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苦戰後,大家都累得精疲力竭,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去,死裡逃生的感覺切實讓他們永生難忘,想必他們奮鬥了大半輩子,也未曾經歷過如此激烈的場面吧,這次的征途算是給嚐遍人生百味的他們上了最爲生動的一課。
亦伯父緩了口氣,好奇的問着,“老蕭,你是怎麼想到這好方法的?你又不是幹考古這行的。”
蕭爸整理了一下衣衫,淡淡一笑,“我雖不是考古業界人士,但也算個真格的考古愛好者吧,這都是被我妻子影響的,沒兒子之前,她滿腦子都是考古,爲了抓住她的心,我也只好深入瞭解考古學之中啊,哈哈,這實在是讓各位見笑了。
“其實,我剛纔一瞬間的想法是源於瑪雅古書上的神語,瑪雅人曾說過,陰陽是爲對立的兩面,而陰陽調和則可產生逆轉之力。說簡單點就是,瑪雅人曾預測過死屍復活之事,那是因爲墓穴屬陰界,一旦陰界汲取到足夠的陽界之氣後,陰氣就回褪盡,死屍的心臟和頭腦就會復活,這正是陰陽調和之作用。
“太陽墓死屍復活之際,我就想起了那段神語。我又將瑪雅人的結論反推回去,既然死屍是因爲受到了日光的照射而復活的,而日光能給予他們的就是熱量,那麼,我用冰水去對抗熱量,相當於陰陽再次輪迴調和,如此一來,他們所受到的熱量就會消失,自然沒有能量再留在陽界,而只得回到墓穴之中了。”
聽完那話後,衆人紛紛拍手叫好,“老蕭,你簡直太聰明瞭,能夠急中生智,有勇有謀。今日要是沒有你,我們可就真得命喪此地了,等我們回去,一定得好好喝他個不醉不歸,以此慶祝我們的劫後餘生。”
“哈哈,我這叫做痛定思痛,在絕望中尋求思路。我們歇息歇息還是趕緊走吧,冰水被用了大半,這大漠氣候如此炎熱,我們應儘快到古城纔是。況且,這車窗被損壞,之後的跋涉對我們來說纔是真正的挑戰呢。”蕭爸說到。
“好,走咯。”
“對了,老吳,我們在到達雅丹之前,會途經樓蘭國的遺址之地吧。我兒子也曾想帶着劇組去到那兒拍攝一部古裝大戲,可一直沒有排出檔期,這正好,我算是來幫他探路的。”
“嗯,先前老亦告訴我,那張地圖上顯示,我們到達雅丹的必經之路就是樓蘭遺址。圖紙上還好像刻着一個字,但那字體是我們所不知的,我已通過多種途徑查詢了,但也無果。所以到達樓蘭之前,我也不好猜測這其中的玄妙之處。”吳院長補充說。
天黑之前,大車繼續馳騁於茫茫荒漠,迷離的光影忽明忽暗。
在幽幽的餘光裡仿若讓衆人都回到了曾經繁華的朝代——樓蘭,西域古國名,位於羅布泊西北岸,與敦煌領結。
當時,它是古絲綢之路的要塞,漢武帝時初通西域,使者往來必經此地,樓蘭部族的國人應屬印歐族人,漢時的樓蘭國,有時成爲匈奴的耳目,有時又歸附於漢與匈奴兩大勢力之間,巧妙地維持着其政治生命,乃是西域各國裡較爲繁華的部族。
公元4世紀之後,樓蘭銷聲匿跡。
那是因爲東漢之後,由於塔里木的注濱河改道,導致樓蘭嚴重缺水,氣候反常,瘟疫流行,造成死亡,盛極一時的樓蘭王國轟然被淹沒在那廣袤無邊的荒漠之中。
從古至今,對於樓蘭王國消失的原因有諸多定論,但得到大多數人認可的還是因爲惡劣環境引起的瘟疫而導致族人死亡的。
如今,樓蘭國的所在地已是荒蕪一片。
不過,在嚮導的執意要求下,車隊開始向樓蘭深處行進,因爲地圖中所標註的那個不明字體的大字是出現於樓蘭古城之中的,他們必須找到古城,纔可真正解開地圖的玄機。
本來大家都認爲只要找到庫木裡古城就好了,是亦歌的父母在無意瀏覽地圖時發現了那個怪異的大字,大字的前往還畫了一個叉。
蕭伯母解釋說,那是說明他們需要找到與字相對應的物品,不然,就算到達庫木裡古城,也無法完成任務,那個黑色的叉便是考古地圖中一種特有標誌,是外人無法破解的譯碼。
樓蘭古城曾是一位瑞典探險家發現的,那是一座擁有烽火臺,樓道,閣樓與城牆的城池,但自從樓蘭古國消失後,它就再無蹤跡了,無數人想要目睹它的真容,可都無功而返。
此刻,羅布泊上空的天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暗,似若是狂風驟雨突起前的預兆。由於沙丘上的陡坡越來越多,衆人只好下車,一人拿着一袋壓縮餅乾和一瓶礦泉水,開始徒步行走於大漠。
蕭伯父領隊,一路上他都哼着小曲兒,好一副閒情逸致,他的前世定是一位猛將,臨危不懼,不然蕭幕也不會遺傳到他的優良品質,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當他們進入古時樓蘭國的要塞之地後,原有的磁場悄然發生了變化,手機登時失去一切信號,蕭伯母的瑞士定位手錶也停止轉動,連指南針和定位跟蹤系統也全數失去了效力。
他們的身體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而後,騰空,懸浮於黑暗的半空。
那似若是一個完全密閉的空間,他們都不能聽到彼此的話語聲,引力託着他們飛行百里後,又將他們送回平地。
此時,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另一片比夢幻還不真實的海市蜃樓,高高的城牆之後,那是一座古樸的城池,樓道、街巷阡陌縱橫,烽火臺上還遺留着戰士所持的古老兵器,城門之上赫然刻着四個用樓蘭文印出的“樓蘭古城”四個大字。
樓蘭古城的真身終於驚現於此,那青瓦宮殿更是讓人遐想無邊,彷彿置身於遙遠的樓蘭時代。
它不是華麗,更沒有奢華之表,卻有着舉世唯一的古樸韻味,是世界古城的又一瑰寶。質樸的它並沒有像世人所說的那樣消逝不見,它只是隱藏了自己,像是一個退居山林的隱士,世世代代的遠離喧囂的浮華,不再虛無的繁華境域中迷失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