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院兩個字,薄子矜一直攬着秦央央的大手驀然一緊,心底突然生出了幾分慶幸來,他的小姑娘現在還能待在他的身邊笑笑鬧鬧,現在看起來,已經是他的幸運了。
說到底,當年若不是他確實沒有強大到可以保護好某人,也不至於即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也從來沒向自己說過什麼。
許是讀到了大神心底的想法,秦央央低頭牽了牽脣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那時候沒有聯繫你,是因爲手機早在跟他們對峙的時候摔壞了根本沒錢去買新的,從他們出事之後,我也一直都沒有回家,累了就在他們在的地方外面休息一會,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感覺到她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
事情說到這兒,當初自己經歷時的茫然與分明害怕卻不得不撐起全身的力氣告訴自己一定要堅強的苦楚,現在想起來,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有些事情,就是會讓人痛到即便你日後強大了,也沒有勇氣再經歷第二遍。
“後來,因爲葉家出面,很多事情都得以順利的進行,要是我的養父母一直都平安的話,我想我也許依舊會和親生媽媽相認,但是我還是會待在她們的身邊,對於現在的媽媽來說,有我只是她生活中錦上添花的事情,而對於我的養父母來說,我是她們不可分割的全部。”
想到從小到大養父母對自己有求必應無微不至的照顧,秦央央一直含在眼眶裡的眼淚終是忍不住落了下來,她用手背隨意的擦了一把臉,然後擡眼看着一直安靜的大神,眼圈通紅卻還是強迫自己的脣角上揚,“我想去找你的時候,突然發作了急性闌尾炎,等我做完手術第二天清醒的時候,其實離我們約定的日子已經過去了好多天了,我趁媽媽不注意跑出了醫院,卻一直都沒有找到你,直到手術的傷口崩開媽媽找了過來把我帶回醫院,後來又聽到了你出國的消息,我才終於發現,我好像……徹底的失去你了。”
聽到‘傷口崩開’時候,薄子矜像是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桶冰水一樣,從心底裡寒到止不住的想要哆嗦。
原來當年,自認爲委屈的從來都不是他一個……
他只要一想想小姑娘當初一個人努力告訴自己不可以倒下強撐着經歷那一切,他的心臟就不可以抑制的酸澀,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攥住,讓他連呼吸間,都泛着細密的疼。
“央央……”
饒是一向自控力驚人的大神,在吐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喉嚨都像是被用熱油滾過一樣,泛着沙沙的啞和刺人的疼,他需要用全身的力氣去控制自己的手指不要去抖,然後他才緩緩的從底下去掀開秦央央的上衣,動作虔誠到像是在面對一個稀世珍寶。
等到秦央央腰部雪白的肌膚全部暴露在空氣之中,薄子矜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在某人腰腹右側四釐米長的傷疤,漆黑的瞳孔因爲眼底的景象縮了縮,然後他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在上面摩挲了幾下,帶着熾熱的溫度,讓秦央央的身子下意識的抖了抖,卻老實的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