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願達成,飯桌上,菜餚!爺四個,便來者不拒。
年長的,形態不檢點。
年少的,矮娃、高飛燕,更是如同餓死鬼轉世,從始至終,都站立着,遊動、瞪着眼,手筷齊施,專撿自己心怡的菜餚吃。
坐其高天遠身邊的劉鵬,貝其師兄一行人,吃的火熱,不由滿臉帶笑,把自己面前的菜餚,一個個移到高天遠幾人面前。
“哦!師弟見笑了?此處的菜餚,味美誘人脾胃,實是弄的好。
顧此!爾等有些忘形。”
“唉、師兄!您等不挑剔山中粗略的菜餚,我便以然慶幸心喜了,哪又有取笑挖苦的道理。
再說!我們同岀一門,天恩讓師兄至此,我高興還來不及。
況且!今日吃的又是喜宴,不盡興!又如何對的起興辦此席的初衷。”
“嗯!師弟說的在理。”高天遠羞愧的看了眼劉鵬,見其眼神誠懇。根本不像是做作,便目光重新又挪移到桌上的菜餚上來。
見三小,把桌上有成色的東西,揮霍的不少!不由爭搶的情緒上升,再不顧及自己的顏面,儼然又加入到爭搶行列。
其滑稽的吃相,完全不敢恭維。
陸玄眼眸含笑,吃席宴,且不受人歧視,乃是歷年來夢境中的幻想。
初始,望着石桌上五顏六色的菜餚,眼光炙熱。
爭搶上,行爲簡直蓋過燕兒矮娃之流。
但年紀擺放在那裡,受理智的約束,後來吃相,終有所收斂。慢慢的,至到後來,儒雅的簡直像個紳士。
伸筷奔向,面前海碗裡無人涉之的牛肉片,緩慢的夾起一片,送入嘴中,掃視了一眼周邊衆人,見其各個吃相不敢恭維。向矮娃、飛燕之流,多如牛毛,根本不在少數。
心覺好笑,不自覺的小聲嘟囔:“嘻嘻!我太做作了,其原來,衆人都是如此呀!”
稍遠的邊桌,聚圍着十幾個人,桌子的正位上,坐着一位頭髮、鬍鬚,滿斑白的老人。身周圍,圍坐着一羣,年齡不一,老、中、幼,各年齡段的晚輩。有男有女,全都錦衣華服,亮麗非常。
想來!此人應該是今日的壽星老,百歲老人劉順。
圍其身邊的後輩,個個笑容滿面,顏笑如花,獻寶敬菜,禮全孝滿。正位上的老人,眉宇間,透着滿足自毫。
菜涼人飽,高天遠一行人,終被人引領,入一閒置的耳房內休息。
此番的一頓造作,終始一老二少,很快進入夢鄉。
陸玄盤腿坐在居室外的空地上,心逐漸歸於平靜,望了一眼夜空,星辰引去。
正要進入修煉狀態,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哭聲,平息下的心,終又開始活躍起來。
“哎!造化弄人,看來要在此多逗留兩日了。”
天亮人醒轉,接踵而來聽到的,是不斷傳來的哭聲。以及能看到的,穿着孝衣的男女。
漫長的等待!高天遠面對陸玄,終坐不住,衝其尷尬的一笑:“賢侄!我已告知師弟,只在此借住一宿,天亮便出發。
可誰知!這師弟家中,意外產生,看來其現在,正忙碌的不可開交?”
“哎!事已至此,急也沒用,看來行程之事,只能暫緩再議了。”
音落,窗外人影晃動,一位十一二歲的少女推門走了進來。
柳眉鳳眼,阿娜多姿,精美的讓人不敢直視,一身白色的孝服,更顯其美的脫俗,眼帶憂愁,讓人憐憫心疼,此女哪是人世間的產物,根本是天上降下的仙女,豔壓羣芳。
高飛燕自認美貌不輸給任何人,但身處此女面前,仍羞愧的低下了頭。
“劉鵬之女,劉楚萱叩見伯伯、兄姐!”言落,掀衣裙跪在地上。
高天遠忙伸手攙扶:“侄女請起!
