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北京和白天一樣喧鬧,但比白天更加迷人,到處是絢爛的霓虹和燈火。新修建的北京北站更是燈火輝煌,楊潔像只快樂的小鳥,從車上飛了下來,她終於來到了北京,她終於又和毛頭站在了一起,她的快樂無以言喻。
“幾日不見你變老了。”毛頭糗她。
“是變成熟了好不好。”楊潔白了他一眼。
“是是是,變成熟了,也變漂亮了。”毛頭說得是真心話。在鬆洲的時候,楊潔總是穿着警服,儘管很威風很英姿颯爽,但是毛頭還是更喜歡現在穿便裝的她,也許是因爲穿着便裝,留長了頭髮的楊潔更像已經死去了的楊子吧。
“走吧,馬上開工!”楊潔拉着毛頭穿越擁擠的人羣,向出站方向走去,她可是個急脾氣。
毛頭只好順從的帶楊潔向世源大廈附近趕去,路上還順便給她介紹了一下北京的情況。到了世源大廈樓下,楊子被CBD的喧鬧和繁華震撼了。只是看着像蟻羣一樣的人羣,她有些發愁,這麼多人,這麼多路口,要怎麼找啊?
“雖然這裡的交通四通八達,但人的習慣一般都不會改變,劉銘軒進出診所肯定是走單一的路線。如果我們一天守一個出口,我不信找不到他。”毛頭很有信心的說。
“有道理,那從明天開始,我就每天到這裡來蹲守,相信找到劉銘軒的日子不會太遠啦!”楊潔很興奮的說,她也信心十足。
“今天你剛到北京,咱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蹲點的事從長計議。上次在鬆洲你那麼熱情的招待我和小菲,這次該輪到我盡地主之誼了!”毛頭說。
“好吧,只是這次缺了小菲。”楊潔遺憾的說。毛頭聽了心裡泛酸,是呀,曾小菲已經失蹤了一個月,她還活着嗎?過得好不好?他身邊的女人都不見了,他看着率真的楊潔,心裡面暗暗發誓,絕對不能讓楊潔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毛頭和楊潔吃完飯就回到了毛頭在北京租住的房子。單身男人的生活總是很邋遢很混亂。
“這是豬窩嗎?”剛一打開門,楊潔就尖叫一聲。實在太亂了,房間裡已經無處下腳。
“我哪有豬乾淨,你千萬別侮辱了豬。”毛頭自我解嘲的說。
“呵呵……真討厭啊你。”楊潔笑道。
“太晚了,再亂也明天再收拾吧。早點休息,明天還得辦正事呢。你睡牀,我睡沙發。怎麼樣?”毛頭對楊潔說。
“我在這樣的環境中可睡不着,你睡你的,我幫你收拾,你就別管了。”楊潔回答道。
“你不睡我哪敢睡,我睡着了你非禮我怎麼辦?”毛頭開玩笑說。
“找打是不是?我可是將來的警察,你小心點。”楊潔面露兇相,威脅毛頭說,心裡卻有股莫名的激動。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了,今天工作太累,我要睡覺了。”毛頭說完去衛生間洗了洗臉,連衣服都沒脫就躺到沙發上睡着了。這些天又是工作,又是調查,整個人都筋疲力盡了。
楊潔找了條毛毯輕輕的給毛頭蓋上,然後開始小心翼翼的整理起房間來。別看楊潔像個假小子,骨子裡卻是十足的小女人。歸置房間、洗洗涮涮、縫縫補補……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摸樣。
也不知道收拾到半夜幾點,終於,除了毛頭睡着的沙發,毛頭的家裡大變模樣,窗明几淨。楊潔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想象着明天早上毛頭一睜開眼時,吃驚的樣子,心裡就忍不住偷笑。好奇怪,她現在是如此的關注毛頭,在乎他的反應,在乎他的想法,難道是……想到這楊潔不好意思的臉紅了,心也跟着砰砰的跳得厲害。她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又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飛到了臥室的牀上,甜蜜的閉上了眼睛。
