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悟性絕佳之人,才能真正發揮出獨孤九劍的絕強威力。
嶽不羣和甯中則都是武林中上等的煉劍資質,修煉獨孤九劍之後,短時間之內,劍法大進應該是沒問題的,但要想取得更高的成就,沒有絕佳的悟性爲依託,恐怕就非常難了。
莫正陽把這門劍法上交宗門,主要是不希望令狐沖和這門劍法失之交臂。如果他不這樣做的話,令狐沖這輩子恐怕都沒機會學到這門劍法了。
令狐沖悟性絕佳,除了莫正陽之外,絕對是這門劍法的最佳傳承人。莫正陽希望令狐沖能夠儘快修煉這門劍法,在劍法一道上,早日臻至絕頂之境。
徵得師父的同意之後,莫正陽每日裡抽出時間來,親自教導令狐沖獨孤九劍。
令狐沖在劍法上的悟性,確實堪稱絕頂,莫正陽每天抽出一個時辰的時間來教導他劍法,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獨孤九劍中的種種深奧劍理,令狐沖就已經盡數領悟。
至此之後,令狐沖基本上掌握了“行雲流水,任意所之”的深奧劍理,一時間劍法大進。
又是一個月之後,一天早上,朝陽臺上突然傳來一陣猶如龍吟一般的清嘯之聲,嘯聲悠長,久久不絕。
莫正陽臉上露出笑容,這顯然是嶽不羣的紫霞神功成功突破了第三層的徵兆!確實可喜可賀。
嶽不羣紫霞神功有成之後,終於有了和天下英雄抗衡的底氣,辦事情不再謹小慎微,開始把精力集中到門派的發展之上,自此大開山門,廣收弟子。
自從霸劍門成了華山派的外門勢力之後,華山派在全省範圍之內的聲威,一時無兩,嶽不羣招收弟子的事情非常順利。
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嶽不羣就收下了200多名資質上佳的記名弟子和300多名資質稍遜的外門弟子。
霸劍門的變故和華山派的迅猛發展,終於引起了左冷禪的極高警惕。
雖然華山派自從氣劍相爭之後,已經淪落成了五嶽劍派之中實力最差的一個門派。但華山派的系統傳承並未因此斷絕,只要有充足的發展時間,早晚會恢復以往的盛況。
再加上華山派掌門嶽不羣,城府甚深,左冷禪一直對他深爲忌憚。
華山派近期的發展速度迅猛,如果任由華山派這樣發展下去,一定會威脅嵩山派在五嶽劍派之中的霸主地位,左冷禪合併五嶽劍派,擔任五嶽劍派總掌門的願望,也只能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勢必會落空。
這是左冷禪絕對不允許的!
他花費了偌大的代價,籌謀了20多年,眼看着願望就要實現了,絕對不允許旁生枝節。
不得已,左冷禪只得提前開始了並派的計劃,第一個動手的對象就是華山派。
這一日上午時分,莫正陽正在後山練劍,突然小師妹急匆匆的跑過來,一邊跑,一邊焦急地喊道:“大師兄,大師兄,大事不好了!”
莫正陽停止練劍,訓斥道:“着什麼急呀,有事慢慢說。”
“嵩山派13太保之一的陸柏打頭,還有泰山派、衡山派的人,連同他們的門下弟子十幾個,陸柏的手裡還拿着五嶽令旗,也不知道到底是爲了什麼事?”嶽靈珊氣喘吁吁的快速說道。
莫正陽的神色頓時凝重了起來。如果他猜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劍宗弟子前來爭奪掌門之位了。
嶽靈珊緊隨在莫正陽的身後,兩人匆匆趕往正氣堂。
莫正陽趕到的時候,一衆來客已經在大堂就坐。
各門各派隨同而來的二代弟子都被留在了大堂之外,在大堂中就坐的一共有八人。
莫正陽進來之後,也不說話,也沒有搭理站在一邊擠眉弄眼的令狐沖,直接站在了師父身邊的第一個位置。
奉上茶水點心之後,
嶽不羣很不高興的說道:“封兄,你們三位早已跟華山派沒有瓜葛,又上華山來幹什麼?
