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滾滾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失血的還是給痛的,整個人暈乎乎的。
她安穩的趴在不算人類的牧起身上,只聽到耳邊紀明修炸毛的聲音和牧起擔心的聲音響了一會兒後,周圍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緊接着纔是低聲說話的聲音。
“她說不去醫院,可她身上的這個傷……”這是牧起擔憂的聲音。
“讓管家拿醫藥箱。”跟着響起的聲音低沉悅耳,沉穩到帶着一股莫名讓人安心的感覺。
“先送樓上牀上休息吧?”依然是牧起的聲音,他動了一下,隨即像是攔了下:“等……抱着不行啊,傷在背上,肩膀也有。”
“……”
然後她朦朧之中就像是被人摟着腰掉轉了個身子,迷迷瞪瞪中,她像是個巨型玩具一樣被人輕鬆抱了起來,那種像是掛在人身上一樣,被人抱嬰兒一樣的姿勢,她沒受傷的那隻爪子被提着搭在了抱着她的人的肩膀上。
在那一刻,她朦朧中似乎還聽到了兩聲抽氣聲,那種立刻屏住了呼吸不敢說話的抽氣聲。
就這樣,她被人這樣輕輕巧巧的抱起,託着屁股,她就窩在那人溫暖的懷裡,一路掛在他身上走上了樓。
跟個被主人抱回家的奶貓兒似的。
……
身後自從紀星洲出現後,就陷入了死寂的紀明修擡起頭,看着樓梯上的男人面無表情的抱着懷裡的人上樓,開門,進房間。
一氣呵成,流暢平靜。
流暢到彷彿那個男人並不是他印象中無情無慾沒血沒肉無心無肺的紀星洲。
身後牧起沒急着跟上去,而是涼颼颼的來了句:“還說着總裁這麼多年沒變,我看你纔是這麼多年一點沒變的那個吧?”
紀明修回頭冷冷望着他。
“幼稚死了。”牧起掀起脣嘲諷他:“你是小孩麼?明明剛剛都被她說透了,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還偏偏非要跟她賭氣她不跟你走這件事。”
牧起是何等人,眼尖的很,其實他就看出來紀明修已經被易滾滾說的通透,也想明白了。
可這臭小子就是卻偏偏還跟個小孩似的,明明知錯了還非要賭氣一下,幼稚死了!
紀明修深吸一口氣:“……要你管!而且她確實背叛我在先啊!紀星洲的錢就那麼好麼!”
“錢錢錢,你先把人家用錢給釘死了理所當然就覺得人家是這種人,可你也不想想……她真的是要錢的嘛?”牧起抱着手臂冷哼。
紀明修不服氣道:“不然她爲什麼不離開紀星洲!都被那樣對待了幹嘛不離開?難不成是因爲喜歡麼!”
牧起的目光變得冰冷,他冷冷的看着紀明修:“所以說你幼稚,你只在乎自己的想法,替她出氣沒錯,可你帶她離開真不是替她着想。”
“什麼意思?”
“你是覺得她是因爲錢才留在總裁身邊?爲了錢纔去打工?或許這麼說沒錯,但這個錢……對你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卡被凍結了也還能再賺。”牧起擡起頭,看向樓上:“可對她來說,可卻是她正還躺在醫院的師父的救命錢。”
紀明修一愣,不敢相信的扭頭:“什麼!?”
“你瞧不起的,她愛的‘錢’,她打的那麼多的工……”牧起看着他,一字一頓道:“全都是爲了救她的師父,她足足供了幾年的師父。”
“人生沒你想的那麼天真,也沒那麼簡單,她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堅強。快醒醒吧!我們還活在夢裡的幼稚的明修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