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昨晚是最後一次，以後，她不會再這樣去作踐自己。
起來的早，所以，雲楠有時間煮粥，冰箱裡也有一些榨菜，她拿來炒雞蛋，又另外煎了兩個雞蛋。
看林燕吃的津津有味的，雲楠心裡多少覺得安慰，默默的說了一聲：賀雲湛，你看，離開你，我也可以過得好。
……
和林燕一同到了公司，看着她往外務部的辦公室走，她也想跟上去，但終究按了往上的樓層。
許勇每天都到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見到雲楠自己來，有點點訝異，但卻沒問什麼，只是道了聲早，寒暄的問有沒有吃早餐。
雲楠淡淡的迴應，問道：“許勇，我想申請調回財務部，是和你申請嗎？”
聞言，正在喝咖啡的許勇不小心噎了一下，很是震驚的望着雲楠，“你想調回財務部？”
聽她剛剛那話，潛意思就是和boss又鬧翻了啊。
天啊，那他心驚日子不是又要來臨？
“是的，跟你申請嗎？”雲楠點頭，聲音淡淡，望着許勇的眼神也是淡淡的。她要學會，喜怒不形於色，或許是心裡還窩火，下意識的，她想像賀雲湛一樣，把自己藏好。
“我……”許勇剛要回答， 卻聽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轉頭一看，不是boss又是誰。
雲楠自然也聽見了，她轉頭看了一眼，視線剛好與賀雲湛的相觸，他有眼中有道不明分不清的晦澀和複雜，雲楠不想多理會，只稍一眼，便移開眼睛，然後和許勇一樣，站起身來，微微點頭問好：“賀總，早。”
賀雲湛淡漠的走過去，剛剛和她對視的那一眼，只是短暫一眼，他便看見了她眼裡的淡漠，他內心洶涌澎湃，幾乎是抑制不住的想要上前跟她道歉。
路過她面前時，他微微頓住腳步，“你跟我進來。”
雲楠沒有擡頭，只是很公關的應了一聲：“是。”
看她依舊垂着的頭，賀雲湛微不可聞的蹙了蹙眉，卻沒再說什麼，擡腳走近辦公室。
瞥見門開又關上，雲楠這才擡起頭，看了眼許勇，見到他正在發怔，雲楠輕聲又問：“跟總裁申請是不是？”
許勇木訥的點頭。
“好，謝謝。”雲楠坐回座位，並沒有很快進去，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寫了一封調令申請，然後，才敲開了賀雲湛的門。
剛上班，許勇還沒有把需要批閱的文件和相關事宜報告給賀雲湛，所以，雲楠進去的時候，賀雲湛難得悠閒的站在落地窗前。
看他偉岸的背影，雲楠不由自主的又走了一會兒神，轉瞬，她關上門，徑自朝着他走過去，然後遞上了自己的調令申請，淡聲說：“賀總，我申請調回財務部。”
聞言，賀雲湛不由蹙眉，他轉過身看着她，見到她遞上來的東西，伸手拿過來，瞥了一眼，眉頭皺的更深，她就這麼想遠離自己，一刻都待不下去嗎？
暗自思忖許久，賀雲湛公事公辦的問道：“原因？”
“我覺得自己不能勝任這份工作。”雲楠也學着他的口吻，公關的說。
“那你當初是怎麼被招進來的？”賀雲湛反問。
“…
…”雲楠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擡起眼看他，卻見他臉色淡淡，眼眸裡也是平靜至極，彷彿，那就是一個上司對下屬的纔有的樣子。
也對，他本來就是她的上司，像此刻這樣子，才正常，不是嗎？
“精誠從來不會招沒有能力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賀雲湛補充道，語氣淡淡，儼然像一個好上司對員工認可的模樣。
雲楠暗暗嘆氣，“如果我硬是要求調回去呢？”
賀雲湛眸色一沉，淡淡吐出兩個字：“不行。”
不行。
雲楠心頭一痛，那就不行吧，就當鍛鍊她的心智好了，“好。”她稍稍平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淡淡問道：“賀總，剛剛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雲湛眯着眼睛，睨着她沒有一絲表情的臉，悄然把手背在身後，狠狠的把她遞上來的申請攥成了一團，方纔覺得解氣一些，他平復着自己的情緒，沉聲說：“昨晚，我很抱歉，對不起。”
又是這句話！
雲楠一聽，感覺耳朵像是被針紮了一樣，望着賀雲湛，想發火，但卻終究忍住，“賀總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先出去了。”
說完，不等賀雲湛開口，她便轉身離開。
“站住！”身後傳來他的喝止。
雲楠裝作沒聽見，他既然提及了昨晚，她當然猜到了他想說什麼，只是，她現在不想聽這些，解釋也沒必要，因爲她已經不抱希望了。
賀雲湛看她腳步不停，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到自己懷裡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雲楠被他這舉動嚇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他，心理面又羞又氣憤，“剛開我！”
