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次的我,卻依然將這個男人帶了進去,帶到了風峽谷。我幫他治療,每天看着他在夢魘中呼喚着父母,每天看着他叫囂着從夢中醒來,迷糊的眼睛看着我,卻依然還以爲是自己在做夢。”
“可是我……我的心,卻慢慢地,慢慢地不再冷漠,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啊,我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手呢?我想要自私的將他收藏在我的手中,不要他走。但是……但是那一天,那一天在我一百年一次的變身中,他看到了。”
“我至今還沒有能夠忘記他的眼神,那是人類看到妖怪的眼神,那是人類害怕的眼神。我以爲我是人了。我以爲我從此可以直立行走了。可是到了那個時候,我才明白,一切都是這幾千年來我給自己的一個幻想。我終究不可能像一個普通人。”
“我相用幻想讓他忘記,但是看到他不顧自己中毒的危險,卻一味地想要離開這裡。我就知道,我攔不住他了。所以我送他走了出去。你有沒有送走過自己最喜歡的東西,最愛的人?我有過,一次就足夠了。不管是人還是神獸,一次就夠了。”
慕煙說到這裡,眼神無比哀傷,隱隱能夠看到她內心的那個傷口,已經無法癒合。原來無論是神獸還是人,都會因爲愛情而受傷啊。車無垢突然感到開始同情這個女人起來。第一次,用女人來形容這個女人。
“怎麼了?可憐我?也對。”慕煙的目光盯着車無垢微凸的肚子,臉上閃過羨慕的神情:“你怎麼可能和我一樣呢?知道有一個愛着自己的人多麼幸福啊。”
車無垢看着慕煙,眼前突然閃過了軒轅離醉的臉,是啊。知道有一個愛着自己的男人,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春暖是否已經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他?這個傢伙……不知道會有多麼着急呢。
想到軒轅離醉可能會出現的表情,她就有點覺得好笑,總將自己當做小女孩一樣,卻沒有想過自己可是幫了他許多了呢。
看着車無垢出現的短暫的微笑,慕煙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微笑。這就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咦?你別鬧了,他們好像,好像說好話了。”突然顏夕看到了車無垢和慕煙,然後打斷了薩摩夜來的話。
薩摩夜來還沒有和顏夕的鬥嘴中醒過來,這可是第一次和自己相處了那麼多年的小白相處呢。怎麼能不乘機多“調戲”兩下,反正是神獸,應該也不會太爲難自己的吧。
“我會和你們一起走。”慢慢走過來的慕煙看着顏夕和一邊的薩摩夜來,然後冷靜地說,完全沒有剛剛在車無垢面前的那種情殤。
“和我們一起?你的主人又不是……”顏夕的頭轉向了車無垢的一邊。
“又不是一定要主人才能夠和你們一起走的。反正這裡我也待夠了,出去透透氣,你有意見嗎?”慕煙看到顏夕就是沒有好口氣,可能是因爲神獸之間互相嫉妒的關係吧。
“但是這裡是你的修煉場所啊。如果出了這裡,結界消失,你的能力就會折損啊。”顏夕看着慕煙說。
“你不也走出了你的那個森林了嗎?”
“我不一樣啊。因爲我認定了主人,所以要和她一起,可是你沒有啊。”
“你煩不煩啊。我喜歡,我們是同等的神獸,別對我指手畫腳,也別對我的建議提意見。”慕煙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和剛剛出淤泥而不垢的那種飄然的神情,完全不同。
“我是爲你好啊?隨便你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顏夕白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體沒有去理睬她。過了一會兒,她的身體突然縮小,最後成爲地上的一條小白蛇,然後車無垢彎下了腰,將她放在自己的肩膀。
“喂!我還沒有說完話呢。你怎麼就又變了啊。”薩摩夜來看到顏夕突然變小了,便連忙出聲阻止。
“這男人好煩啊。”顏夕在車無垢的肩膀上面喃喃地抱怨着說。
車無垢沒有說話,一般來說,當一個女人會那麼抱怨一個男人,那麼就說明這個女人十有**都是喜歡上這個男人了。想到這裡,車無垢有些無奈地看着正在自己身邊大量着顏夕的薩摩夜來。
“不過……你真的讓慕煙跟着我們?”顏夕在車無垢的腦子裡面默默說話。
“她會幫助我們找到其他幾個神獸。”車無垢對着顏夕說話。
“等等?她告訴你還有其他神獸的事情?”顏夕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穩。
“是啊。她還告訴我事情的起源。說因爲她並非我的神獸,所以無所謂……”
“她瘋了嗎?”顏夕突然打斷了車無垢的話。
“什麼意思?”
“這些都是天機!不可以泄露的。若是告訴了你,不管你是不是當事人,都不可以告訴你。”
“若是告訴了我,會有什麼結局?”
“若是告訴了你。要不就是她遭受天譴,功力減半,沒有長生不老的能力。還有就是……化身爲其他類,運氣好,可能是人類,運氣若是不好……或者受罰過重,就可能是獸類。她是瘋了嗎?”顏夕的語氣中有着不肯定,也有着一絲絲的……
車無垢皺了皺眉頭,這個女人……難道是抱着不願意再永世爲神獸的目的嗎?車無垢看着不遠處的慕煙,當厭了,當累了嗎?即便就是失去了生命,也不願意再孤獨一生了嗎?
“既然她有心幫我們,我們也不便多說什麼了。顏夕,她已經將事情告訴我了,對於你來說,也不算是破壞天機,接下來做事情,你也可以方便一點。”車無垢在心裡暗暗地說給顏夕聽。
既然如此,如何合理利用這個人才是當下的關鍵,就如同慕煙所言,她也不想爲了自己一個人的問題而將整個世界都陷於爲難之中,若是之前,她可能根本都不會在乎,但是現在這裡有她喜歡的人,還有她的骨肉,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棄?
“無垢,剛剛那個女人怎麼突然要跟着我們了?會不會有陰謀?”薩摩夜來在車無垢耳邊輕輕說道。
“現在纔想起來問啊。遲鈍!”顏夕在車無垢的腦子裡面輕輕說。帶着不屑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