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越發內疚

再說秋涼,此時車無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哪裡還有心思成婚?她已經在自己的房間鬧了一天了,拒婚!而狼牙知道她不願意嫁給自己,此時也是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不過雖然他很想抱得美人歸,也知道今日的確不是什麼好日子,遂他也不敢叨擾車無垢,若不是車無垢此時提及,怕是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

車無垢見春暖沒有說話,不由覺得奇怪,又想到一整個上午都沒有看到秋涼,她不由微微斂眉,擡眸狐疑的望着滿懷心事的春暖,將毛筆擱置在一邊,而後斂眉沉聲道:“究竟怎麼回事?”

春暖知道這事情瞞不過車無垢,何況大家能攔得住秋涼一時,卻不能保證一整天都這麼將她攔在房間內,何況,她這做姐姐的也有私心,今日無論皇上醒不醒來,事情總不可能是一時就能解決的,若秋涼與狼牙今日真的不能完婚,怕是又要等上許久。

沒有記錯的話,挑日子的時候,媒婆說過,過了這月初七,接連幾個月都沒有好日子,俗話說夜長夢多,爲免節外生枝,她自然希望這樁美事儘快完成。

車無垢看到春暖的神情,便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遂她索性吩咐守在門外的劉公公道:“去將秋涼與狼牙叫來。”

“娘娘……”春暖見車無垢並沒有順勢便取消這婚事的想法,心中不由大爲感動,因爲在她看來,在這種非常時期,的確不適合舉辦這種喜事,車無垢重感情,自然不願意委屈秋涼,可若秋涼自己提出要延遲成婚日期,那就另說了。

春暖想了想,終於將事情告訴了車無垢,車無垢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心中卻在盤算着待會兒該如何與秋涼狼牙說這件事情。

“娘娘,秋涼姑娘和狼牙副莊主求見。”不一會兒,門外傳來劉公公那尖利的聲音。

車無垢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門“吱嘎”一聲被打開,旋即,一臉不悅的秋涼率先走了進來,滿面鬱悶的狼牙也緊隨其後,他的目光一刻不離秋涼,眼底涌動的情緒似無助似痛楚,秋涼的退婚想必對他打擊甚大。

秋涼自進來就是一臉的不高興,特別是在看到春暖的時候,她知道姐姐素來對她最好,最心疼她,也最希望她能和狼牙早日拜堂成親,所以定是求車無垢勸自己來了。而她最煩惱的是,狼牙緊隨她的身後,讓她覺得渾身不舒服,遂她便加快腳步,試圖要他離她遠一些。

狼牙似乎也察覺到了秋涼這種排斥的情緒,他整個人顯得十分頹唐,甚至放慢了腳步,好似生怕秋涼厭惡。

車無垢看着他們兩人進來,看着他們之間那微妙的氣氛,一雙秀眉不由微微蹙起。

“奴婢(屬下)參見娘娘。”

雖然秋涼兩人刻意保持着距離,可是他們依舊默契十足的異口同聲道,只是他們依舊一前一後的跪着。

車無垢用一雙毫無情緒的冷眸望着秋涼,淡淡道:“秋涼,聽春暖說你要拒婚,可有此事?”

秋涼狠狠地嗔了春暖一眼,氣鼓鼓的鼓着腮幫子,她原本就是想要告訴車無垢的,現下有人幫她說了,她倒也樂享其成,遂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道:“回娘娘的話,奴婢想好了,奴婢要一直跟着娘娘,奴婢不嫁了。”

“放肆!”車無垢突然提高嗓音道,一雙眸子裡是一片冷意。

秋涼微微一愣,旋即小心翼翼的擡眸望向車無垢,才發現她今日甚是嚴肅,不由有些心虛,只匍匐了身子,恭敬道:“娘娘,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真的?好一個真的,秋涼,你知不知道你一句‘退婚’意味着什麼?你當你們的婚事是由你們自己決定的麼?這樁婚事,是皇上賜婚,你一句‘不嫁’,不就是在打皇上的臉?何況此時皇上還未醒來,大臣們議論紛紛,若有人趁勢作亂,後果將不堪設想,你們取消婚事,不就是在告訴所有大臣,皇上的確已經出事了,連你們的婚事都要取消!”

秋涼聽着車無垢那慍怒的斥責聲,眼底閃過一抹惶恐,因爲她速來心性單純,怎麼會想這麼多事情?遂她不敢多言,只是跪在那裡,眼圈紅紅的,滿面委屈。

狼牙不忍心看到秋涼被這般訓斥,他微微斂眉,而後沉聲道:“皇后娘娘,秋涼她只是希望能陪在您的身邊,她是好心,還請娘娘成全她。”

秋涼微微錯愕,她原本以爲狼牙會求車無垢強行讓自己嫁給他,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站在自己這一邊,這樣想着,她的心中越發內疚,因爲她知道,她不是不愛他,只是……不能在這種時候離開車無垢而已。

車無垢的雙眸中閃過一抹冰冷的笑意,額間滿是譏誚,冷笑道:“難道這就是抗旨不尊的理由了麼?今日本宮若真縱容她,那他日別人犯了錯誤,抗旨不尊,是不是也可以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而姑息縱容他們?”

狼牙攥了攥拳頭,一臉決然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還未到成婚的時辰,那麼她就不算抗旨不尊……”

春暖看到車無垢動怒,又聽到狼牙這麼說,忙來到秋涼身前跪下,爲其說情道:“是啊,娘娘,秋涼她只是任性而已,此時還未到時辰,只要她收回方纔的話,便不算是拒婚了呀。”

車無垢只是冷然一笑,淡淡道:“春暖,連你也要鑽這個空子麼?本宮的耳朵可好使的很,本宮聽到的是信誓旦旦的話,可不是一個放完就沒了的屁。”

春暖低下頭來,不敢再說什麼,秋涼咬了咬脣,滿腹委屈,卻不敢說話。

狼牙卻好似下定決心一般,繼續道:“回娘娘的話,是屬下,屬下要抗旨拒婚,屬下不希望這麼早便成婚,一切罪責都在屬下,還望娘娘嚴懲屬下!”

“狼牙!”秋涼驚呼一聲,猛然轉首望着狼牙,眼底滿是驚訝。

狼牙聽到她叫他的名字,眼底閃過一抹溫和的笑意,寵溺的衝她眨眨眼睛,而後便一臉嚴肅的望向車無垢,拱手道:“還望娘娘嚴懲!”

“不是的……娘娘……不是的……”秋涼萬萬沒想到狼牙會將所有的罪責都擔下來,她以爲狼牙會很生氣,畢竟是她自私的想要拋棄他,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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