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晟堇一字一句地開口,“等你查到了是誰,交給我處理。”
餘詩意猶豫了下,畢竟駱晟堇的性格她很瞭解,如果將那個人交給他,怕是死一萬遍都有可能。
不過轉念一想,她忽然覺得這樣做似乎也沒什麼壞處,想到這兒她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這幾天你好好休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駱晟堇輕聲開口。
餘詩意沒說話,她不知道如何面對駱晟堇,畢竟兩人之間早已不再是朋友,即便駱晟堇嘴上說關心自己腹中的寶寶,也不代表他不希望自己和司安翎的孩子出事。
“保重。”最終,倒是駱晟堇先開了口。
掛斷電話後,餘詩意輕輕地嘆了口氣。
咚咚。
敲門聲傳來,沈夢兮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碗粥。
“夢兮?”餘詩意有些意外,她原以爲是司安翎。
“安翎哥擔心你的身體,跟菲菲去了解了下具體的事情。”沈夢兮坐下,將粥遞給餘詩意。
“謝謝。”餘詩意接過粥小口喝着。
“詩意,對不起啊。”沈夢兮抱歉地看着餘詩意,“我本來是要看好你的,結果不是害得你差點被人擄走,就是害得你摔下樓梯。”
“傻瓜,又不是你的錯。”餘詩意無奈地笑了,“如果有人要害我,總會想盡一切辦法的。”
“還好凌夜哥正好來萬恆,不然我真不放心讓駱晟堇送你來醫院呢。”沈夢兮苦悶地揉了揉腦袋。
“對了,他怎麼會去萬恆?”餘詩意當時已經疼得意識不清了,顯然也沒想過這些事。
“喏,這個。”沈夢兮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遞給她,“上面寫着你的名字,凌夜哥走的時候掉在地上的。”
餘詩意結果那個小紙盒,包裝得很乾淨,她拆開包裝,發現裡面是對精緻的耳釘,兩粒晶瑩的鑽石,切割得很簡單,但有種說不出的韻味。
“嗬……”餘詩意不由得笑了。
“凌夜哥爲什麼送你禮物啊?”沈夢兮狐疑地看着她。
“上次我陪他吃飯,正好看到雜誌上這副新款耳釘,只不過是多看了一眼而已。”餘詩意聳肩,“他很心細。”
“唉!”沈夢兮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餘詩意疑惑地看着她。
“你好幸福哦,不管是子瑜哥還是凌夜哥,他們平時都冷冰冰的跟尊佛似的,可是對你就特別好。”沈夢兮撇撇嘴,“小時候可沒見他們對我這麼好過。”
“那一定是因爲你太鬧騰了。”餘詩意笑着將耳釘收了起來,“這幾天太忙了,忘了問你大謙怎麼樣了?”
“老樣子唄,天天訓練,偶爾出任務,哎對了,我聽他說現在許韶蘊爬得挺快呢。”沈夢兮提到許韶蘊一臉鄙視,“真不知道他那種呆子是怎麼上去的。”
“在你眼裡只有你們家大謙不是呆子吧?”餘詩意無奈地看着她。
“聊什麼呢?”司安翎走了進來。
“沒事兒,隨便聊聊,”沈夢兮衝
餘詩意眨了眨眼,“安翎哥,我先走了,你好好陪陪詩意,讓她多休息啊。”
目送沈夢兮離開,司安翎這纔回到牀邊坐下,“要不要睡會兒。”
“不用了。”餘詩意搖頭,“安翎,我已經跟駱少說過了,暫時他還不會打草驚蛇,但我眼下回不去,你有什麼辦法可以引向曼曼背後的人現身嗎?”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和凌夜他們會商量。”司安翎佯裝生氣,“你不許再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就負責好好休養。”
“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不太想待在醫院。”餘詩意苦悶地看着他。
“至少要明天,等情況穩定了再說。”司安翎揉了揉她的腦袋,“這次算是走運了,不能再任性。”
“好,”餘詩意點頭,“要不你先回去吧?”
“那怎麼行?”司安翎的神色緊張了幾分,“明知道有人要對你下手,你還讓我回去?我怎麼可能放心?”
餘詩意知道她很緊張自己,嘆了口氣,“要不你讓人再支張牀吧,晚上睡沙發很辛苦的。”
“你啊,不要再擔心這個擔心那個,就好好休息。”司安翎又好氣又心疼地看着她。
他剛要替餘詩意扯過被子蓋好,忽然看到枕頭邊的小盒,“這是……”
“凌夜哥本來要給我的,”餘詩意倒是大方地遞給他,“他帶去片場掉了,夢兮撿到了。”
司安翎看到盒內那對鑽石耳飾,眼神微微一動。
餘詩意的手按住了他的手,“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次去莫家吃飯,他看到我多看了幾眼雜誌上的新款,可以替我還錢給他嗎?”
