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女神之下

曼哈頓西,自由島。

已是子夜時分,雙‘脣’緊閉,戴光芒四‘射’的冠冕,身着羅馬式寬鬆長袍,高擎着自由火炬的‘女’神銅像,巍峨矗立在紐約港入口處。如往常一樣,默默地,日以繼夜地守望着這座大都會。

神像基座的燈光向上照‘射’時,將這座總高度約100米,重量達225噸的龐然巨物,襯得宛若一座淡青‘色’的‘玉’雕。從‘女’神冠冕窗孔中‘射’出的燈光,又好像在她頭上綴了一串金黃‘色’的水晶,與那支長達十二米的橙黃‘色’火炬相輝映,在夜‘色’中熠熠生輝。

這位腳上散落着已斷裂的鎖鏈,右腳跟擡起作行進狀,整體爲掙脫枷鎖、‘挺’身前行的反抗者形象。在熱鬧而喧囂的紐約市中,無疑是最具代表‘性’的建築體之一。

槍神瓦格納,正坐在高達27米的‘女’神基座之上,神‘色’悠閒,似乎在清涼的晚風中煞是愜意。雖已是初夏時節,他的身上仍穿着一套暗‘色’長衣,整個人猶如半截折斷的竹篙一般,突兀‘插’在燈光死角處,顯得頗爲詭秘。

作爲暗夜的高級首腦,槍神並沒把這次刺殺任務的難度看得很高。相反,他只是把割下那年輕目標的頭顱,當成了一次久未運動後的散步而已。或許,自己在以前的這段日子裡,真的是太高估對手了。瑪雅再怎樣強,終究她還是個‘女’人,而軟弱,似乎正是她們的最大缺陷所在。

從十二年前加入組織至今,槍神由一個最低層的殺手,逐漸爬到了現在四大分支首領的位置。除了時間的關係之外,狡詐的本‘性’與強大的實力,是他一路上攀的最大原因所在。沒有這些,他早已在無數次的任務中死去,更加不用說現在能有參選元老會的資格。

“元老會......”槍神在心中反覆念着這個名字,狹長如斧削般的臉上,因爲對權利的渴望,而現出了貪婪之極的神氣。作爲暗夜中的絕對高層,元老會幾乎有着比“暗夜之王”阿穆勒還要大的權利。自暗夜組織成立以來,每一年,都會挑選一名功勳卓著的成員加入元老會。無論是高級首領,或是最底層的執行人員,只看成績,而不分等級尊卑。

暗夜組建的第一年,根基未固,在行業之內可謂毫無名氣。當時的組織首領,是位極富謀略的人物。在一樁極之困難的刺殺任務中,他派出的四名殺手一舉盡殲目標身邊護衛三百一十二人,重創其他兩支同行小組,搶在第一時間完成委託。暗夜自此一戰成名,崢嶸盡‘露’,憑藉着少數異人的強橫實力,以及全組織嚴謹有效的協和調配,漸漸登上了世界殺手行的顛峰所在。

在這次任務中立下赫赫戰功的那四名殺手,組成了元老會的前身,而其中一個,正是如今的“暗夜之王”阿穆勒!

如今的元老會,已不僅是權利的象徵。在暗夜之中,它赫然象徵了至高無上的榮耀。歷年來,能夠被元老會選中的,俱是組織裡最出類拔萃的人物。除了對組織應變,擴張,對敵作出及時調控之外,他們還是暗夜手中隱諱莫深的終極武器。從來就沒有任何一件事情能驚動過元老會的人出手,或許,也沒有任何的事物能擋住他們的雷霆一擊。包括槍神在內,暗夜中的每個成員對此都深信不疑。

擡腕看了看錶,槍神已略有些不耐煩。他已經在這裡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而自由‘女’神之下,仍就只是他一個人,並沒有其他夥伴出現。與每次行動一樣,刺殺小組的成員自世界各地的分部趕出,再到目的地聚集。即使有同在一個分支的組員,亦要分道而行。謹慎而隱秘,這是暗夜的一貫風格。

槍神驚疑不定地打量四方,嚴謹的守時秉‘性’,無疑是每個殺手的基本要素之一。像今天這種狀況,怎麼也不可能出現在暗夜成員的身上。難道,會有意外發生?

