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夜端起餘詩意和沈夢兮用過的紅酒杯，走到講臺邊緣，“看到區別了嗎？”
“沈中尉的杯子上有脣印。”眼尖的隊員看了出來。
“沒錯，你和詩意用的都是同一款脣膏，在喝酒的時候她會注意到不讓脣膏沾染到酒杯，所以口型會作控制，而你呢？”莫凌夜看了眼沈夢兮，“就跟別提你居然用餐刀的時候還有聲音了。”
“詩意，可以了。”莫凌夜衝餘詩意點頭。
餘詩意走到講臺邊，並沒有拎着裙子，而是每步都看準了才落腳，步伐並沒有受到長裙的制約。
“看到了？不是拎着裙子就高貴的。”莫凌夜挑眉對沈夢兮說。
沈夢兮吃癟地縮進座椅裡，莫凌夜要不要這樣啊，不就是追妹子嘛，當中貶損自己，就爲了一己私慾，哼！
她衝餘詩意招招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湊近她耳邊，“我說什麼來着，這個男人太有心計，不能要！”
餘詩意掩口輕笑，“可他也沒錯，不是爲了你們出任務的時候更專業嘛。”
不用說了接下來的半節課其他人自然是聽得津津有味，但沈夢兮全程都氣鼓鼓地，直到下課拉着餘詩意就一起去換衣服。
“莫凌夜，大混蛋！”沈夢兮進了洗手間氣得踢了腳牆，因爲穿着高跟鞋，疼得一咧嘴。
“小心。”餘詩意忙扶住她，“先換了衣服吧，你也不能怪莫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來說話都不留情面。”
“哪兒有，他對你就特別好。”沈夢兮特不服氣，害得自己在所有人面前出醜，這筆帳遲早跟莫凌夜算！
“其實我第一次見他，一言不合就開打，我還被他打骨折了呢。”餘詩意進了隔間換衣服。
“什麼！”沈夢兮大感意外，“真的假的！”
“我騙你做什麼，所以我跟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你認識他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這個人，冷淡是冷淡了點，但是沒有壞心的。”
餘詩意換了衣服出來見沈夢兮已經換完，只是還在扯着頭上的髮卡，微微一笑耐心地替她分開纏在上面的頭髮。
“詩意，安翎哥和凌夜哥你更喜歡誰？”沈夢兮眨眼看着她，“對了，還有許韶蘊。”
“又亂說……”
“不是，我就是問如果選未來老公你覺得哪款合適，沒說你真的喜歡他們。”沈夢兮拽着她的胳膊晃悠，“說嘛說嘛。”
餘詩意被她纏得頭暈，“都不合適。”
“爲什麼啊？”沈夢兮疑惑地看着她，“凌夜哥太暴力，你不喜歡我能理解，可許韶蘊倒是彬彬有禮的，跟別說安翎哥了，他家裡家教又好，人長得又帥……”
“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餘詩意的眸色微微一黯，“走了，明天還有晨訓呢。”
沈夢兮鮮少見到餘詩意這副神情，吐了吐舌頭跟着她出了洗手間，一出去就撞見等在門口的莫凌夜，“凌夜哥……”
莫凌夜看了眼餘詩意，又望向沈夢兮，“下次自己回去好好練規矩，不然出任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還有，穿裙子注意點形象，別像個男人一樣大大咧咧。”
“詩意，我有話跟你說。”莫凌夜拉着餘詩意徑自離開。
“哼。”沈夢兮滿臉不爽，小聲嘀咕着，“活該沒女人喜歡你！”
“他的確挺討人嫌。”慕白謙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男洗手間出來。
沈夢兮懶得理他抱着禮服就走，慕白謙不遠不近地跟在她身後，“喂，你穿禮服……挺好看。”
“誰要你誇！”沈夢兮還在氣頭上，索性跑着下了樓。
慕白謙吃癟地站在原地，自己又說錯了什麼，不就是誇了誇她嘛？
來到操場不待莫凌夜開口，餘詩意搶先說話，“你剛剛真的不應該那樣對夢兮，她畢竟是個女孩子。”
莫凌夜沒說話，靜靜地盯着她，眼眸中漾出一抹複雜的情愫，剛纔在洗手間外他正好聽到餘詩意和沈夢兮的話。
“莫少……”
餘詩意剛要說話，一個人從指揮中心的樓裡快步出來，“莫上校，譚大校請你去辦公室參加視頻會議。”
“邢中尉？”餘詩意微微一愣，“這些天沒見到你，你去哪兒了？”
“出個任務。”邢飛揚的神情帶着幾分嚴肅，“莫上校，譚大校和慕上校他們都已經在等你了。”
莫凌夜眸色微動，“詩意，你先回去。”
“好。”餘詩意點頭，目送莫凌夜跟着邢飛揚進去，心內卻愈發狐疑。