心情終究是沒有平息好，她此刻，真是一點兒都不想看到他，更不想聽他的解釋。
“……”賀雲湛剛開要開口，但觸及她水光瀲灩的眼眸，心一軟，黯然鬆手，只是那麼一眼，他從她眼裡不光是看到隱忍的淚水，還有那一絲怨恨。
她怨恨他。
雲楠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壓制住內心情緒的涌動，之後纔開口說：“如果賀總想要解釋，那大可不必，我沒興趣聽，昨晚的事情，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希望賀總也不要耿耿於懷，也不用擔心，我會纏着您不放。”
賀雲湛望着她透着決然的眼眸，心痛如絞，想要解釋什麼，卻又覺得解釋的話語，如此蒼白。他譏笑了一下，木然的轉過身去，望着遠處的高樓大廈，感覺整個人像失重了一般，找不到讓自己站穩的力量。
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心神，極爲無奈的說了一句：“這樣也好。”
雲楠眨眨眼，心理面像突然剜了一刀，很痛。
這樣也好！她要的不就是這樣嗎，爲什麼聽到他這樣認命的一句，她會傷心，會難過呢？甚至有種衝動，想問他，到底爲什麼。
是她認爲的那樣子，還是像林燕說的，另有隱情，不得已才這麼做？
擡起眼想要問，可終究沒有問出口，她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看了眼他挺直的腰背，轉身離開。
就這樣吧，像他說的，這樣也好。
也許，她和他只適合在適當的距離裡，相守，一旦靠近，就會兩敗俱傷
，就像兩條平行線一樣，無法靠近。
……
出來辦公室，看到雲楠在抹淚，許勇轉頭看看辦公室，又看看雲楠，“雲小姐，你沒事吧。”
雲楠勉強笑了一下，搖頭問：“沒事，有什麼我可以幫上忙的嗎？”
賀雲湛調她上來，美其名曰是做翻譯員，但其實，沒什麼工作需要用到她，需要翻譯的牽涉到外貿出口這塊，但有外貿部和商務部門，再不然，也還有許勇這個高級助理，她，就是來打醬油的。
就像賀雲湛說的，他只是希望，她能距離近一點兒吧。
只是，現在這樣子，距離近又怎麼樣呢？距離近，心不靠近，站到他面前去，也一樣滿心難過。
許勇搖了搖頭，哪敢給太多事情雲楠做呢，當時調雲楠上來的時候，boss就提議了，然後其他的他來解決。他也是臨急臨忙的把安了個職位給她，想着讓她呆在這兒就好了。
但現在，好像她太閒了，閒的大把時間胡思亂想。
……
雲楠百無了懶的起來晃悠，順便問許勇，要不要咖啡，她去衝一杯。
許勇點頭，道了謝。看雲楠那無聊的樣子，皺了皺眉，忽然生出一個想法來，要不然，讓雲楠幫他分擔一點點工作，這樣一來，還可以讓她和boss有更多接觸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這兩人鬧的什麼矛盾，但是，最主要的，boss心情不好，下屬會很遭殃。
想着，許勇起身走近辦公室。
……
聽了許勇的提議，賀雲湛半天都沒開口，臉色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就在許勇等的焦躁時，賀雲湛淡淡的說道：“就按你說的辦。”
“好的。”許勇點頭。
“簡單一點的給她，不要太繁瑣了。”賀雲湛不放心的囑咐。
“是，賀總，您放心。”
“嗯，你出去吧。”
目送許勇出去，賀雲湛微微側頭，轉眼看向一旁，那扇牆的外面坐着雲楠。
對於昨晚的事情，他是很想解釋，但卻發現，解釋不清楚。
老天都在告訴他，要放棄了。
或許，真是沒緣分吧。
……
端着咖啡回到座位，聽到許勇宣佈的消息，雲楠一點沒覺得意外，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要太閒就好。”
估計她是第一個希望忙碌的人吧，並不是她勤快，而是，太空閒了，就多了想念賀雲湛的時間，她不想老是記掛着他。
總得有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纔好。
許勇微微挑眉，“不會太閒，也不會太忙。”
其實，給她安排的工作內容就是賀雲湛日常的行程安排，幫他準備好資料，還有就是出差的時候，陪他一起，並且把機票酒店這些都安排妥當。
看似沒什麼要緊，但這關於賀雲湛，似乎又那麼的重要。
許勇認真的在吩咐，交代，雲楠也很認真的學，必要時，還會記一記筆記，比如，出行的時候，賀雲湛會喜歡什麼樣的地方，酒店，還有必備的東西。
記完這些後，眼看快下班，雲楠編輯了一條信息發給肖磊。
“中午方便見面嗎？我有事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