聞府中哭泣悲慘,是否是族中有老人過世?”
“不瞞伯父!祖爺亡,全族人悲,父靈前盡孝,差孺娃送音訊。
伯父急,可先行離去。
若願與父聚守,需再等一個時辰,他纔能有空隙脫身,與君爺聚。”
“哦!既如此,那高某便在此,靜等他一個時辰。
告訴你的父親,要他專心盡孝,不要勞煩它事,他的朋友,會靜心在這裡等候。”說完,打發走了劉楚萱。
此時纔想起,自己疏忽了另外一位主客,忙扭過頭歉意的一笑:“嘻嘻!我太過武斷了,總覺得此種情況之下,先行離去,有些不大人道?”
“嗯!您的做法很對,從您的關係上論,我們也不算外人,現在離去,實是不太理智!”陸玄也覺得,高天遠的做法很對,回答完高天遠的問話,靦腆的又衝其笑了笑。
意見達成,高天遠終於定下心來。
陸玄能採納高天遠的建議,實則考慮的是孝道問題,清楚孝比天大,此種時機,絕不可以先行離去。
一個時辰之後,劉鵬入的門來,禮議過後,便與師兄坐在屋內的土炕上,談論起一些門派中的趣事,及各自近年來的業績。
當然,老爺子宴後,高興過度,忽然離世,及家中紛亂,使人擔憂的後事,劉鵬也毫不保留的一一倒了出來。
劉鵬視同門師兄高天遠,爲致親,也卻在情理之中。
談的興起,劉鵬便把受父親,家族的冷落,及和弟、侄兒的不和,也一併倒岀。
“我輩兄弟一共三人,長兄劉昆,兄弟劉安,俺排二劉鵬。
兄!膝下二男一女,大侄兒劉楚峰,二侄兒劉楚平,侄女劉楚琪。
弟!只有一兒,名日楚宏。
而我,只有兩女,大女兒已出閣,名日楚雲,小女兒楚萱。
元光三十四年,長兄亡,侄兒楚峰撐其家業。
因其乃是家族長孫,父親對其疼愛有加,灌出一些不可取的弊病,吃喝嫖賭在他身上,屢見不鮮。
但好在。老父活着,訓斥把關,日子倒也安寧。
弟劉安雖不善言辭,但心計頗重,看不慣侄子的所作所爲,暗中培養自己的勢力。老爹活着還好,表面上還能過得去,如今撒手人寰,恐怕這家族實是要動盪不消停一段時間了!
目前,雖然在一起商議老人的喪事,但其實家族中,各股勢力,目前都在打點拉攏族中賢重之人,都在爲重新竟選家主做準備,祠堂成了拌嘴的場所,跪拜家祖,也只是敷衍其行。
唉!我做爲家族次子,見其府內紛亂,卻拿不出一個更好的方法,着實無奈!”
高天遠一行人,聞此言,便沉默不語,陸玄更是閉眼默不作聲。
此間的鬧劇,雖讓人唏噓 ,但是,這是人家的家事,前因後果,自己並不清楚,過分的摻入進來,並不是明智之舉。
高天遠聽其劉鵬的一番言論,倒覺得這個劉順,死得可憐。
活着時,前呼後擁,兒孫滿堂,快活的不可一世。
可死後,不孝兒女內鬥!爲利益不顧撕破臉皮,各持己見。紛亂的的祭拜場所,成了內亂繁衍的場所,此番的鬧劇,實是讓人唏噓!
不知這位過世的劉祖老,在下面,是否會感覺的到,堵心難受。
望了一眼屋頂,儼然決定,應該抓緊時間,去悼祭一下去世的老太爺,總之自己是個晚輩。
當然!前去悼祭,也順便給師弟長長臉!
關於離行之事,也只好暫緩在議了。
陸玄一臉平靜,根本看不出其心中所想。
但劉鵬瑣事纏身,將要離去之時,陸玄終是抱拳施禮,要其振作節哀,多多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