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童羽的突然到來,領頭的武警隊長眉頭狠狠皺起,這是什麼情況?
正想着,旁邊的武警湊到他耳邊低語,“發現碼頭廢棄小棚屋裡面有人,大概四五個男人,估計是漏網的,已經派人盯住了。”
此時,祁戰已經感覺到有人包圍了棚屋,他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地盯着童羽。
武警隊長站在離童羽五米遠的地方,伸出雙手,“冷靜,不要傷害人質。”
童羽此刻眼中跳動着瘋狂的顏色,“你把人撤退了,放了祁戰,我就不會傷害她,要是不同意,我立刻動手。”
“好……好好,你要怎麼樣,要誰,我們照做。”這是解救人質的時候安撫綁匪的手段之一。
童羽沒見到祁戰,估計祁戰應該躲在附近,她冷身道,“給我一架直升機。”
“這……”隊長目露難色。
見狀,童羽大聲喝斥道,“她是封世航的老婆,你聯繫紀少卿,他肯定會派直升機過來的。”童羽拔高了聲音,食指扣在手槍的扳手上,神色瘋狂。
此時,又一陣急剎車的聲音劃過,封世航的身影迅速從車裡飛速奔出來,站到距離童羽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停住,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呼吸急促。
“世航!”沉暮心尖叫了一聲。
童羽見到封世航來了,急聲道,“你別過來,不然我就開槍,還有,讓他們給我一架直升機。”
聞言,封世航看了一眼沉暮心,緩緩掏出手機,撥通了紀少卿的電話。
那頭已經接到了報告,不等封世航開口,紀少卿的嗓音傳來,聲音急促,“事情我知道了,直升機我已經派過去了,告訴他們在海港公路上。”
掛了電話,封世航冷聲道,“直升機在海港公路,你放開暮心。”
話音剛落,祁戰的聲音猛然從一側響起,“等我們安全了,再考慮放不放。”
他帶着四個男人從廢棄大棚內緩緩走出,握着槍對準了封世航,走到童羽身側,然後一把摁住沉暮心的脖子。
沉暮心吃痛,驚呼出聲。
“放開她!”封世航大聲呵斥道。
祁戰冷笑了一聲,挾持着沉暮心往海港公路的方向走去,身後跟着童羽和四個男人。
“都讓開,否則我不能保證暮心的安全。”
一大羣武警緊緊跟着祁戰一羣人,祁戰面色一緊不悅,食指,扣住了扳機,對着天空“砰砰”放了幾槍震住了衆人的腳步,他大聲怒吼道,“都聽不見我說的話麼?”
他的怒吼聲震的沉暮心耳膜都要碎裂了。
封世航轉身看着武警隊長,聲音沉着冷靜,“別跟着他們。”
祁戰瞥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摁着沉暮心一起坐進白色轎車裡面,而童羽徑直拉開了駕駛座車門坐了進去,後面的胖子帶着三個男人開走了封世航的車,一行人往海港公路開去。
…...
一個小時之前,蘇鎮祁戰他們組織的院子莫名其妙被警察查封了,整座宅子亂糟糟一片,瘦子帶着沒被抓的手下從後門逃脫,沉暮心躲在一旁試圖溜走聯繫警察,剛看到封世航的身影,喊了他一聲,還沒來得及喊出聲音,就被後面突如其來的一股大力捂住了口鼻。
一瞬間,刺鼻的藥水的味道在鼻腔內蔓延,她整個人暈暈乎乎地被一個灰色
的身影拖進了旁邊的房間裡面。
等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捆上了,躺在一輛疾馳的汽車後座上。
透過後視鏡,她看清了看車的女人,童羽,一張略顯蒼白的臉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公路的前方,神情焦急。
“童羽?你怎麼……”
聽到聲音,童羽眼角的餘光瞥了她一眼,冷聲道,“你最好老實點兒,不然我直接把你打暈帶過去。”
沉暮心怔了怔,“去哪兒?”
“碼頭,你不是一直想從阿戰手裡逃出去麼?我給你這個機會。”
雖然不明白童羽說話的意思,但她隱隱明白童羽好像是要帶她去找祁戰。
沉默了半晌,沉暮心悶聲問道,“你既然在國內,爲什麼不去見萱萱?”
