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淵趕到的時候,太醫正在給孩子的手上藥,蕭簡從抱着妹妹不撒手,蕭暖冷眼坐在一旁,看着地上的秦美人,眠香雙手顫抖的捧着孩子的胳膊。
姜淵急忙問道:“傷勢如何?”
太醫說道:“孩子才一個多月,這下是傷了筋脈,食指和中指以後抓握東西可能不太方便靈巧了。”
姜淵忙把孩子抱過來,蕭簡從站在一旁,死死的咬着脣,袖子下的拳頭緊緊握着,低着頭看不清他的表情。
姜淵抱着孩子哄了許久,孩子還是在哭,秦美人哭着拉着他的衣角:“皇上,不是妾,不是妾啊。”
蕭暖滿臉心疼:“你若是捨不得皇上賞你的簪子,那你別給本宮就是了,爲何要傷了這孩子?她才一個多月大,怎經得住又扎又劃的?”
秦美人哭的不行:“不是妾,妾沒有,皇上,妾沒有,是皇后娘娘拉着妾的手刺下去的,是皇后娘娘做的,不是妾,不是妾。”
蕭暖叫起來:“你胡說,她是本宮的侄女兒,本宮待她猶如親生女兒,怎麼捨得傷她?”
姜淵開口呵斥道:“夠了。”
沒人敢再說話,只有秦美人的哭聲和孩子的哭聲。
姜淵抱着孩子看向遠處:“秦美人心狠手辣,即可打入冷宮。”
秦美人哭着爬過來:“皇上,不是妾,真的不是妾。”
有內侍把她拉下去,蕭暖眼底劃過一絲痛快,姜淵看了看姜霖,又瞧了瞧在他身邊的玉臨笙,最後看向蕭簡從。
“回去讓你娘儘快養好身子吧,這麼小的孩子總離了親孃也不好。”
蕭簡從依舊低着頭:“是。”
姜淵抱着孩子離開,蕭暖也跟着離去。
蕭簡從這才擡起頭,卻是眼底通紅,剛剛他們看得一清二楚,是蕭暖做的,可他知道說出來是什麼後果,故此忍着,現在他們走了,他才能表露情緒。
玉臨笙不知道要說什麼,蕭簡從卻轉身就跑了。
姜霖拉着他也出去:“今日的事怕是辦不成了,先回去吧,記住,別和任何人說你看見了,你自己也要記得自己什麼都沒看見。”
玉臨笙有些不甘:“明明就是...那個美人被冤枉了,難道皇上不知道嗎?”
姜霖拉着他走得很快:“這些,與你無關,你只要記得,別管閒事,纔是咸陽的生存法則。”
回到鳳安宮,姜淵依舊把孩子給乳母抱下去,殿中只剩下他和蕭暖。
蕭暖說道:“秦美人看着溫婉,卻不想如此心狠手辣。”
姜淵看着她:“皇后,朕不糊塗。”
蕭暖目色平靜的和他對視:“可皇上,還是對她下手了。”
姜淵捏住她的下巴:“朕保全你,不過是不想讓太子有個蒙上污名的母親,好自爲之。”
他甩袖出去,只剩下蕭暖在殿中。
那邊,蕭簡從哭着回來,蕭夫人剛剛喝了藥,他直接就撲在牀前,把他看到的哭哭啼啼的都說了,蕭夫人當時就白了臉,桃夭和紫然也嚇着了。
蕭夫人掀開被子下來:“備馬車,我要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