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葉善站在窗前躊躇。
菸頭,滿地都是,迷霧般的煙霧四處繚繞。
似仙?似鬼?
也許,此刻他既不是現,也不是鬼,而是一個滿腔愁緒的人。
他也沒有選擇回家,因爲家此刻已沒有任何安全感。
他也是在剛纔家中打來的一個恐嚇電話中得知,自己的一家人已被人控制,所謂控制便是被挾持,這當然是岡本一夫的手下的人的傑作。
也許,平時,對他來說,這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但是,今天卻變得很複雜。
因爲,暗夜沒有一點消息。
夜,很安靜。
他的心中卻一刻也不能安靜,他似乎有些害怕,暗夜一出手,沒有任何人能夠抗拒。正因爲如此,他才擔心,暗夜今晚失手了,而且受到了重創。
暗夜是一個很講信用的人,一旦任務完成,會立即向他報告的,可是今天他很失望。
又一個菸頭橫飛出去,沒有落到地下,而是落在了一個人的手上。
這個人已到了他的背後。
彷彿偌大的辦公室變得狹小,而且瀰漫着無比陰冷的空氣。
葉善也是一個會武功的人,他知道這是一種殺氣,這種殺氣瀰漫着空氣,他微有顫抖。轉過身來。
迎接他的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
葉善在思考,這個人是怎麼進來的,門是關閉的,外面有保鏢。
也許,這個地方的保鏢都是那種按月拿工資的人,根本在這一段時間積聚起來的高手眼中是那麼的不值一提。
葉善不說話的時候,眼神是遊離的。
這個人也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葉善。
葉善此刻有點激動,嘴脣在蠕動,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
這個突然到了葉善背後的人此刻說了一句話,簡單,冷酷。
“你該死!”
葉善鼓起勇氣問了一句,“我爲什麼該死?”
這個問題不需要回答。
因爲一把槍已無聲無息的抵在了葉善的面前。
葉善沒有看清楚這把槍是怎麼突然之間來到自己面前,而且還對着自己。
很多事情,他都想不通了。
答案已經很明確了,但是葉善還是想自己的內心的猜測得到證實一下。
“你是岡本先生的人?”
這個人說話變得有些生硬,“你不配叫先生這個詞語,你是個該殺的人。”
說話的時候,手已迅速的扣動了扳機,絲毫不給葉善一絲辯駁的機會。
也許,死就是這樣容易,別人要你死,你就不能選擇的去死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例外。
今天葉善便是遇到了這樣的例外。
子彈飛出,卻沒有讓葉善倒下,而是無緣無故的滑出了幾米遠,子彈打在辦公桌上,立即,辦公桌上出現了一個細細的彈孔。
開槍的那個人此刻有些驚訝,沒有再開槍。
因爲他手中現在已沒有槍了。
他當時是沒有發現的,直到他伸出手欲再開第二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上是空的,槍已被人奪了去。
此刻,他的臉已蒼白,雙手也兀自抖個不停。
但是他儘管處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還是迅捷無比的出手,一拳打出,向着葉善。
葉善雖然是一個政府部門的官員,但是平時對武術特別愛好,練過幾回,此刻面對對方襲來的拳絲毫沒有膽怯,伸手迎去。
兩人拳打腳踢攪在了一起。
旁邊有個人在看,這個人手中有一把槍。
他正是那個救了葉善的人,此刻他正悠閒的站在旁邊當觀衆,似乎對兩個人的拳打腳踢沒有一絲關心的態度。
葉善雖然喜歡武術,但並不精通武術。
五分鐘的搏鬥,葉善已有體力不支的樣子。
那個人心中一喜,一拳揮出,辦公桌變成了兩半,桌上的東西灑了一地。
葉善第二次被那個救他的人拉開。
“謝謝你,暗夜先生。”
這個人是暗夜,他冷眼一看面前這個人,“你真的那麼不想活了嗎?”
那個人鐵青這臉,不發一言,只是一拳打來,拳風呼嘯,帶着無數強勁的風聲。
暗夜何許人也,豈會怕這樣一個人。
伸手,抓住對方的拳頭。
“你在你們T國也算是高手,爲什麼要殺我的朋友。”
這個人仍舊不認輸,“因爲我必須殺他。”
既然話到這個份上,暗夜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令人空恐怖的冷峻。
“那你去死吧!”
一用力,那試圖掙扎的拳頭變得粉碎。
握拳的手順勢向前一推。那個人的手臂關節全部錯位。
痛,鑽心的痛。
他沒有吼叫,也沒有表現任何的痛苦之色。
他一咬牙,腳已飛起,踢向暗夜的襠部。
暗夜一轉身,手中多出一把刀,刀光閃起。
當他完全轉過身的時候,手中的刀已不見,但是那個T國的殺手卻變成了兩個人。
鮮血在地下流淌,刺眼,醒目。
葉善兀自發抖,“暗夜先生,多謝你了。”
暗夜不說話,眼神一側,刀已在手,沒有人知道他的刀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出手的。
身子一動,在辦公室一轉,立時,慘呼聲四起。
鮮血的腥味在空氣中瀰漫。
鮮血也在流淌,在地上。
葉善目瞪口呆,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鬼怪嗎?
暗夜微笑道,“T國的人擅長隱身術,所以你看不見。不過現在危險解除,你可以放心回家了。”
說完,身子一動,已到了門外。
等葉善到門口一看,只是茫茫的夜色。
他長嘆一聲,回到辦公室中,竟然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