聽到萱萱的名字,童羽渾身一震,兩道細眉狠狠一蹙,“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話一出,沉暮心閉了嘴,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說話,童羽一門心思爲祁戰付出,他知道多少,又能理解多少,到最後苦的只是孩子而已。
……
封世航跟着一羣武警大隊的車趕到海港公路的時候,現場一片狼藉。
地上橫七豎八躺着幾個男人,是祁戰的手下還有直升機的機長。
大概是直升機裡面坐不下,祁戰竟然下的去手,把這些人全部都槍殺了。
武警搜索了一圈,發現周圍沒有活口,也沒有沉暮心的蹤影。
就在他們地毯式搜尋的時候,紀少卿已經趕到現場。
他聽隊長彙報了情況之後,皺眉拍了拍封世航的肩膀,“沒事,直升機上有追蹤器,等他們停下了,我們派人去追。”
“我也去。”封世航冷冷地甩下這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鑽進了黑色轎車內。
紀少卿看着絕塵而去的黑色轎車,默默嘆了一口氣。
祁戰的公司牽連販毒賣淫組織已成定局,所有的證據都已經蒐集充足,只剩下一些後續清理的事情要做,秘密基地的嫌疑人也已經全部追捕歸案等待審訊。
此次紀少卿派出的人繳獲了一大批冰毒,並且在蘇鎮原本的旅遊開發計劃裡面發現郊區空地種植了一大片罌粟花。
這樁案子牽扯到申市令市兩大市的十餘家企業高層,案情分析還在整理,各大報社新聞已經迅速出了通稿。
次日,祁戰的追捕令已經發放到各地,漫天的新聞都是祁氏公司倒閉,祁氏總裁與黑幫交易……
……
沉暮心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荒島上面,身側的火堆已經熄滅,冒着嫋嫋的黑煙,童羽坐在遠處,冷冷地盯着她看。
見她醒了,童羽冷聲道,“要不是你,阿戰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沉暮心的後腦勺直突突的疼,根本懶得搭理童羽的話,她踉蹌着走到岸邊,就着海水洗了一把臉,口乾舌燥的喝了一口水,又鹹又腥。
她“哇….”的一下又吐回了水裡,感覺整個喉嚨都很不舒服。
“這兒條件艱苦,您大小姐千金的身子,恐怕挨不住幾天。”童羽冷言冷語地嘲諷道。
沉暮心瞥了她一眼,皺着眉頭問道,“你以爲我想來?難道不是你把我抓來的?”
“你……”
童羽正想反駁,看到祁戰的身影從樹林裡走了出來,識相的閉上
了嘴。
沉暮心此時正被海水的味道嗆的難受,吐着舌頭做出一臉糾結的表情,正好全部落入祁戰眼中。
他微不可聞地皺了皺眉毛,然後把手裡的一堆綠油油的果子放在了地上,選了兩個乾淨的,送到沉暮心面前。
“島上沒什麼能吃的,只找到這些,你湊活湊活。”
沉暮心接過兩個果子,一言不發地走到一棵樹下面坐下了。
她不知道應該跟祁戰說什麼好,儘管他之前設計她那麼多次,他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她還是對他恨不起來。
童羽看着祁戰一身名貴的西服割破了好幾個口子,臉上手上也是有很多血痕,心中一陣痛苦。
他爲什麼就是看不到她呢?爲什麼眼裡心裡都只有那個女人呢?
她爲了他,朋友不要,衆叛親離,改名換姓,孩子也不要了,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她麼?
祁戰盯着沉暮心看了許久,見她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徑自拿起了一個果子,擦了擦往嘴裡塞,只咬了一口,酸澀的汁液流到脣齒間,讓他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再看沉暮心和童羽兩個人,不聲不響地吃着果子,倒也沒什麼怨言,他眼神暗了暗。
三個人無言地在沙灘附近坐着,前一日的疲倦還未褪去,下午的陽光灑在身上,沙灘鬆軟,祁戰靠在樹上很快進入了夢鄉。
入夜,海灘的涼風吹到身上,不禁讓睡夢中的祁戰狠狠打了幾個寒顫,猛地睜開了眼睛。
身側的童羽還在睡着,緊靠着他的肩頭,祁戰下意識往沉暮心的方向看去。
空無一人。
他心中一沉,瞬間站起身來,一想到沉暮心並不會游泳,他冷着臉急匆匆地往樹林裡走去。
童羽的身側失去了支柱,整個人撲在了沙灘上,驚呼了一聲,隱隱約約看到祁戰的身影走進了樹林。
她揉了揉眼睛,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也已經深了,月光不錯,又是冬天,樹葉都枯黃凋落,沒了綠蔭的遮擋,月光照着樹林裡面如同白晝,走起路倒也不是特別費事。
走了沒幾步就看到沉暮心的背影,正疾步往前走着,像是要逃離的樣子。
祁戰心中一寒,闊步上前,一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厲聲吼道,“你想去哪裡?你就這麼無時無刻都想要逃走麼?”
沉暮心正走着路,突然被一股大力拽着,還沒等驚呼出聲就被男人中氣十足的吼聲吼得渾身一震。
她掙扎了兩下,手腕卻被箍的更緊。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祁戰現在就像個刺蝟一樣,整個人都處於炸毛的狀態。
沉暮心突然很惱火,怒吼道,“我特麼在抓兔子,被你這麼一吼,方圓百里的兔子都跑了,別說兔子了,老鼠都沒了!”
聽完她的話,祁戰怔了怔,“你不是要走?”
“我倒是想走,”沉暮心冷哼了一聲,“周圍全是海水,我怎麼走啊?”
氣氛凝固了一會兒,祁戰訕訕地放開了她的胳膊,皺眉道,“抓兔子幹什麼?”
沉暮心揉着發紅的手腕,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烤來吃,不然供着當寵物啊?”
半晌,祁戰開口道,“我幫你抓。”
說完這句話,他一個人鑽進了草叢裡面,四處搜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