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香格里拉基地的地下,某處房間正進行着殘忍的拷問。
“我……!我不知道……!”
對象是一名已經鮮血滿身的男人,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表情卻並沒有因此屈服。
對他行刑的是一個英俊卻掛着殘酷笑容導致看着就像心理變態的男子,他不斷揮動短刀,在背叛者身上切割。
“這邊嗎,還是這邊,在哪呢,胃部是在哪。”
極度興奮的表情配上令人膽寒的動作,男子止不住喜悅的笑聲。
“天浪,先住手,你快把他殺了。”
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這名身穿西裝、有着威嚴面容的男人是叫做石巖的特異者,當時跟着紅姬一起迎接風琳等人,宣稱是貼身保鏢一類的身份。
而現在,血淋淋的拷問現場就在訴說着香格里拉榮光背後的黑暗。
“喂喂,這樣可以嗎?把鼠母偷偷運出去的可是這傢伙哦,如果他什麼也不說,我們豈不是沒法繼續把叛徒抓出來殺掉了嗎。”
被稱作天浪的男子將短刀插進已經失去意識男人的腹部,他十分不開心,似乎在責備石巖打斷了他的審問。
“他一死就回答不出任何問題了。”
“啊咧?難道他已經對我們供出什麼情報了嗎?”
沒有笑容的時候,天浪還是很俊秀的帥哥,但是他隨即又咧開嘴。
“沒有吧,既然如此直接殺掉也沒什麼不一樣?嘖嘖,快把你這傢伙的同情心扔掉,事到如今你還以爲自己做點善事就是好人了嗎。”
用沾滿血液的手指戳了戳石巖的胸口,天浪拿回自己的短刀,轉動着走出審訊室。
“……”
沉默了好一會兒,眉間皺了下,石巖才轉身離開。
房間的門合攏,立刻就有別的人回到房間,兩名身穿白大褂的手下對昏迷的男子注射了某種藥物,然後戴一個着口罩的男的接下繼續審訊一職。
走廊上,石巖追上天浪,兩個人說起了別的話題。
“風家的人到了這裡,如果還有別的同夥,想必接下來還會有動作。”
“哈?就那麼五個小鬼,能有什麼作爲?”
“其他人不足爲懼,但那個風家的女人……說不定會給我們帶來威脅。”
“哈哈,突然關心起大局來了?你還不如親自用你的那套好人臉說服那個叛徒招供。區區五個小鬼,就算今晚就殺了他們又如何。妨礙我們的人都必須死。啊,晚上好,今晚夜色真好呢,要不要來我房間裡玩玩?”
穿過長長的走廊,天浪順手摸了下某個女衛兵的胸·部,才讓她打開門。
進的房間是位於基地中心的指揮室,紅姬正站在玻璃前俯視下方的巨大動力爐。
“他招了嗎?”
“完全沒有。簡直太讓人驚訝了,這羣人是受了什麼精神操控嗎!”
舉起手發出怪叫,天浪還伸出舌頭舔了下手指上殘留的血跡。
紅姬轉過身來。
她有着長及腰際的藍色頭髮,和名字相符紅如血的衣裙,美麗的臉上射出冰冷的視線。
“務必儘快讓他坦白,我不想在這時候節外生枝。”
“恕我直言,現在處理掉對我們不利的證據纔是……”
“你是說讓我毀掉我至今以來的成果?”
“請,考慮……!”
石巖額頭冒汗,紅姬寒冷刺骨的目光讓他只能深深低頭。
“事到如今掩蓋真相實在是愚蠢之舉,你覺得能銷燬得很徹底嗎,還不是被那羣叛徒一講明就玩完,用你那白癡的腦子想想清楚。”
“…………”
天浪的話語讓石巖咬緊了牙齒,卻只能一聲不吭。
紅姬揮了揮手錶示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起。
“五個人如今還在這裡,她們能在明天知難而退的話就是最好的結果,否則……現在情況如何?”
“酒店外面的警戒已經降到最低,以及目前她們的通信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一個小時前剛剛與y城的特異機構有聯繫。”
“即使被察覺也不能放任何可疑的人和她們接觸,另外附近所有區域都找人看着。”
“明白!酒店周邊已處於多重監視之下。”
“再多派人手,只要撐過這一晚就好。讓暗部也出動吧,萬一、只是萬一她們有異動,就地捕獲。”
“明白!”
石巖低着頭慢慢出去了。
天浪用血液讓自己的頭髮被紅色沾染,打了個哈欠,自覺地回去繼續自己的工作。
“…………”
等房間裡剩下紅姬一個人,她才舉起微微顫抖的手。
女人用連自己都覺得可怕的聲音低語道。
“不要逼我使用武力,我……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即便是與四大家族爲敵,我們也……!”
…………
夜晚就在居民正常的作息中過去,一過零點,大家都關上門窗準備休息,除了夜間開業的各處街道和店鋪,這個時間已經沒有行人出沒。
酒店裡面,落櫻也睡下了。
黑暗中,唯獨風琳在靜靜聆聽周圍的動靜。
香格里拉的警衛隊有很高的水準,即使是現在的“疾風”想要與他們比較都差了一等,關鍵是個人裝備上的劣勢。
不過這種水平還瞞不過風琳擴展的五感。
首先是聽覺,第二是釋放出去的風屬性願力層。
將強化作用於耳朵,就能達到超過常人數倍的聽力,但這裡的酒店隔音性能不錯,導致風琳能夠掌握的範圍縮小了不少。
“基本沒有問題,嗎……基本都是酒店裡的聲音。”
各種聲音都有,酒店不止這邊一波來客,其他人正在充分享受夜生活,所以風琳不禁皺眉,努力無視掉這種靡靡之音,專注於使用隨風飄蕩的願力進行監測。
(目前爲止,只有街道上有隱藏的警衛嗎。雖然不至於奇怪,數量是不是多了點?)
一般來講不到出格的地步,不熟悉香格里拉平時的部署,在這方面上挑不出毛病。
(好了,接近凌晨一點,是時候出現了吧,下一個信息。)
風琳在期待不同尋常的展開。
如果鼠母事件就只是懦夫的復仇就太無聊了。
(活着的鼠母,香格里拉,魔偶,在愉悅呢我的直覺。)
嘀嗒嘀嗒。
時間繼續緩緩地流動,似乎考驗着風琳的耐心,直到兩點半都沒有任何情況發生。
窗口縫隙外面的氣流保持着平常的狀態。
但如果一出現異樣——
呼!轟!
就像現在,風會發出細微的咆哮。
聽到了遠處的爆炸聲,風琳的嘴角下意識地翹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