遠處行來的幾個人影打消了他的疑慮,暗夜的勢力如地下植物根鬚,遍佈縱深於世界各地,小型分部多如牛‘毛’。除了高層首腦之外,大多數成員之間彼此素不相識。一些奇異特殊的日常行爲,例如走動時的步伐韻律,就成爲了他們識別敵我的捷徑。

幾人走近自由‘女’神像,俱是遠遠行禮,恭謹而肅穆。

槍神冷哼一聲,縱身而下。將近三十米的垂直下墜中,他只是在偶爾間雙手輕按後方基座,身形便會微微一頓,如同手上有着某種奇異的吸力一般。片刻之間,已是足不驚塵地落在地上。

幾個刺殺小組成員疾步走近,望向那高聳瘦削的身影,不禁神‘色’都有些緊張。

“怎麼就只有你們四個?其他人呢?”槍神強壓火氣,臉‘色’鐵青地道。

一個體格強壯的漢子低聲回答道:“瓦格納大人,我們好不容易纔擺脫了身後的尾巴,其他的小組成員沒能聯繫上。”

槍神微微一怔:“有人盯上了你們?這不可能!”

“在紐約,這完全可能,即使你們是那個什麼垃圾暗夜,也只能做一隻曝‘露’在陽光之下的爬蟲。”一個聲音冷冷地道。

槍神臉‘色’一變,身邊幾個漢子迅疾散開,極有默契地護衛在他四周。

東側的一條馬路上,遠遠行來兩名亞裔年輕人,黑眸,黑髮,黑‘色’***。神‘色’之間,冷得像冰。

“你們就是那家公司的人?”槍神迅速冷靜了下來,目中隱‘露’傲‘色’。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元老會的那些恐怖存在,他還想不出有什麼人能夠給自己造成威脅。

其中一個年輕人淡然點頭:“不錯,你們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

“在殺掉你們之前,我很好奇一件事,希望能夠得到答案。”槍神大刺刺地道:“暗夜的行動,還從來沒有人能識破過。雖然你們的公司很快就會被連根拔起,這一切都將變得不再重要,但我還是很疑‘惑’,你們是如何做到的?”

“整個紐約的機場,捷運,‘交’通線路,輪渡碼頭,甚至是以偷渡爲生的人蛇幫派,都完全在我們的監控之下。除了黑幫嘍羅們在一刻不停地打探消息之外,強大的線民網,出入境處的國家機構,亦有我們的朋友,被人算計,總是需要做些防備的。”先前那年輕人緩緩取下身後背囊,淡淡地道:“其實這些都能算是公司的機密,但無所謂了。我是楊滅,是你這輩子所認識的最後一個人。”

槍神長笑聲中,雙手不動,兩道火舌突然之間就從他的腰肋邊噴出!而他身邊的幾個漢子身形立展,已是在疾撲之間紛紛按上了前臂上的機簧!

楊滅冷然站立,手中黑‘色’背囊轟然爆裂,一杆類似於m40a1的火器獰然出現,它槍身狹長,流暢而凜冽的線條之下,一正一反‘插’着兩支彈匣,遠遠望去,竟如一條震翅‘欲’飛的魔龍般妖異悽美。

密集急促的擊發聲中,每一枚襲來的子彈,都無一例外地被擊落於塵。他就只是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但一人一槍卻猶如驚濤駭‘浪’前的萬仞絕壁般,堅不可摧!

“撲撲”聲瞬間大起,槍神望着‘胸’前被敵人彈流橫掃,目光中帶上了強烈的不可置信。就算是自己,也完全無法做到截擊出膛的子彈!

楊滅身邊的年輕人低低伏身,以左足爲徑,身體急斜,右足在徒然之間劃了一個半圓,整個人如同一道旋風般捲了出去。低低的,微顫的輕嘯聲中,他的兩支手臂破出袖管,鋒銳平狹的臂緣在淡淡的月‘色’下,閃着邪惡的冷光。

