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北的男中音,溫柔地響在納蘭馨兒耳畔。
或許是這幾日,經歷了太多失望,納蘭馨兒一時竟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承諾。
她抿了抿脣,對電話中道:“齊北大哥,你……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齊北在電話那端,笑容和煦,語氣堅定不移:“馨兒,我們今天就結婚吧!”
納蘭馨兒手腕一顫,差點沒有抓住電話……
齊北大哥真的答應她的求婚了?!
而且,是要和她即刻結婚!
這……怎麼辦得到?他明明人還在邊疆戰場啊。
戰場不是兒戲,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她以爲,最快最快,也要三五日之後,他才能抽身出來……
“砰——”
房門,被納蘭鳳狠狠踹開。
“草包丫頭,就知道你會逃跑,你個小賤——”
氣勢洶洶的納蘭鳳,破口大罵,毫無淑女形象,簡直就像是菜場撒潑的婦人一般,跨步闖進來。
沒想到,一擡眼,納蘭馨兒竟然好端端地坐在老夫人病牀前,正在給老夫人,用溫熱的毛巾,擦拭手腕。
老夫人手腕打着吊針,爲了方便注射,留置了一截針管,可是時間久了,皮膚和血管都腫了,青紫一片,卻根本沒人理會……
那些醫護人員都是拿着納蘭鳳的錢財,替納蘭鳳辦事,只要哄着納蘭鳳高興便是,誰會真心照料一位,躺在病牀上,神智全無、不能動彈的老人家?
納蘭馨兒輕輕幫老夫人擦拭着,給她消腫,心中對納蘭鳳更加鄙視了幾分——親生母親昏厥在牀,這做女兒的,不說給母親盡心盡力治療,關心母親身體狀況,還滿腦子淨想着爭奪家產、陷害侄女……生出納蘭鳳這樣的女兒,老夫人是該有多心累?
然而,納蘭鳳並不這麼想。
她只覺得老夫人對她不夠好,納蘭家族對她有虧欠!她明明纔是納蘭家族的大小姐,爲何老夫人的遺囑裡,竟然壓根都沒有提到讓她繼承家族權柄?這死老太婆,真偏心眼兒!
此刻,她看到納蘭馨兒嫺靜而淡然地,端坐在老夫人病牀前,心中更不是滋味,不由地,陰陽怪氣地開口:“喲,這次沒逃跑,在這裡做什麼戲給大家看呢?以爲全天下就你孝順嗎?你要真是懂得孝順兩個字怎麼寫,就趕緊把保險箱的鑰匙拿出來,孝敬我這個姑姑!”
納蘭馨兒微微一笑:“真不好意思,我忙着要籌備婚事,保險箱的鑰匙?那也要奶奶點頭我才能給呢。”
“你!”納蘭鳳發現,納蘭馨兒又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中暗道,草包丫頭莫非搬了什麼救兵?
不可能,才五分鐘,她還能到哪兒搬救兵?
以爲這世界上的男人,都是吊在樹上的茄瓜,等她隨便採摘的嗎?!
納蘭鳳撇了撇嘴,冷笑道:“你剛纔又說什麼向老夫人稟告結婚的事?納蘭馨兒,你嘴裡的話有幾句能做得準?你既然給不出保險箱鑰匙,那就把你結婚對象公佈出來啊!如果這兩件事你都做不到,可別怪我鐵面無私,立刻趕你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