面皮焦黃的一位老者說道:“華山是你嶽師兄買下來的?就不許旁人上山?還是說皇帝老子把華山封給你了?”
嶽不羣哼了一聲,說道:“各位要上華山遊玩,當然聽便,可是嶽不羣卻不是你師兄了,‘嶽師兄’三字,原封奉還。”
封不平目現憎恨之色,道:“當年你師父行使陰謀詭計,霸佔了華山一派,這筆舊帳,今日可得算算。你不要我叫‘嶽師兄’,哼哼,算帳之後,你便跪在地下哀求我再叫一聲,也難求得動我呢。”
嶽不羣的一衆弟子,聞聽此言,都心中大怒,嶽靈珊直接罵道:“長得跟個馬猴子似的,口氣倒是不小,也不知道有幾分本事,就敢胡吹大氣,真是馬不知臉長!”
“珊兒,不許胡鬧!長輩說話,你不要隨便插嘴。”甯中則雖然是出言訓斥,但是語氣溫和,顯然根本就沒有一絲怪罪之意。
嶽不羣養氣功夫深厚,絲毫都不長腦,淡淡道:“你要算帳?算什麼帳?要怎樣算法?”
封不平大聲道:“你篡奪華山派掌門之位,已二十多年啦,到今天還做不夠?應該讓位了吧?
嶽不羣的臉上不見一絲惶恐憂急之色,仍然是一副從容淡定的姿態,微微笑道:“各位大動陣仗的來到華山,卻原來想奪在下這掌門之位。那有什麼希罕?封兄如自忖能當這掌門,在下自當奉讓。”
封不平繼續恨意難平的說道:“當年你師父憑着陰謀詭計,篡奪了本派掌門之位,現下我已稟明五嶽盟主左盟主,奉得旗令,來執掌華山一派。這件事情,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師兄們也是支持的,衡山派的魯連榮魯師兄,泰山派的天炎師兄,也特意跟我上山做個見證”
說着從懷中掏出一支小旗,展將開來,果然便是五嶽旗令。
甯中則卻沒有丈夫那麼好的養氣功夫,大怒道:“左師兄管得未免太寬了,咱們華山派本門之事,可用不着他來管閒事。我們尊他是五嶽盟主,他卻也沒有資格廢立我華山掌門!衡山派魯師兄和泰山派天炎師兄的行爲就更是讓人費解了,我華山派的事情,他們兩個有什麼資格來插上一手?”
衡山派的魯連榮說道:“嶽夫人,貴派門戶之事,我們外人本來不便插嘴。只是我五嶽劍派結盟聯手,共榮共辱,要是有一派處事不當,爲江湖同道所笑,其餘四派共蒙其羞,嶽夫人認爲我嵩山、泰山、衡山三派不該多管閒事,這句話未免不對了。”
魯連榮一雙眼睛黃澄澄地,倒似生了黃膽病一般,本來就有點尖嘴猴腮的相貌,臉帶微笑的時候,更加顯得猥瑣不堪。
甯中則說道:“魯師兄這麼說,那是咬定我華山派處事不當,連累貴派的聲名了?”
魯連榮心中氣惱甯中則說話咄咄逼人,微微冷笑,說道:“素聞華山派寧女俠是太上掌門,往日在下也還不信,今日一見,才知果然名不虛傳。”
甯中則怒道:“魯師兄來到華山是客,今日我可不便得罪。只不過衡山派一位成名的英雄,想不到卻會這般胡言亂語,下次見到莫大先生,倒要向他請教。”
魯連榮冷笑道:“只因在下是客,嶽夫人才不能得罪,倘若這裡不是華山,嶽夫人便要揮劍斬我的人頭了,是也不是?”
甯中則道:“這卻不敢,我華山派人單勢孤,又不願意做別人的走狗,哪有這個膽量呀?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魯師兄背靠大樹,我可不敢得罪。”
魯連榮被如此羞辱,惱怒萬分,厲聲道:“你華山派盡是一些徒逞口舌之利,是非不分之人,我們今日來到華山,正是爲了主持公道,相助封大哥清理門戶中的奸邪之輩。”
甯中則手按劍柄,森然道:“誰是奸邪之輩?拙夫嶽不羣外號人稱‘君子劍’,閣下的外號叫作什麼?”