她大概知道邢飛揚的性格，照理說很少會對自己這麼嚴肅，剛纔他的神情明顯不對，想到這兒，餘詩意猶豫了下悄悄尾隨着他們進了指揮中心的樓……
莫凌夜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慕白謙、言子瑜和許韶蘊都在，邢飛揚跟着他進去掩上了門，因爲已經很晚所以整座樓都幾乎沒人了。
“什麼事？”莫凌夜將軍帽放在桌上，坐在椅子上淡淡地開口。
“譚大校，既然人到齊了，我想我也不用再拐彎抹角了。”慕白謙站起身，看着視頻會議對面的譚歐，“剛剛邢中尉執行任務回來，我想有件事務必要當着大家的面說清楚。”
“大謙，到底什麼事？”視頻裡的譚歐不由得蹙眉，慕白謙大晚上要求召開視頻會議，還說事態嚴重。
“我想向譚大校揭發一個人，”慕白謙擡手一指，“莫凌夜！”
言子瑜不動聲色地掃了眼莫凌夜，並沒有說話。
“大謙，關於凌夜的事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譚大校，你說的難道是他跟販毒集團勾結的事？”慕白謙打斷了譚歐的話。
“什麼？”譚歐明顯
一怔，“到底怎麼回事？”
慕白謙睨了眼莫凌夜，“莫凌夜，要怪就怪你不走遠，我盯着你快一年了，在雨林演習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找不到餘詩意，偏偏你就可以，而查泰也下落不明，這件事至今你都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你想要什麼解釋？”莫凌夜冷笑一聲，“如此大費周章，就爲了誣陷我？”
“你跟查泰的關係你可以不承認，但另一件事你跑不掉。”慕白謙沖邢飛揚使了個眼色，邢飛揚將一個U盤遞給了許韶蘊，“譚大校，這個文件裡是一段毒販交易時的錄音，之前邢中尉在莫凌夜名下的一間夜總會安裝了竊聽器。”
許韶蘊將U盤的文件拷入電腦，按下播放鍵，背景略顯吵雜，但兩個交易的毒販說的話清清楚楚。
“然後呢？”莫凌夜雙手一攤，“不知道慕上校從哪兒聽出這聲音是我的了？”
“這個當然不是你的。”慕白謙沖許韶蘊點了點頭。
“現在，我將這幾條音軌單獨分開並做處理，以方便大家聽清楚。”許韶蘊點開其中的一條背景音——“你跟他先完成這筆交易，然後殺了他。”
譚歐和言子瑜的臉色皆是一變，這分明就是莫凌夜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一清二楚！
“莫凌夜，你還有什麼說的？”慕白謙警惕地盯着他，手已經按上了腰間的槍，“多虧韶蘊發現了背景音的異常，不然我們差點就被你給騙了。”
“凌夜，你真的跟毒販有關？”譚歐的目光染上幾分複雜，雖然知道莫家的生意不見得有多幹淨，但他從沒想過莫凌夜會涉及毒品。
“顯然，我說我是被人誣陷，你們也不會信了。”莫凌夜環顧幾人一眼，站起身，“既然如此，我多作解釋也沒有意義了。”
“站住！”慕白謙倏的拔出槍，邢飛揚也拿槍指着莫凌夜。
“慕上校，即便是在黑道，談判桌上也不是這麼沒規矩的。”莫凌夜絲毫不將兩人放在眼裡，嘴角扯出鄙夷的笑。
“莫上校，如果你跟毒販沒有關係，至少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言子瑜開口，如果不是證據確鑿，他都不太願意相信莫凌夜販毒。
“許韶蘊，音頻文件是你處理的？”莫凌夜冷不丁望向許韶蘊。
“是。”許韶蘊點了點頭。
“如果我沒記錯，慕上校說你很擅長這些吧？”莫凌夜整了整手上的軍帽，“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合成了一個音頻文件，只爲陷害我呢？”
“韶蘊爲什麼要這麼做？你少血口噴人！”慕白謙的槍指着莫凌夜的頭，“你要麼現在老實交代，要麼就試試走出這間辦公室，看我會不會一槍崩了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處處針對我，但是……”莫凌夜將帽子戴在頭上，輕蔑地睨了他一眼，“如果你敢，我倒是敬你是條好漢。”
說完，莫凌夜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要走，慕白謙額頭上的青筋暴露，想起慘死的那個父親的舊部下，手指扣上了扳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