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央問完,便迅速的閉緊了嘴巴,她在心裡暗暗的埋怨了自己一番,七年前關於他們兩個人的分離,她是心虛的。
她不敢保證薄子衿有沒有原諒她,畢竟看他的反應,分明是自己得罪了他。
她仔細的想了想,除了七年前的事情,這互不相見甚至不知對方在哪兒的時光裡,她絕對沒有招惹過他。
而薄子衿,他像是沒有聽到秦央央的問話一般,他的瞳仁轉了轉,忍不住在心底嘲諷了一下自己。
當年躲在教學樓後逼着自己去幫她買拖鞋的秦央央,像極了被主人丟棄的寵物。
他當初看不得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如今竟然依舊看不得。
想到這兒的薄子衿,忍不住攥了攥拳頭,他看着對面女孩眨巴着眼睛一副懵懂的模樣,手指在大腦的反應之前動了動。
“央央,原來你在這兒。”
手指伸到半空眼看着就要觸碰到女孩柔軟髮絲的薄子衿,在聽到不遠處的一道男聲響起時,手指如觸電般的迅速收了回來,擡眼望了過去。
只是一眼,他體內躁動不安的情緒便再也無法剋制,放在口袋裡的拳頭,指節發白。
秦央央原本因爲薄子衿突然的親近而發熱的面頰被這聲音驟然打斷,她倉促回頭,卻不知這幅模樣落在薄子衿的眼底,像極了做錯了事被撞破的心虛。
她心虛什麼?
只要一想到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因爲和自己的親近而對另一個男人產生心虛的情緒,薄子衿胸腔鼓動不安的憤怒便再也沒法剋制。
他就那麼靜靜的垂頭站立一旁,如同古希臘最完美的天神鵰塑一般。
此時已經看到來人面孔的秦央央訝異張了張嘴巴,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煩躁,隨即便通通隱在她那張笑眯眯的小臉上。
“李昂,你怎麼過來了?”
語氣中對來人的熟稔,讓薄子衿的脣色直接蒼白了一分。
“我打電話給你沒人接聽,只好打到你的公司,值班的小助理給了我地址,我就直接過來了。”
李昂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閒服,淺藍的白色線衫搭一條米色的長褲,面容和煦的模樣看着像個鄰家哥哥一般。
他偏頭打量了一眼薄子衿,下意識的便眯了眯眼睛,心頭陡然劃過的危機感讓他徑直站在了秦央央的身側,偏頭與她耳語的模樣反倒更像是相熟的戀人。
“央央,你可能忙的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葉阿姨特意派我來接你,晚上的家宴你可不能缺席。”
李昂本就刻意說的小聲,做出一股旁若無人的親密姿態來,深深地刺痛了薄子衿的眼睛。
他也不知自己爲何還站在這兒,許是七年前的傷害還不夠讓他刻骨銘心,所以如今才站住不動,好讓眼前二人和諧的模樣更加深刻的提醒他,他根本就不應該對秦央央這個沒良心的女人有憐惜之心。
秦央央在李昂說完便扭頭望了一眼薄子衿,只是那人淡漠的彷彿就是個路人一般,讓她的心底忍不住傳來一陣刺痛,然後便順從的點了點頭。
若不是李昂的提醒,恐怕她還真的就要忘了今天是外公的壽辰。
即便她幾乎與他們斷絕了關係,但是看在媽媽的面子上,她卻從來沒有缺席過家宴。
畢竟,那是她媽媽唯一的長輩。
不管是從前還是以後,她從來都捨不得讓媽媽爲難,哪怕是因此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