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在中途改變了行裝,騎着快馬,一路疾馳,在路途上並沒有遇到龍丹王子的追兵,一路暢通無阻。踏過恭州境地,然後沿着官道又行了了約四個時辰,就看到了項國的都城。
此時的月辰,已經奔行了一夜,全身感覺痠疼無比,不過看着快到都城了,也是精神一震,加快的催促馬匹。
這時候,太陽已經從東方升起,紅彤彤的映照着大地,月辰整個身體沐浴在陽光下,突然之間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旅途的疲憊也消減了不少。
由於時辰尚早,項國都城進進出出的人羣還不是很多,但是也有趕早的商賈大家或騎着馬或是用馬車布匹綢緞在城門外等候。自然還有擔着木炭的賣炭者,提着野味的獵戶,擔着柴的樵夫,爲了趕早進京城賣個好價錢。
月辰起身下馬,然後牽着這匹黃色的駿馬,靜靜的在城門口排隊等候。
此時的月辰一身文雅裝扮,頭戴儒冠,左手拿着摺扇,右手中牽着馬,雖然面有疲憊之色,但是卻也難掩俊美之態。
排在前面的人羣都忍不住轉過頭來,看着這個俊朗的男子,都暗自感嘆,生的好一幅俊美面容。看她身着玄色衣衫,手中拿着白摺扇,頭戴儒冠,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絲迷人的笑容。不知是哪家公子呢。然後各自又低頭看看自己這身寒酸的行當,就有些自漸形穢了。又有些懊惱命運的不公,卻讓自己生來就是這樣的賤命,可是對方卻過着神仙般的錦衣玉食般的生活?
雄渾的鐘聲響起來了,這鐘聲的敲響,意味了城門就要打開了。隨着一聲“吱嘎”的沉悶聲響,就看見了都城的硃紅色大門緩緩的打開了。然後,就看見一羣士兵立馬的站在了城門左右,手中拿着長槍,刀劍,面無表情的立在城門口。然後,就見一個腰間懸掛着寶劍的守城將領走了出來,但見那守城將領身穿金色鎧甲,頭戴玉翎頭盔,臉上滿是威嚴之色,黑色的鬍鬚像是鋼針般的倒立着,和着他這張威嚴的臉恰好搭配完美。
本來等候的人先前有些還在嗡嗡的講話,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月辰看着守城官兵這個樣子,有些暗自好笑,心裡說:故意做作,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真本事。如若真的有本事,也不會這樣的讓郾國大軍在幾天之內就攻陷我們項國的幾座城池了。虧還穿着金色鎧甲,帶着金色頭盔,吃着皇糧,不過都是些酒囊飯袋而已。
月辰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不屑的訕笑表情。這個時候,等候的人羣開始慢慢的在守城的士兵搜查下慢慢的走進城去。月辰慢慢的跟進,輪到檢查他的時候,那守城將一看他面容,“咦”了一聲,有些匪夷所思的神色。然後翻開了月辰的隨身之物,見沒有什麼異樣,擺了擺手。就放他進了城。只是他的臉上寫滿了詫異的表情,這倒讓月辰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了。
此時,天陽已經普照着大地了。看着城中的各式店鋪也紛紛的開張,準備營業了,在不遠處有一間麪館,有一個小二在招呼客人。“客官,客官上好的熱乾麪咧,路途勞累,要不先吃一碗填填肚子。”
還真別說,一聽到這樣的招呼,肚子就在唱着空城計,在向他抗議了。本來旅途的奔波,加上昨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現在的月城已經是肚腸轆轆。
他想了一想,現在還沒有想到好的法子混進王宮,倒不如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然後找個客棧好好的睡一覺再說。只是手裡牽着馬,多有些不便,但是見面館旁邊有栓馬樁,於是,就牽着馬走了過去。這時,麪館看客人走近,立馬熱情的接過了繮繩,滿臉堆笑的說:客官,這些就交給小的,您坐那就行。
月辰也不客氣,就把馬給了那小二,然後在麪館的桌子邊坐下,“老闆,來碗熱乾麪。”
“好咧,客官。”隨着這聲歡快的吆喝,在須臾功夫,一碗熱騰騰的熱乾麪就端在了月辰的面前。月辰也顧不得自己這身儒雅打扮,拿起筷子就吃將起來。
熱乾麪的味道很好,月辰也是吃的很歡,一會兒工夫,就風捲殘雲般的見底了。月辰摸了摸有些油油的嘴脣。然後對小二說:結賬。
那小二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月辰,臉上也是露出驚詫之色。用手指了指月辰,囁嚅的說:你……,然後又有些害怕的樣子,終究沒有把餘下的話吐露出來。
月辰摸了摸自己的臉,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樣。忍不住問道:我怎麼了,爲什麼你看我這樣一副表情?