可能在見到毛頭的那一刻起,毛頭就投了很多小石子在楊潔的湖面了,一場愛情盪漾開來。
清晨,陽光燦爛,毛頭睜開眼睛,嚇了一跳。懷疑自己也被劉銘軒抓走了,他不相信這是那個昨天還無處下腳,邋遢凌亂的家。
“真是太乾淨了,楊潔真厲害!”毛頭在心裡不住的讚歎。
這時廚房的門開了,楊潔端着一碗粥和兩個煎雞蛋走了出來。
“你醒了?趕緊吃飯,你吃完了早飯就去上班,碗放到廚房,等我晚上回來洗。”楊潔急急忙忙的把手裡的早飯放下,又急急忙忙的跑進臥室去了。
“我家冰箱什麼都沒有了,你在哪裡弄得米和雞蛋。”毛頭抻長了脖子對着臥室喊。
“我在小區附近的早市買的,你們這買菜還挺方便。”楊潔在臥室高聲的回答。
“你真行,比我都強,我都找不到早市在哪。你不吃嗎?你要去哪?”毛頭問。
“我吃過了,得趕緊去蹲點啊,不然就錯過了劉銘軒的上班時間啦。”楊潔回答說。
“你找得到嗎?要不要我送你過去?”毛頭有點不放心。
“找得到,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了,放心。把你家的鑰匙給我,晚上我回來的時候順便買菜。”楊潔邊說着,邊從臥室急匆匆的走出來。
毛頭從抽屜裡翻出一串鑰匙,上面有隻小兔子的鑰匙扣,那是妍妍曾經用過的,他把那串鑰匙交給楊潔,目送着這個風風火火的女孩走出自己的家門。
毛頭心裡又是一陣絞痛,接着又泛起來大股大股的暖流,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曾小菲這段時間睡眠時間減少了,這讓劉銘軒感到很棘手,他還沒有想出有效地應對辦法。隨着曾小菲肚子裡的孩子一天天的長大,他的顧慮也在一天天的增大,就像是一個慢慢增大的炮彈,他覺得很危險,有必要加強對曾小菲的控制了。
劉銘軒在今天的藥水中,又加入了一些特別物質,曾小菲服下了藥水,馬上產生了幻覺。
白茫茫的一片,看似是強光籠罩,但一點都不感覺到刺眼。曾小菲象踩在了棉花上,軟綿綿的,也像是飛了起來,飄飄蕩蕩,很舒服。這時空中櫻花花瓣漫天飛舞,穿過花瓣她看到一男一女幸福的相擁而立,男的是李清巖,女的就是自己……
“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劉銘軒輕聲問道。
“櫻花花瓣……還有我男朋友……”曾小菲說。
“你們擁抱在一起嗎?是不是很幸福?”劉銘軒問道。
“是的,我們擁抱着,很幸福。”曾小菲回答。
“不,他馬上就要走了。”劉銘軒說。
果然李清巖鬆開了曾小菲的手,轉身向遠處走去。曾小菲着急了,她大聲的呼喊李清巖的名字,只是自己都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急得流下了眼淚,努力的奔跑,想要追上李清巖。可是李清巖越走越快、越走越遠……不一會就消失不見了。
曾小菲還在拼命的奔跑追趕着,四周空無一物,那條路也沒有盡頭,讓人感覺到絕望。“他不要我了,我還能相信誰?好難過啊……”曾小菲難以自己的痛苦說道。
“這就是你的記憶,你一定要牢牢記住。”劉銘軒再次強調說。
“記住了……”曾小菲已經悲痛欲絕。
看着曾小菲慢慢的平復,再次昏睡過去,劉銘軒滿意的點點頭。
爲什麼劉銘軒要如此的大費周章,編造許多的故事,讓曾小菲如此痛苦呢?他控制曾小菲又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