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尖叫伴隨着物品落地的聲響,沉暮心被男人猛地按到了桌上。
可也是在這一霎,男人的動作、戛然而止。
一滴汗順着他的額頭滑過堅挺的鼻尖,灼熱散去。
沉暮心的雙眸恢復清明,有幾分不解地眨了眨,然後才聚焦看清面前的這個男人。
封世航那張冷俊無匹的臉上,表情痛苦而隱忍,太陽穴上的青筋一根根挑起。
“你幹什……”
“別說話!”
冷沉的嗓音因爲忽然大聲說話,變得沙啞而性感,握着她的大手猛然用力。
他將臉埋在她的肩窩處,渾身輕微地發抖,過了好久才終於恢復往日的冷靜。
封世航放開懷裡呆愣愣的女人,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沉暮心的針織外套,一把甩到她臉上。
“穿上衣服,滾。”
沉暮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同時感到內心受到了成噸的傷害,她就這麼沒有魅力嗎?
她被氣的不輕,跳起來就要將男人再次撲倒,卻被對方拎小雞似得拎住衣領,再次甩到沙發上。
“我不想污染了我的辦公室。”
“靠!封世航!你怎麼變得這麼惡劣?娶我真的就這麼難嗎?這麼難嗎?難嗎?”
沉暮心不依不饒,整個人往沙發上一躺,“沉家遭受這樣的災難,我第一個能想到的只有你!你爲什麼不幫我?!”
她終於還是沒堵上自己的嘴,
一個不小心,將心理話透露了,可就在昨天,她還信誓旦旦地摸着良心發誓——想要嫁給封世航是出於喜歡他。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的沉暮心頓時風中凌亂,嘴巴緊緊合上。
世界終於恢復了安靜,她膽戰心驚地將視線轉上頭頂的男子。
封世航的臉色果然已經極度陰沉。
糟了!這下慘了!以她對封世航的瞭解,這傢伙估計知道真相後一定會恨死她的!
她怎麼就這麼笨呢?!
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照進辦公室裡,黑白設定的牆壁透出了一點點暖色。
封世航緊抿的脣慢慢勾起一絲冷酷的弧度,聲音如同二月的寒冰,神色莫測道,“明天記得送飯。”
“唉?”
沉暮心愣住,大腦有點轉不過彎來,可是男人已經強行幫她穿上外套,裹成了一個木乃伊,然後不等她開口,便一把將她推出了辦公室。
沉暮心站在門外,哭喪着一張臉,仰天長嘯,“嫁人爲什麼這麼難?爲什麼!!”
秘書露絲被這噪音擾地搗了搗耳朵,臉上微笑不變,“沉小姐,請吧。”
沉暮心氣憤地朝着封世航的辦公室大門冷哼一聲,一面自言自語一面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電梯口走。
“混蛋封世航,爲什麼知道了我的目的卻還是不生氣?這個樣子真的很難搞啊!”
露絲搖搖頭,一臉憐憫狀:沉小姐,全世界好像沒人不知道你接近老闆的真正目的吧……
女人走後,黑白格調的總裁辦公室裡恢復了一片冷清,男人挺直脊背,襯衫在剛剛的肉搏中揉皺了不少,胸前的幾顆鈕釦掙開,露出充滿熱量和力度的胸肌。
擡手將額前汗溼的頭髮捋到腦後,那雙狹長的眸子裡灼熱逐漸退散。
封世航坐到老闆椅上,長腿交疊,拿起桌上的派克鋼筆想要繼續工作,目光接觸到手裡的筆時,冷眸卻慢慢眯起。
過了一會兒,他嘩地打開辦公桌最底層的抽屜,從整齊的文件和檔案袋之間,拿起一支磨掉了漆的舊鋼筆。
封世航盯着那支筆,思緒飄遠。
封世航從小就認爲自己和別人不同,除了努力學習他想不到還有什麼其他出路。
童年的遭遇,令他養成了孤僻冷沉的性格,他的戒備心很強,堅信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會無緣無故對你好。
也正是因爲這個觀念的根深蒂固,讓他活了18年也沒有交到任何朋友。
他以爲自己的人生不需要任何人,可是有一個例外卻忽然闖進了他的生活,囂張跋扈,張牙舞爪,讓他遇見一次又一次的例外。
傷勢未愈,已經在牀上躺了三天的封世航,從牀頭櫃的書包裡翻出英文書本,打開來,忍着疼痛打算強迫自己背幾個單詞。
身後的窗外卻傳來一陣奇異響動,“喂!封世航!”
清脆的嗓音伴隨着“啪”的擲地聲,一隻手忽然搭上了他的肩膀,然後那張溢滿陽光般溫暖的笑臉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