那小二附耳說道:您和我們項國大王長得很像,只是他現在已經老了,年輕的時候就和客官您一般呢,這樣的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所以我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月辰無奈的笑了笑,暗自的道:他說我居然長得像我們項國的大王,這這玩笑未免開大了吧,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呢?她居然說我長的像項國大王。這……
他搖了搖頭,伸手入懷,掏出了銀子,遞給店小二,然後起身就去牽馬。這樣又向前走了一段路程,就看到
了一個客棧。月辰也管不的許多,就走了進去,付了定錢,然後叫小二給馬匹送去料草,就去樓上的一間上房中休息去了。
這一覺只睡到響午,月辰正在做夢,突然就被一陣吵鬧聲驚醒了。月辰睜開眼睛,透過紗窗就看見街上有很多的男女往不遠處蜂擁而去。月辰正自驚異,小二就來敲門。月辰打開房門,那小二就一臉興奮的說:客官,客官,醒了唄。
月辰睡意惺忪的問道:外面吵吵鬧鬧的是怎麼回事?
我正要說這件事情呢,我們大王在乾坤殿門前擺下了擂臺,比武選拔青年才俊,選中即統一訓練,最後有可能成爲大王的貼身侍衛呢。
咦,還有這樣的事情。這選拔不是要經過各個州府的官員舉薦的麼?怎麼今年制度又變了?
大王因爲考慮到各個州府可能貪污受賄,以至於真正的有才學的俊才因爲出生不好,而被埋沒,所以在京城擺下了一個月的擂臺,前一日初選二十名名,第二日就決賽出三名,而這三名即有機會被收編到侍衛隊,作爲大王的貼身侍衛。今天正值開擂的第二天,所以客官,你可以去瞅瞅熱鬧。
月辰一聽這話,心中暗喜,我何不乘着這個機會混入王宮呢,只是不知道監考的是誰,如若是龍丹王子那就沒戲,畢竟我們有一面之緣。於是略帶試探性的問小二:“不知監擂的是誰呢?是否是龍丹王子?”
“監擂的是新月將軍,龍丹王子游歷江南還沒有回來呢。”那小二說道。
月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給了小二一塊碎銀。然後就走了出去,小二見到賞錢,也是十分的開心,對月辰連連的表示感謝。可能是好久沒有遇到像月辰這樣大方的客人了吧?
月辰沿着涌動的人羣行去,一路上各色男女都在議論紛紛。
“不知道這次的侍衛選拔會不會是新月將軍的兒子拔得頭籌?昨日的初試就只用幾招就得勝了呢!”
