黃天平試探着伸出手去,推了一下犯糊塗的鄧發堅,鄧發堅往前傾了傾,但是,他的身體回覆到趴着往裡看的姿勢後,仍然是一動不動的樣子,李倚露和馬維久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馬維久問黃天平:“黃大哥,這可怎麼辦?懂得與鬼打交道的兩個人都被迷了,現在怎麼辦?”
李倚露也是瞪着一雙恐怖的眼睛,看着黃天平,彷彿現在除了黃天平能解決問題的最佳人選了!黃天平於是一咬牙,答道:“現在那女屍應該是剛變的鬼,趁着她還沒吸過人的陽氣,法力不高,咱們先坐下來好好談一談,能善了就善了,實在不行就和她拼了!”
“談?”李倚露和馬維久同時驚呼一聲,要是與活人談判,兩人還相信,憑着他們是現代大學生,用上三寸不爛之舌,應該沒有問題,但是與鬼談判,他們心裡就都打起了鼓。更何況,這鬼來無影去無蹤的,怎麼個和鬼談判啊?
“別這樣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到那女屍的棺材旁,放低身段,態度誠懇地跟她講,我們只是夜間迷路,經過此地,借宿一晚,並沒有冒犯她的意思。還請她別迷了我們的人!要是不聽,就一把火……”黃天平說到後面,有些發狠了,樣子顯得惡狠狠的。
李儒露和馬維久於是互相看了看,好象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勉強地點了點頭。
既然鄧發堅未被迷之前,說了這女鬼可能是因爲死後怨氣太大,還帶着只小鬼,不甘心就這樣一屍兩命地離去,現在跑出來作祟,必然是有什麼要對人講的,只不過不懂得如何溝通罷了!只要抓住她有冤情這個弱點,多許諾替她報仇什麼的,必能打動她!
於是三個人越走越慢,等靠近棺材的時候似乎腿都被鉛灌了似的,沉重得擡不起腿來,基本上就是挪着往前去,誰都不想第一個看見棺材裡面恐怖的一幕。
李倚露一邊走心裡一邊想着如果那條女屍突然活過來的話,一定恐怖得不敢直接面對的,那突然睜開
來的鬼眼,那在已經發黑的嘴脣裡露出的牙齒,以及僵硬的臉肌是如何綻裂開來,形成的所謂面容,真是難以接受啊!她越想越驚,不知怎麼就走在馬維久的身後了。
那馬維久也好不到哪兒去,只不過他是個男兒身,又喜歡李倚露,李倚露躲閃着縮到他的身後,他就沒有辦法了,只好硬撐着擋在李倚露面前。還是黃天平膽子肥一點,罵了一句,“草你大爺的!拼了!”一步跨過去,彎着身子向棺材裡探了一眼!
棺材裡那條女屍靜靜地躺着,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她那雙可以嚇得人膽戰心驚的眼睛,也沒有象預想中的那樣睜開來,冰冷的嬌軀僵硬地躺在那薄薄的棺材裡,肚子的隆起卻很明顯,真有些快生的樣子了。
黃天平不覺鬆了一口氣,讓李倚露與馬維久搭把手,拿起那塊蓋屍白布張開來,從新蓋到棺材裡的女屍身上去。
做好這一切,黃天平將那盛着還沒燒完的金銀財寶從盆子裡倒出來,注滿清水,又從鄧發堅帶來的旅行包裡找了一些黃紙符出來,移到那隻盛着清水的盆子上面。
黃天平用兩手指夾着黃紙符,打着打火機,把黃紙符點燃,然後放在銅盆上繞了三圈,同時口中默默唸了一段咒語,等符紙灰燼全部落入清水中,立即沉入盆底。
黃天平隨後又取來一根香燭,垂直插入清水中,頓時香燭在無人控制下,慢慢被銅盆吸了進去,很快就不見了。
馬維久和李倚露在一旁看着這一幕,頓時被黃天平的這招招魂手法給折服了,“乖乖,還真看不出來呵!黃叔叔,你也會這種招魂法的啊?”
“噓,別說話!”黃天平瞪了一眼李倚露,李倚露就如做錯了什麼似的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歉意的看向黃天平和馬維久。
“天催催、地催催,陰—門開顯真靈,速請這位女事主……”黃天平唸完之後,清水不動,盆底那些符紙灰燼頓時開始自行轉動,越來越急。
李倚露一看,驚的又要說話,立即被馬維久伸手將她的嘴巴捂了個嚴實。
黃天平不停的小聲重複着咒語,額頭開始滲出一些細密的汗珠,卻絲毫感受不到有那玩意的到來,周圍的靜寂與詭秘,似乎預示着什麼不測的來臨。大家屏住了呼吸,驚訝地四周圍看,足足等了一刻鐘,感覺就像過了好幾個小時一樣。
但是,事情並沒有如黃天平以爲的那樣,他不甘心啊,這明明是從鄧發堅那兒學回來的,怎麼就不靈驗呢?他於是又大聲唸了幾遍,最後不得以放棄了。
馬維久早就在一旁等不及了,“天平哥,怎麼樣,那女屍說什麼了沒有?”
“說個屁!”黃天平白了馬維久一眼,“那女屍是油鹽不入啊!也許,她認爲我們不懂行,所以不願意和我們談!”
黃天平這手招魂術是專門與陰魂交流所用的,之前在與猛鬼學哥配陰婚的時候,鄧發堅爲了問那條配陰婚的女屍願不願意和雷大鳴成婚,並不避諱地在黃天平的面前使出來。黃天平也是一時興起,在旁偷偷把這招學到手。
本來是鬧着玩的,倒沒想到現在會用得上。據鄧發堅所講,招魂術比較客氣,鬼魂們容易接受。它不像道家的拘魂術,帶有強硬手段在裡面,容易與鬼魂起衝突。特別是遇上有冤情的,脾氣暴戾的鬼魂,更是一拍不合就起衝突。
但就是這麼客氣的招魂術,也沒能喚得女屍現身溝通,黃天平三人自然就無法說服女屍被迷鄧發堅和搭骨師了。馬維久聽黃天平說過,軟的不行來硬的,就小聲地對黃天平道:“你不是說還有第二招的嗎?”
黃天平不免有些愕然,轉過頭來問馬維久道:“真來硬的?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着那女屍才怕我們啊!打她,她沒有感覺;埋了她,她正好入土爲安。除非……”
說到這兒,黃天平不說了,看着馬維久露出陰陰的邪笑,馬維久似乎也意會到什麼,也是一臉的壞笑回望着黃天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