司安翎嘴角彎出一抹笑,“凌夜和我是兄弟,難道還會讓我們還這點錢不成?改天等莫叔叔生日,我們再送份大禮就好了。”
“也好。”餘詩意靠在牀頭輕輕嘆了口氣。
經過這次,她的心愈發的緊張,原以爲跟暗處的神秘人、明處的駱晟堇相對抗已經是很棘手的事了,想不到還有人在背後隨時準備害自己。
究竟,這一切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結束呢……
駱晟堇回到公館時,正看到坐在客廳抽菸的司安詡,他不動聲色地走到司安詡對面坐下。
“駱少,你回來了。”司安詡聳了聳肩,“今天很忙?”
“還好。”駱晟堇的眉不經意地挑了下,“你今天去哪兒了?”
“我?”司安詡狐疑地看着他,又指了指自己大腿上的傷,“在家休息,哪兒都沒去,不是駱少你告訴我讓我別出去露面,惹事生非嗎?”
靳予宸走進來時正好聽到這句,他小心地站在駱晟堇身後,“駱少,保安經理那邊有進展嗎?需要我幫忙看嗎?”
“不用。”駱晟堇一擡手,“我都看過了,沒有任何線索。”
“可是餘小姐……”
駱晟堇眸色一沉,“你沒有別的事做了嗎?”
靳予宸意識到自己逾矩了,他垂下頭,“駱少,我先下去了。”
目送靳予宸離開,駱晟堇心中暗暗揣測,雖然他
很關心這件事,但顯然是爲了討好自己,並不是擔心向曼曼會被曝光,所以照理說靳予宸應該跟這件事無關。
“餘詩意?”司安詡沒錯過靳予宸的話和駱晟堇陰沉的臉色,“她怎麼了?”
“真的不是你做的?”
駱晟堇目不轉睛地盯着司安詡,試圖通過他的眼神尋找到蛛絲馬跡。
“什麼?”司安詡滿目狐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她到底怎麼了?”
“今天在片場,她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駱晟堇一字一句地開口,但目光不曾從司安詡身上移開半分,他注意到聽說餘詩意摔下樓梯時,司安詡的眼神先是震驚,繼而纔是欣喜。
換句話說,司安詡應該不是向曼曼背後的推手,況且他跟向曼曼的確沒有什麼關係。
司安詡察覺到駱晟堇的不悅,立刻收斂了自己的情緒,“抱歉,駱少,我……”
“不用說了,”駱晟堇站起身,走到樓梯前時,忽然轉身看着他,“如果她出了任何事,我不會放過對她動手的人,任何人。”
司安詡蹙眉看着他上樓,眼底浮現出一抹疑惑,究竟除了自己,還有誰對她恨之入骨呢?
翌日因爲有歐陽菲的擔保,餘詩意才能回家休養,司安翎專門讓藍伯派了輛房車,所以嚴格意義上說,餘詩意也是躺着回司家的。
一進門餘詩意不由得笑了,整個司家有棱角的地方都被包起來了,看上去特別詭異。
“太太,司先生擔心你會撞到,所以……”藍伯都搖頭笑了,“不過他真的很擔心你。”
餘詩意點了點頭,並沒有拂了司安翎的好意,“他人呢?”
她忽然想起來似乎下車的時候司安翎出門就不見了,餘詩意轉過頭尋找司安翎。
“司先生說讓太太先回房休息,他一會兒就上去。”有下人從屋外進來。
在下人的攙扶下,餘詩意回到房間,不知道爲什麼騎士和錢多多也不見了,往常自己回來它們都會第一時間出來。
不過她轉念一想,可能司安翎擔心它們站起來會衝撞到自己吧。
在牀邊坐下,餘詩意終於鬆了一口氣,就算有一身的疲憊,只要能夠回到司家,她就會卸下一身的僞裝。
窗外的風景依然賞心悅目,似乎只有在這兒,只有在司安翎身邊,她才能夠感受到自己是個女人,是一個人的妻子。
聽到走廊的腳步聲,餘詩意站起身,不知道爲什麼,她有種奇怪的預感。
門從外面打開,司安翎走了進來,但有一隻手背在身後。
“怎麼了?”餘詩意微微一愣。
司安翎只是笑了笑,剛要開口,騎士和錢多多就擠了進來,而且一直圍着司安翎轉圈,嘴裡嗚嗚咽咽地哼着,一副可憐兮兮求關懷的樣子。
“它們怎麼了?”餘詩意愈發狐疑。
司安翎無奈地苦笑,“好吧,每次都是被它們出賣了。”
見餘詩意滿臉疑惑,司安翎將手背後的紙盒遞給餘詩意,看上去不是很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