魯連榮臉上一紅,一雙黃澄澄的眼睛對着嶽夫人怒目而視,口不擇言說道:“哼,甚麼‘君子劍’?‘君子’二字之上,只怕得再加上一個‘僞’字。”
莫正陽聽到這裡,心中惱怒,再也沒有心思聽他繼續聒噪下去,冷然出聲問道:“金眼烏鴉,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真要死心塌地做打手,一定要相助劍宗封不平爭奪華山掌門之位?”
“嶽不羣真是教的好徒弟,一點禮貌都不懂,我看這華山派真要換個掌門來噹噹了,不然烏煙瘴氣的,成何體統?”魯連榮竟然被嶽不羣的弟子如此輕視,真是氣憤至極。
“你可要想好了,插手我華山派掌門爭奪的大事,這可是不死不休的事情。要是後悔了,現在下山還來得及,要是執迷不悟,等會兒被一劍殺了,再要後悔,可就晚了!”莫正陽的話中,殺意凜然。
“你華山氣宗的劍法不見得有多高明,大話倒是說得一個比一個響!”魯連榮一臉不屑之色,出言挑釁道,“我今天就是要助封師兄奪得華山掌門之位,你奈我何?”
莫正陽的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說了一聲:“小心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腳步輕移,一瞬間便來到了魯連榮的身前,同時右掌拍出,直取魯連榮的丹田。
倉促之間,魯連榮一掌迎向莫正陽拍來的手掌,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莫正陽的掌法竟然極其高妙,突然間一個轉折,變掌爲指,一指點中魯連榮的丹田。
莫正陽的手指一觸即收,往後輕輕一縱,又重新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與此同時,魯連榮突然間慘呼一聲,臉色蒼白,語聲淒厲,如喪考批。
雖然魯連榮和莫正陽只是交手了一招。
但兔起鶻落間,莫正陽先是用出了混元掌中的一記妙招,然後又在間不容髮的一刻,羚羊掛角一般換成了鐵指訣中的絕招“一指定乾坤”,這兩招用出來實在是精彩絕倫,讓人目眩神奪!
不但華山派衆弟子齊齊喊了一聲“好”字,就連封不平等人,也爲之駭然出聲。
“你你你……你……竟然膽敢廢了我的丹田!我衡山派定然不與你華山派善罷甘休!”魯連榮臉色慘然,氣息微弱。
“那又怎樣?來戰便是!”莫正陽語聲鏗鏘,“便是莫大先生膽敢插手我華山派掌門爭奪之事,那也是拔劍便殺,毫無二話!”
“你……你……你……”魯連榮手指莫正陽,還欲說話。
莫正陽拔出長劍,劍尖直指魯連榮,“再敢多話,一劍斬了你的狗頭!”
望着莫正陽滿含殺機的冰冷雙眼,魯連榮心裡一個哆嗦,知道莫正陽所言不虛,心中恐懼之下,再也不敢說出一個字來。
現在的魯連榮就像喪家之犬一般,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囂張氣焰,莫正陽的劍尖兒轉而指向泰山派的天炎道長。
“天炎道長,你現在是選擇下山還是要與我一戰?”莫正陽的語聲冰冷,殺氣凜然,毫無一絲情感。
天炎道長雖然是趨炎附勢之輩,卻也是個聰明人,他可不想也落得魯連榮同樣的下場。一身功力被廢之後,對於他們這些武林人士來說,與死無異,天炎道長只要想一想這樣的後果,就心有恐懼。
天炎道長站起身來,拱手說道:”莫師侄,我只是路過華山,想和嶽師兄一聚,並沒有插手貴派內部事務的意思。爲了免於雙方誤會,那我就下山了。”
然後拱手對陸柏等人說道:“陸師兄,封師兄,嶽師兄,後會有期,告辭!”
天炎道長生怕陸柏出言挽留,不等衆人答話,便急匆匆地大步離去了。
天炎道長離開之後,莫正陽的劍尖指向陸柏,“嵩山派的13太保中出了一個被魔教三尸腦神丹控制的高克新,你陸柏不知道會不會是第二個?”
陸柏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聲說道:“你是什麼東西?也敢這樣和我說話!華山派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活該換個掌門噹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