“我聽說尚書大人的兒子功夫也是了得呢,新月將軍的兒子雖然聽說功夫卻是了得,但是也不一定會勝出。”
“我聽說丞相大人的兒子武功也不耐呢,說不定會成爲黑馬。”
“呵呵,這次來京城的青年才俊很多,也不一定是他們三人呢,我們就等着去看好戲吧。”
月辰聽着這些議論之聲,也不做聲,心裡暗道,也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這新月將軍,尚書大人,丞相的兒子們的功夫如何。但是比武過招也不是我的強項,如果使用貫日箭又都是殺招,自然是不適合用來比試了,幸好小時候和星辰時時摔跤,如果配合上這輕功,也定然有機會勝出的了。想到這裡,微微的點了點頭。暗自說就這麼辦,想必他們的功夫也不會太高,應該還是應付的了的。
不知不覺之間,月辰就來到乾坤殿。乾坤殿門前的玄色大椅上坐着一位鬚髯飄飄,面露微笑的將軍,想必這個將軍就是新月將軍了,只是看他一臉儒雅之態,絲毫沒有做將軍的威嚴,想想也是,真正的有才能的人反而會顯得低調謙和;新月將軍的左邊有一本主薄記事,主薄記事前方放着硃紅色木桌,木桌上有着一摞宣紙,還有筆墨紙硯,正嚴正以待。新月將軍的右邊有一個帶刀的護衛,怒目圓瞪,一成不變的保持站立靜默的姿勢。
在他們前面有一個大的擂臺,大的擂臺旁邊還有四個小的擂臺。想必是先兩兩的在小的擂臺上比試,最後得勝的兩位再到大的擂臺上進行比試吧。
月辰看看這個陣勢,暗自道:難道還沒開始麼?此時不是已經響午了麼?有些微微的不解,於是就轉頭問旁人,現在已經是響午了,怎麼擂臺比武還沒開始呢?
這個呀,難道你不知道昨日已經選出了二十名初次入選的名單麼?今日是這二十名的進行最後一次比武,只有這二十名的前三甲纔有幾會被選拔進入侍衛隊的。
哦,意思是我今日來只能看熱鬧了?月辰有些失望的問道。
也不是,你可以明日早點過來報名,就可以參加明日的初試了呢,還有如果你自己覺得自己的功夫及得上今日的前三名,到時候也可以上擂臺。可是看你一聲儒雅裝扮,定然是沒戲了,我們還是好好的看擂吧。那人看着月辰的這身裝扮,自然不會想到他是身懷武功之人,以爲他不過就是一個富商大賈的家的公子哥兒,於是說話也沒毫不客氣。因爲來這裡的圍觀的人羣都是重武輕文的人,畢竟這些年項國一直被郾國強大的軍士力量壓着,一直的擡不起頭來,所以老百姓都希望自己的兒子或者是別人的兒子會一身好武藝,到時候好爲國效力。
所以每每這種擂臺比武或是比武招親這些與武有關的事情,羣衆的情緒都非常的高,只要是手中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都會前去湊湊熱鬧。
其實,有時候民衆的愛國情緒是很高的,只是作爲當政者卻因爲很多的事情有些力不從心,有時候又不得不向強國低頭。
在項國,像新月將軍這種項國的武功高強
,領兵能抵禦外敵的將軍,最受到百姓們的推崇和尊敬。
這個時候,坐在玄色大椅上的新月將軍突然的站起身來,雙手示意熱鬧的人羣安靜下來。然後朗聲的說:經過昨日的選拔進入今日複試的有二十人,唐主薄,你把名字念一念,唸到名字的就走上擂臺。
那叫唐主薄的人點了點頭,就開始念起了名字。雖然那主薄聲音很是洪亮,但是要月辰一時之間記住這麼多的名字,也是記不住的。於是,索性就不去關心這些名字,只是去看到這些名字的男子的樣貌。
那唐主薄每唸到一個人的名字,就有人出來答應一聲,然後走到了擂臺。每有一個人走上擂臺,人羣中就會響起一片掌聲,搞的像是選美一般,而那些走上臺的男子也是排弄着各種耍帥的姿態。月辰看到這樣,也是暗暗好笑,沒有過多的去在意。因爲他始終相信真正武藝高超的人都會是低調謙和的,定不會這樣的虛張聲勢,霸氣外露。
就在那唐主薄唸到“姜羽”的時候,那人只是小聲的應了一聲,這與先前那些人比起來卻低調了許多。月辰於是擡起頭,就看見那個叫姜羽的男子慢悠悠的從人羣中走上擂臺,臉上絲毫沒有傲慢之態,反而有些侷促的樣子。只是下面的人羣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有的已經興奮的叫了起來,紛紛的大聲議論。
“這不是新月將軍的兒子嗎?這不就是那被稱爲病書生的姜羽嗎?”
