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紅衣美人轉動烏黑靈動的眼眸,看向了安彤後,脣角只淡淡勾起了一個弧度:“來晚了。”
並不讓人覺得沒禮貌,彷彿這個人本就該如此。
“哪裡,剛剛好。”安彤笑着搖搖頭,看向那邊磨着牙不甘的瞪着這邊的柴谷蓮:“衣服已經換好了?明修還沒過來,要先拍其他片段麼?”
“可以。”紅衣美人也看向場中的柴谷蓮,宛若刻意挑釁般,她徑直走進場內,卻在柴谷蓮準備開口之前,無視掉她與她擦身而過,停到了地上柴谷蓮丟棄在那的劍上,她穿着紅鞋的腳輕輕一踩劍柄,拿腳尖一勾,劍被挑到空中,被她伸手直接接住,她側眸,啓脣:“就舞劍這一出好了。”
剛剛就腳挑劍接起的這一招,就看呆了不少人,跟個真的武林高手似的。
要知道,他們用的劍可是爲了逼真,一點兒也不輕的,所以柴谷蓮之前就把劍舞完了就偷摸扔地上了。
柴谷蓮嘀咕:“切,花把式罷了。”
紅衣美人兒側眸瞥了一眼,手中的劍突然顛了顛,隨即突然挽了個劍花。
唰——
劍風撩起了柴谷蓮耳邊的長髮,她只覺得耳朵一涼,差點以爲頭髮都被削去了一半,扭頭一看,只見劍刃停在她身旁兩個手掌大小的距離處,她嚇得猛地往後退了一步。
執劍的人擡起烏眸,淡淡道:“你……還在站在這麼?”
“你!”柴谷蓮本想罵她說差點砍到自己嘛不是!可是那劍卻距離自己挺遠,說出來簡直比矯情還矯情,所以她只能又跺跺腳,抱着手臂氣鼓鼓的退到一旁,嘴裡還唸叨着:“好啊!好啊!那我就看看你要演的多精彩!”
柴谷蓮一下去,安彤就喊了開始。
伴着樂聲,場中的紅衣美人兒緩緩起劍,回身,刺劍,翻身,挑劍。
那是一套和柴谷蓮先前舞的差不到哪裡去的劍法,能看出來這也是誰教她的,劇裡普遍舞劍的招式和動作,是昨天紀明修教的,知道今天有舞劍的戲份,所以撇去演技之外,紀明修昨夜花了大半的時間就是教她舞劍的招式。
比起教導柴谷蓮的武術指導,紀明修更懂得怎麼把劍招融合在鏡頭裡顯得自然而流暢,漆墨的劍身隨臂舞動,不比男兒差在分毫,柔婉中依然帶着震敵的煞氣,伴隨着頗高的曲調而撥快的步伐,身形也隨着招式遊走於庭中。
時輕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雷落葉紛崩。
“咔。”那一段音樂需要的劍招到此爲止,於是安彤有些戀戀不捨的叫卡。
沒有人鼓掌,彷彿並不覺得是多精彩的表演,因爲好像真的只是少女獨身一人練劍的畫面。
但安彤卻探出頭,給她叫了一聲:“好!一條過!就用這個了!”
“哈!?”那邊的柴谷蓮卻不敢置信的扭頭看她:“這也沒比我的厲害到哪裡去吧?怎麼就‘就用這個’了?安導?”
眼見情況不對,柴谷蓮連忙提醒她:“安彤,你這定的是不是太早了?對了,男女主角的對戲不是還沒試麼!萬一她還是不行呢?”
“說的也是呢。”安彤看了她一眼,隨即看向另外一邊:“明修你聽到了?抓緊過來,把昨天沒拍過的那個戲份拍了。”
場中的美人兒也擡頭看去,只見另外一邊,駐足停在那的白衣書生,靜靜的看着這邊,臉上……帶着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