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灌進她的口鼻,刺激着她不停地咳,不停地嗆水,意識混沌,胸腔火辣辣的疼痛,眼前滿滿變黑,臉他近在眼前的臉也看不真切。
細細碎碎的破碎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甦醒,那塊壓制着記憶的屏障一寸寸破裂,似乎在夢裡,耳邊有個聲音響起。
“綰綰,我會許你一世繁華的。”
玉臨笙吻住她,讓她不繼續嗆水,然後抱着她浮出去,岸邊的人立馬把他們拉上去。
把穆清清放在地上,玉臨笙忙給她壓水,不停地給她渡氣。
“綰綰,綰綰,把水吐出來,把水吐出來。”
蕭簡從也跪坐在一旁給她掐人中:“清兒,清兒。”
玉臨笙按了許多下,穆清清才咳起來,趕忙把她扶起來讓她把水吐了,玉臨笙立馬抱起來她要回去。
密林難走,穆清清一路都不說話,趕回營帳,立馬給她換了衣裳,御醫也到了,忙給她看了,只說是溺水受驚,開了些安神的藥也就走了。
她不說話,玉臨笙就緊緊抱着她:“別怕別怕,沒事了。”
他還沒有換衣服,身上都還是溼的,她聽得見他的心跳,一下下都表明了他的緊張和後怕。
擡手抱住他,用了所有的力氣,指甲掐入他的衣服,玉臨笙只感覺身上刺痛。
“綰綰,別怕,已經沒事了。”
她突然咬在他肩上,似乎要撕扯下一塊肉來,玉臨笙倒吸一口涼氣,只是忍着,也沒推開她。
她哭起來,哭得很傷心,莫名的帶了些悲哀:“玉郎,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
那個水潭,那些紅色的水,消磨了長生丹的戾氣。
玉臨笙身子僵住,抱着她的手失了力氣一般使不上勁。
她嗚咽着說:“我都想起來了,我統統想起來了。”
蕭綰清在他懷裡哭作一團,玉臨笙比她的心情還要複雜,抱着她用的力氣越來越大,似乎想把她按進自己身體裡。
相擁一夜,什麼都不說,哭夠了就緊緊抱着對方。
是失而復得還是慶幸他們仍舊只是兩個人的感情。
蕭綰清說不清楚,玉臨笙也說不清楚。
天亮了,太陽把營帳照的大亮,蕭綰清靠在他肩上沙啞出聲。
“玉臨笙,我恨你,你娶姜錦雲,你和她穿喜服拜堂,你不理我,你不回來看我,你把我丟在那裡不管不問。”
玉臨笙剛要解釋她就直起來,擡手捂住他的嘴,哭哭啼啼的吼他:“我不想聽你解釋。”
看她滿眼淚水,無端的讓人心碎,玉臨笙拉下她的手,一把拉過她吻上去。
“不聽,那我就這樣讓你知道我的心思。”
吻着吻着蕭綰清就是一個噴嚏,玉臨笙離開半分看着她,她又是一個噴嚏,玉臨笙鼻子一癢,也是一個噴嚏。
着涼了,還是一塊着涼的。
蕭簡從來看他們的時候,玲瓏剛剛端着空藥碗出去,進去,玉臨笙裹着被子坐在牀尾,蕭綰清裹着被子坐在牀頭,拿着帕子吹鼻涕。
“回來不喝碗薑湯驅寒去做什麼了?現在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