槍神身形暴退疾閃,但對面那杆可怕的火器,卻牢牢地鎖死了他,一枚枚吸血螞蝗般的彈頭,爭先恐後地旋轉着身軀,紮上他的堊甲。暗夜的四大分支首領,令人聞名喪膽的槍神,竟在頃刻之間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鏘然聲中,四名堊甲正在層層鋪展的殺手身上,剎那間爆出無數炫目的火‘花’!其中兩人望着那道仿若鬼魅的身影,帶着獵獵勁風急旋遠去,愕然相對。而身邊的另兩個夥伴面上,卻慢慢‘露’出一種奇怪的笑容。隨後,一縷紅線逐漸從他們前額顯現。突兀地,其中一人的眼珠如同厭倦了眼窩般,緩慢而固執地掙了出來,整個‘肥’胖的球體脫出顱內後,帶着絲長長的灰黑‘色’黏液,剛墜到地上卻被它失去意識的主人一腳踏爆。

燦爛的血‘花’,終於不可遏止地噴發而出。兩人自天靈蓋直下,整個頭顱在發出“卡”的一聲脆響之後,左右一分爲二。灰白‘色’的腦體慢慢滑下,卻被幾根粗大的組織神經牢牢掛住,‘蕩’在猶自站立的軀體‘胸’前。情形之詭異恐怖,直‘欲’令人心膽俱裂。

槍神素來極其自負,如今已是被敵人羞辱地滿面紫漲,怒發‘欲’狂。他在直退出將近五十米開外之後,咬牙按上了前臂,已整整三年沒有依靠過身上堊甲來作戰的他,終於被楊滅的魔槍‘逼’出了殺手鐗!

“咯咯”微聲中,槍神身上的外衣紛紛碎裂,超過六十支長短不一的槍管,自輕甲內猙獰探出,一眼望去,他的整個身軀,已如一隻龐大的刺蝟。唯一不同的是,那些尖針已完全被火器所代替!

兩名殺手望着死狀奇慘的同伴,同時升起了自己的護臉,帶着一絲戰慄的怒吼聲中,疾向遠處的敵人撲去!他們中的一人,手臂雙‘腿’之上凸起了只只旋轉不休的齒輪,鋒芒森然。而另一個,則是全身生滿極長的尖銳利齒,就連面甲之上亦然!

那年輕人遠遠望了他們一眼,索然無味地打了個呵欠,邁步直迎上去。

咆哮怒吼的槍聲徒然大作,槍神身前的槍管齊齊開火,一時彈雨如‘潮’,幾乎已席捲了楊滅周遭的全部空間!

楊滅身形疾展,如一道輕煙般橫向劃過,他邁步之間並不十分迅捷,而那些呼嘯而來,如蝗羣般密集的子彈,卻偏偏追不上他的速度!

兩名殺手一左一右微散,擺出了合擊的陣勢。年輕人似乎並不在意,依然直向他們中間行去。

低喝一聲後,左側殺手突然揚臂,兩枚盤大的齒輪帶着“嗡嗡”的嘯叫聲,月光下一閃而沒,直‘射’敵手身軀!另一人大力蹬地,高縱而起,緊跟在那兩枚鐵器之後,雙臂合摟向對手腰側!

無聲無息間,兩柄奇形短柄火器已是被槍神‘操’在手裡。略略瞄準之後,“砰砰”低響,兩枚‘色’作純黑的彈頭同時噴出槍膛,疾‘射’楊滅。它們所帶起的空氣狂流,竟將周圍紛飛如雨的子彈,‘激’得橫向四‘射’!

楊滅疾行之中,單臂揚槍。月光之下,眸中似有淡淡金‘色’光華掠過。

年輕人左臂微擡,挾住一枚齒輪,向左橫跨一步。揚手吸氣,怒劈而下。手中齒輪先斬上那滿身尖齒的敵人面‘門’,立時化爲片片碎屑。接着,他那如刀一般的手臂,重重撞擊在敵人面甲之上。頓時臂身被利齒割得血‘肉’橫飛,但那層堅硬的護甲之下,敵人的頭顱亦是血‘肉’橫飛!

僅剩的一人瞠目結舌地看着同伴被格殺,竟是如泥偶一般木立,半步也不敢上前。因爲他所發出的第二枚齒輪,正牢牢地嵌在敵手‘胸’骨之間,邊緣的鮮血正在‘激’涌而出。那惡魔般可怕的年輕人,是爲了正面襲上同伴的唯一弱點所在,而故意受了他一擊!

殺手開始不由自主地發抖:“你......你真的是保安?”

年輕人反手拔出齒輪,秀氣的臉上‘露’出溫和笑容:“我是一頭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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