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清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頭髮,不算太長,但長得好,軟軟的和海藻一樣,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唔,不要,剪了我就不能扎小辮子了。”
玉臨笙乾脆一攤手:“那我就沒辦法了,又梳不開,梳不開你也扎不了小辮子,還亂糟糟的不好看,可醜了,就像亂稻草一樣。”
小姑娘怕醜,嘟着嘴想了想,看看玉臨笙又看看自己的頭髮,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剪得好看嗎?”
聽這話的意思,要是剪醜了可是不得了,這丫頭可臭美了,萬一剪不好哭起來怎麼辦?
算了,還是別剪了。
玉臨笙拉着她坐好,耐着性子給她梳,蕭綰清沒事做,眼睛看過來看過去的,自然就看見角落乾癟的番薯。
“咦,你還藏了那麼多的番薯呢,昨天卻只給我一個,小氣鬼。”
玉臨笙擡眼看了看,淡淡的開口:“那是老鼠的口糧。”
嗯?蕭綰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似乎爲了證實自己的話,玉臨笙走過去掀開一塊布,裡面的籠子裡就養了幾隻花斑大老鼠。
蕭綰清‘嗖’一下就跳他身上去了,還沒叫就被玉臨笙捂住嘴。
“噓,不許叫。”
蕭綰清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手掌裡嗚嗚咽咽的出聲:“我怕。”
玉臨笙把布蓋下去,抱着她坐下來,小丫頭當真怕極了,縮在他懷裡不敢動。
“那我昨天吃的番薯,是老鼠吃的?”
玉臨笙很不在乎:“那是我給老鼠存的口糧,放心,你吃的那塊他們沒碰到。”
蕭綰清撇撇嘴,很是委屈:“我要告訴你爺爺,你拿喂老鼠的東西給我吃,你虐待我,我還要告訴我哥哥,你拿我的嫁妝去喝花酒,還打我,給我洗澡的時候還亂摸。”
玉臨笙很無奈,動不動就告狀,這死孩子,自己什麼時候拿她嫁妝去喝花酒了?她那幾大箱子的金裸子他可是一個都沒拿,洗澡亂摸......
好吧,他的確摸了幾把。
擡手給她擦了擦眼淚,正要說話,蘇普珍猛地闖進來。
“玉臨笙,你幹嘛呢,現在還沒起牀啊?”
先是往牀鋪掃了一眼,這纔看到對面書案邊的兩人,登時愣在原地。
玉臨笙沒穿盔甲,頭髮散着,腿上坐着個好看的不像話的小女娃,同樣散着頭髮,看模樣還在哭,一見自己就往玉臨笙懷裡躲。
玉臨笙反應還是很快的,立馬抱着蕭綰清站起來轉到一邊,微微有些發怒:“我不是說過,這幾天別闖我的營帳嗎?”
蘇普珍慢慢回神:“你這是,什麼情況?”
蕭綰清悄悄探出一雙眼睛看看他,又縮了回去,似乎很害怕。
玉臨笙依舊揹着身:“別說出去,過幾日我就帶她走。”
蘇普珍立馬出去看了看,沒人過來這邊,這才縮了回去,壓低了聲音罵道:“你小子膽子太大了,你再怎麼捨不得也不能胡鬧啊,這丫頭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
蕭綰清探出一雙眼睛看着他,聲音軟糯:“你不進來,不會有人知道我在的。”
玉臨笙滿是寵溺的揉揉她的頭髮,朝蘇普珍笑道:“聽見了?你不亂闖,不會有人知道的。”
寵妻?好戳心窩子。
蘇普珍瞪了笑眯眯的玉臨笙幾眼,又看看蕭綰清,不得不說,這娃娃還真是好看,難怪玉臨笙來軍營也要帶着,只是這麼大點娃娃能做個什麼呀?
看了看凌亂的牀鋪,蘇普珍滿眼深意的看着玉臨笙。
呀,這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