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在乎一個人時,會想盡辦法哄她開心,讓她快樂,而被疼愛的人,就算是再冷情,也很少能不動容。
女人天生就應該被寵愛。
簡凝回想起自己年幼時,親戚朋友們逗她,說等她長大了,一定要給她介紹一個好男人。她問父親,什麼樣的男人才算好。父親回答她說:“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可以有很多方面。當你們初次相識時,她被你吸引,興奮地追求你,這是男女之間最單純的愛情。當你們繼續深入交往,你可能會遇到困難和挫折,這時候他會用他寬厚的肩膀爲你遮風擋雨,就像是父親,像哥哥。當你們有了孩子,他就會成爲你生命中的一部分。一個好男人,絕對不會僅僅只扮演丈夫的角色,他還是父親,是哥哥,是親人,是你孩子的爸爸。”
“好複雜哦!”年幼的小女孩皺眉,無法理解。
隨着年歲漸長,她越來越能理解父親那番話的意思,她需要的是寵愛——有一個人,在她面臨困難時總會無償地提供幫助,他是她的依靠,他是她最堅強的支柱。她可以像幼時依賴自己的父親般依賴丈夫,像年少調皮渴求得到哥哥的庇護般依賴丈夫。
陸子霖,我真的可以依賴你嗎?
在看到花海的那一刻,簡凝所有的僞裝、堅強都全然崩潰,過往種種,她全部都忘記了,只想享受他帶給她的快樂與浪漫。
“阿凝,你擡頭看着我。”火紅色的花海中,陸子霖俯身凝視着她的眸,漆黑的瞳仁映襯着玫瑰的妖嬈,亮晶晶的恍若星辰,他近乎癡迷地望着懷裡女人的面容,大手在她臉頰撫摸,眉心微蹙,“我不要你離開。”
微微停頓,陸子霖抓住簡凝的手,放在他胸膛上,低沉的嗓音裡含着懊惱和某種烈火般灼熱的偏執,“簡凝,你知道嗎,當你說要離婚,要徹底離開我時,我這兒很慌,很痛,像是有人用力的捏住了它。”
簡凝驚愕地擡眸,他這是要說什麼?他在跟她說情話?他在挽留她?
哪有人會這麼說……
矯情的要死,可偏偏,陸子霖的臉色很嚴肅,一點兒也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簡凝也莫名的,變得很很嚴肅,全神貫注地聽着他說話。
“從小到大,我沒有嘗過失去的滋味,也不知道,原來在乎一個人,是這樣……叫我痛恨!”
陸子霖用了“痛恨”這個詞,一個豪爽的大老爺們,怎麼能像一個女人一樣猶豫寡斷?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在乎就是在乎,不在乎就是不在乎!
如果對方不愛你,他爲什麼還偏偏委屈自己用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
陸子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有這麼“不要臉”的一天。可他又經常勸慰自己,反正對象時自己老婆,老婆都沒有了,他還要臉做什麼?
一個驕傲的男人,這輩子,就只能容忍自己的自尊心被一個女人踐踏,只能容忍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丟臉。
她是他的唯一。
因爲他愛她,他在乎她!
“從現在開始,你嘗試着,慢慢的接受我好不好?”陸子霖期待地看着她。
“我……”簡凝嗓子裡涌上一股酸澀,她真的很想拒絕,但是想起佟穎兒跟她說的話,她又不得不承認,她對陸子霖,還是有感情的……
就算她再剋制,也不可能做到對他無動於衷。與其難受,不如順其自然?她可以不再主動地去付出,去討好,就站在原地,等着他就好……
這樣,可以嗎?
半響後,簡凝點了點頭,“好。”
“真的?你真的答應了?”陸子霖欣喜若狂,倏地抱起了她!
簡凝驚呼一聲,纖細的手臂勾住他的頸子,臉色微紅,“你幹嘛?像個小孩子一樣,快點把我放下來。”
“我偏不放你下來。”陸子霖眉眼低垂,微笑着在她臉上親吻,一開始,她還有所掙扎,可是漸漸的,這一聞越來越深,周圍的海、風……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不見了,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在親吻擁抱。
陸子霖……
既然我註定擺脫不了你,那我就認命。就像是上次在日本,你突然到來,就像是光束一樣照亮我,這一切,都是宿命,我躲不掉也逃不脫。如果以後你還會再繼續傷害我,我也……認了!
從這一天開始,簡凝和陸子霖的關係有了緩和,湯圓又因爲在學校和小朋友鬧矛盾,哭着鼻子打電話找媽媽,簡凝回陸宅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陸子霖一改之前陰沉不悅的臉色,每日都是和顏悅色的,讓茂天公司的人也跟着奇怪,紛紛打聽八卦。
“喂,你聽說了沒有?總裁和副總好像?陸總和副總好像又和好了?”
“不會吧?他們之前不是還在鬧離婚嗎?副總也忒有本事了吧!”
“你錯啦,這次是總裁主動服軟!我聽說總裁這回可真是費盡心思了呢,又是認錯又是玩浪漫的,把副總給感動了呢!”
“嗯?男人嘛……都是這樣,得不到的永遠再騷動哦,你信不信,我敢說,總裁以後肯定還會‘紅杏出牆’!我要是副總啊,纔不上這個當呢!”
“嘿嘿,浪子回頭金不換,總裁這次就不能是真的啊?我覺得總裁真挺喜歡副總的呢。”
“反正我不信,咱們等着看唄。”
“好吧,咦?總裁和副總今天都不在公司?他們又跑出去約會啦?”
“瞧你那腦子,整天就想着情情愛愛的,我上午的時候聽到小茹姐說,湯圓少爺在家哭鬧呢,副總回家看孩子去了,總裁估計也回家了唄。”
“哦!”
陸子霖的確是陪着簡凝回了一趟家。兩人剛下車,陸子橙也一路哼着歌回了家。
陸家四小姐從車上一溜煙地跑過來,笑着牽住簡凝的手,眉眼彎彎:“嫂子,你可終於回啦!我想死你啦,快,你上我屋去,我有話跟你說!”
陸子霖扯回簡凝的手,有點兒吃味:“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