“天啦,想不到這新月將軍的兒子姜羽生的這樣一副俊俏的面容,真是比潘安,宋玉之貌還越勝半分呢。”
“啊,他就是新月將軍的兒子,我快幸福的暈了,此生能見他容貌,老孃就心滿意足了。”
月辰聽着下面的嘈嘈切切的議論,不由自主的細看了一眼這個叫姜羽的男子;但見他,長身而立,一身的白色衣袍一塵不染,面如冠玉,青絲高高的挽起,斜斜的插着一支玉簪,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薄薄的嘴脣微微的上揚,有一種不落俗氣的驕傲。同時右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骨扇,扇柄上吊着一塊碧綠色的紅纓如意墜子。那骨扇微微的合上,握在手中。
月辰看了此人的相貌,也是微微的感嘆一句,世上竟然有如此的俊美男子,看看自己雖然也是華服打扮,手中也是搖着摺扇,但是與之比起來就相差甚遠了。於是,心裡忍不住有了些微微的妒忌。
那叫姜羽的男子雙手抱拳,握着摺扇,欠了欠身子,對新月將軍施了施禮,然後又對着尖叫和議論的人羣微微一笑,欠了欠身子,算是施禮。
月辰看在眼裡,心裡暗道:看他落落大方,卻又如此的謙恭,不知道武功卻是如何,我一定要好好注意一番了。
唐主薄點完名,然後講明瞭比武細則。於是二十人都分成十組,然後到了各自的擂臺,開始比試起來。也許是因爲觀衆的關注度比較高,也許是巧合。那叫姜羽的俊美男子和另外一個男子,卻被分配到最大的擂臺。這樣,月辰也不用往前擠動,就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姜羽和那個男子比武的招式了。
新月將軍看見各組已經就位,於是就一聲令下“開始。”,各組的對擂者開始打鬥起來,霎時之間,刀槍劍戟,棍棒刀叉的聲音叮叮噹噹的在耳邊響個不停。
月辰也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擂臺的對擂者,雙眼就緊緊的盯着姜羽和那男子。和姜羽對擂的男子是一個彪形大漢,手中使者一柄烏黑色的大環刀。那彪形大漢一聽到新月將軍喊了聲開始,那大刀就開始往姜羽的身上砍去,這烏黑的大刀本來就是又笨又沉,可是這彪形大漢卻能舞動的虎虎生風,看來功夫也是不可小覷的。
而姜羽看到來人的兇猛之態,也不是驚慌,只是用輕功身法閃避,那大刀向他胸口劈來,他就向後退一步,那大刀從左邊劈來,他的身形就向右平移一米,這樣來來往往,反反覆覆的較量了幾個回合,那彪形大漢連姜羽的衣袂也沒有挨着,那彪形大漢心裡也是火氣,罵了一句,我還不信我砍不着你了,於是把大刀輪成一個車輪,像一隻陀螺一般的轉圈,閃電的向姜羽砍去。
姜羽看見這大漢這樣的架勢,反而微微一笑,雙足一點,身形像大鵬展翅一般的飛將起來,然後突然一個沉肩,雙腳突踩住了那彪形大漢的頭,雙腳微微一用力,那大漢突然感覺好像有一座大山從頭頂壓將下來。下盤一軟,就跌落在了地上。而手中的刀也慢了下來,而墨羽一個後空翻,然後伸出手中的摺扇一拍一點,就把他手中的大刀擊落在地了。
那彪形大漢本來還想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大刀,可是卻發現手腕沒有了絲毫的力氣。而看看姜羽卻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之間有些羞愧難當,剛剛若是他用盡全力,這雙腳稍微用盡全力一踩,自己的脖子定然會被這強大的外力擊斷。暗自的叫了一聲好險好險,就紅着臉,抱拳說了一句:兄臺的武功卻是了得,在下這裡佩服之極。然後就悻悻的去拾起地上的大刀,頭也不回的走下了擂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