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回去一趟的。”程玥姬看着關心自己的宮銘努力咧嘴笑的真實,見他還皺着眉頭一臉擔憂的模樣便大聲對外道:“茶弭進來替師兄上藥!”
只見宮銘表情在聽到程玥姬的話後瞬間變得更爲複雜,窘迫也有,緊張也有,總之好玩極了。
她瞄了一眼自己師兄的模樣就偷笑的背過了身子,那天兩人藏到那裡發生了什麼事並沒有說出來,可依着她的猜想大抵是躲不過兩具身子的貼近,不然那兩人的臉上應該不會有那種羞澀的臉紅。
看着在傷藥存放點低頭走頭來的茶弭,程玥姬側着身子對宮銘道:“師兄且安心些,我這身子不會去求師父一趟是不妥當的,不過回去的時候要拖延幾日罷了。”
說話間茶弭已經來到了宮銘的身邊,此時正紅着臉褪下宮銘身上的紗布,看着同樣紅透臉蛋的宮銘程玥姬好笑的捂了嘴角轉身朝屋外走去,她發現她的師兄和她的丫鬟是越發的有意思了。
不過……
手中輕輕的磨搓着中午蘇頡所給她的玉佩,迎着月光擡着玉佩照了照,玉質剔透、鮮翠上乘,照着月光的時候還仿若有流光劃過,一看就價值不菲。
這樣珍貴的玉佩卻被人輕易地交到他的手裡,那人是想要幫她,還是單純的只是想炫富。顯然這炫富的話也太過詭異了一點,所以她覺得是有別的目的,只是這目的又會是什麼呢?
關於她,還是關於這塍王府的主人?想到這些,程玥姬眸中的狐疑之光越發濃厚。
她不相信所謂的命,更不相信那個人是真的會看什麼相,能說出那番話來估計也是因爲和某人有些關係推測出來的吧,不然就是摔了個跟頭撿了個元寶——歪打正着。
看來,她不去找找那個人是不妥當了。
就算要被算計,她也得明着被算計,可不要又像上一次般的被人暗算了。
第二天正午時候,程玥姬帶着蘇頡給她的玉佩再次翻出佛堂,小心的東跑跑西跳跳後才穩穩的落在一個小巷子裡,左右確認現在的環境安全才走上街道抓着一個人問了棋逢對手的方位就直接去了。
棋逢對手是一所圍棋的棋館,或許是正午吃午飯的緣故這棋館裡一個人也沒有,只有擺着棋盤的空位,程玥姬隨意的看了一眼就把蘇頡給她的玉佩扔到了櫃檯上。
棋館老闆或許是識得那塊玉佩的主人又或許是被人私底下吩咐過了,他一見到玉佩好生的拿起還給程玥姬,再恭恭敬敬地把她送到了蘇頡常去的雅間,更是把棋館裡所有好吃的好喝的都擺了上去。
要退下時還諂媚道:“姑娘若是還想吃些什麼就儘管吩咐,小的定會準備妥當。”
程玥姬擺擺手催促道:“快下去吧。”
等老闆把房門關上她才仔細的觀察起這處雅間。
這玉佩的主人應該是這裡的常客和貴客吧,不然怎麼可能她會有這樣的對待?不過能享受不享受是白癡,所以她很快的調整好心態,坐在桌邊時再用左手抵着下巴。
一邊歡快地吃一邊暢快地喝,在這被關起來的日子裡也算的上是閒情雅緻極了,心中一點也沒有因爲那人沒來的着急或者是其他的焦躁情緒就好像她是專門來這裡吃喝一般。
一番的吃飽喝足之後自然就會有那麼一絲的睏意了,右手掩着嘴巴打了一個實實的呵欠,看了眼滿是狼藉的桌面就果真不客氣的趴着睡了。
當蘇頡做好手裡事情趕來到這裡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輕輕推開房門看到屋內情況先是愣了一下,他其實對自己昨天說的話並沒有抱多大的信心,他以爲他不會在意蘇簡的,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有些在意的。
如果不在意的話,她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簡單的在心裡煩雜幾波他就關上房門走了進去。
而此時那個人還自在的躺在他往常的榻几上安心睡着,那睡顏仿似好久沒有睡過般的香甜,側着身子面朝房門,曲着手臂枕着側臉,束髮的簪子早就滑到了一邊的地板上,滿頭的青絲一半落在身後一半遮擋臉面,這搗亂的頭髮竟是襯的她的膚色越發白皙。
看起來她還是在睡着的時候更喜人一些,醒着的時候脾氣有些古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就是她居然對他這般的不設防,在別人的地方時居然還能夠睡的下去。蘇頡想到這裡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可不希望這個人以後對別人也是這般的不設防啊。
走到榻幾前處他還垂眸靜靜的看了程玥姬好一會兒的時間,直到看到她動了動臉面才走到榻幾的另一側坐下,擡手提過茶壺高高拿起再緩緩往下方的杯中倒下茶水,茶水進杯的聲音便就這樣清透的傳了過來。
簌簌的流水聲很快就叫醒了在快要甦醒的程玥姬,甫一擡頭就看到坐在一側的蘇頡一臉溫笑的瞧着自己,那番模樣在這時候瞧起來倒算是丰姿玉帽。擡手揉了揉眼睛,待完全清醒才慢慢的坐起身子,嗓音帶着一絲惺忪道:“你何時到的?”
面上既沒有羞怯也沒有驚慌,那模樣倒好似他倆是親生的兄妹亦或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朋友。
蘇頡不喜不怒,十分平靜的端着茶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察覺杯中茶水已涼微蹙眉尖道:“剛到不久。”
程玥姬轉眸想了想沒有迴應,隨後從懷裡拿出昨日的玉佩放在他的面前,勾着脣角笑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四殿下蘇頡吧。”
“塍王妃果然慧眼如炬,我這般精彩的裝扮都沒能迷惑住你的眼睛。”他的表情很清淡,沒有被戳破身份的尷尬,也沒有被識破身份的詫異,就是這樣平淡的讚賞她。
有人敲響房門,送進了一壺新茶。
待那人退下後程玥姬還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心裡頭卻是一片無波。
看了眼面前被推過來的新茶杯,頓了半晌才道:“我記得四殿下名中有一個頡字,剛巧因爲前幾日不小心聽到身邊的丫鬟說起過便也就記住了。而這朝中有頡一字的也就只有殿下一人,況且昨日殿下給的玉佩又珍貴非凡,隨便一問都說是皇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