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簡從都覺得殘忍,也不知道她是想了多久,纔會面不改色的把謊言說的毫無破綻。
“五年前臣妹去咸陽,遇到一個叫少年,臣妹喜歡了他多年,前幾日才知道,她就是姜演,現在姜演不忘當年情意來提親,臣妹求皇兄成全。”
雲陽平靜的看着她:“別胡鬧了,快起來了。”
雲未央沒動,雲陽突然暴怒:“蕭簡從,你還不快擬旨。”
蕭簡從放下筆跪下:“皇上,你放了公主吧。”
雲陽對他起了殺心:“你說什麼?蕭簡從,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雲未央說道:“皇兄,求您成全。”
雲陽撐着坐起來,看着她慌張的重複前幾日才說過的話:“你說想和我一起的。”
雲未央面色平靜:“那只是一時的糊塗話。”
雲陽不信,繼續說道:“那你說想要陪在我身邊呢。”
“皇兄,我自小到大那麼的話,有多少是作數過得?皇兄可還記得我和你說過,咸陽男子多俊美,我天**蕩,皇上以爲,我會安分守己嗎?”
雲陽沉默了好一會兒,雙手微顫,緊緊地抓着牀單猜測:“那日我們的感情還很好的,怎麼會一下子就...你是不是受委屈了?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你告訴我啊。”
雲未央不敢擡頭,怕自己心軟,語氣依舊倔強:“那是我不知道姜演來找我了,現在他來了,還請皇上讓我走吧。”
雲陽心口悶痛:“你說的是真的?還是蕭簡從蠱惑了你?”
蕭簡從心裡一沉,看來雲陽懷疑自己在暗中幫着姜演說服雲未央了。
雲未央說道:“蕭簡從沒有蠱惑我,皇上不要猜了,求皇上成全臣妹。”
雲陽已經周身泛起寒氣:“你當真要嫁?朕哪點比不上姜演了?五年了他纔來,你就那麼相信他對你是真心?還是說,你在逃避什麼?”
雲未央深深吸納了一口氣壓住心底的酸氣才說話:“臣妹喜歡他,這就夠了,臣妹和皇兄是親兄妹,臣妹無法做到不顧禮制,受不住被人唾罵。”
殿內安靜下來,連呼吸都聽不見,雲陽倒在牀上,看着明黃色的帳頂,他的思緒似乎飄遠,許久才慢慢回神開口:
“擬旨,長公主即日備嫁,隨使臣同回秦國,今日就回長公主府待嫁,無詔不許進宮,朕,再也不想見到你。”
眼淚斷線一樣砸在地上,雲未央磕頭領旨:“臣妹,叩謝皇上。”
拿着聖旨,蕭簡從隨她一同出宮,一路上的異樣目光,他只是默默流淚,到宮門口她就崩潰了,不顧宮門口的禁軍大臣,蹲在甬道上大哭起來,手裡緊緊地抓着那捲聖旨。
蕭簡從蹲下來說道:“哭吧,待會兒踏出去了,你就再也進不來了,你這裡嘗過的酸甜苦辣,以後就是回憶了。”
她哭了好久,指甲扣進磚縫裡斷了,細細的血珠在石板上留下一點點痕跡,大雪落在她身上,洋洋灑灑的遮住她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