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案背後的秘密(二)
日軍華北派遣軍司令部。
“混蛋,一羣混蛋!我要親自劈了他們,簡直是荒謬!在我們大日本皇軍統治的地方,居然發生了這種事情。居然發生了獨國外交人員被刺事件,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挑戰!是對大日本皇軍的蔑視!我要親自過問這件事情,馬上給我聯絡那裡的瀨谷大佐、山本一郎大佐,我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派遣軍司令土肥原賢二,氣得臉上的贅肉一抖一抖的,吹鬍子瞪眼的發下了命令。呃,儘管他沒有鬍子。
一回到領事館,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就扯動着嗓子吼道:“斯威特,馬上給我叫人,士兵、軍官、伙伕、服務生……一切能動的人都給我行動起來。我要弄清楚領事館周圍的每一棟房子,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衚衕的佈局。給我查,往死裡給我查周圍的人,給我查一切礙眼的人。不管是誰,只要看他可疑,就給我抓進使館來!我要知道,這該死的刺殺背後,是些什麼樣的人!我要知道,他們是誰,他們的名字,他們的身份!我要整死他們,我要把他們扔進奧斯威辛!”瘋狂的吼叫起來,一連串的命令被髮了出去。
海德里希像開足了馬力的發動機,回到辦公室以後,他屋子裡進出的人就沒有停過。來來往往進進出出的人,手上拿着各種各樣需要發出的命令、電報,飛奔往各個部門。德意志第三帝國駐中國領事館,依照着帝國保安局的模式,飛速的運行起來。凱恩斯聞訊,立刻把領事館的保安力量加強了一倍。使館的窗簾全部拉上,備用電源全部處於待機狀態,食物和水也開始儲備。在外面的守衛士兵,所有人的彈藥攜行基數增加到三個。掩體增加了四個,機槍陣地增加兩個。從船上卸下的那輛老虎,現在也被從地下庫房裡拉了出來,進入全天待命狀態。隨車而來的坦克小組,已經奉命登車,發動機、火炮、機槍、電臺的調試工作已經進行完畢,就差拉出來一展威風了。
一句話,現在的上海德國領事館,簡直是真的武裝到了牙齒!不,是武裝到了腳趾頭!
豪森和我整天呆在情報分析室,瞅着痞子強找來的上海地圖發呆,想象着不存在的敵人下一步進攻,從哪一條街哪一個方向發出。以及,我們需要立即做出的反應、應對的措施等等。
“五爺,這次德國人的暗殺事件,有我們的事情……”
“嗯?”老爺子的眉毛揚了揚。
“小五子他們也有參與,小五子他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瞞着我們所有人。接了奧斯德的單子,參與了第二次襲擊,第一次的襲擊,據說是日本人幹得。不過,德國人也沒什麼有力的證據……”
“知道了,馬上把小五子他們送出去!這個惹禍的小子,再在這兒呆下去,不知又會給我惹出什麼事來!福伯,這件事,就辛苦你一趟了。”
“銀福的命都是五爺的,這點小事情,又算得上什麼呢!”頭髮花白的老者恭敬的彎着腰,慢慢的向後退了出去。只剩下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子,靜靜的躺在一張躺椅上,頭上的皺紋幾乎填滿了整個額頭。只有那時不時寒光一閃的小眼睛,顯示着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並不是一般的老殘廢、老廢物。
“奧斯德,好你個猶太鬼子,從德國跑到咱中國來都不老實。淨想着法兒給你爺爺我下套子,現在你翅膀硬了,在上海腳跟站穩了,就想謀取老爺子我的位置,哼……你也不想想,就憑着你跟國民政府的那幾個爛交情,也想在上海灘混出個人模狗樣來?要知道,這上海灘,老爺我跺一跺腳,這地皮子也要抖三抖啊……既然你要玩,那老朽就拼上一把年級,跟你好好玩玩兒罷……”老爺子精神抖擻的站了起來,抖了抖青色的長衫,拿起一把鵝毛扇,一搖三晃的走進了屋子。
“將軍,外面有國民政府的代表求見!”我正在午睡,突然的打攪讓我不爽到了極點,不耐煩的揮揮手:“叫海德里希長官去,大爺我現在要睡覺,告訴他,不要理睬那些蠢貨。那些人貪財好色是一把好手,這辦正經事麼?哼,他們來,無非就是看看我傷勢如何,順便送點慰問品什麼的。隨便給我打發了就是,好了,去吧!”
“好的,將軍,我這就去。”豪森敬個禮,轉身走了。
“嘿嘿,國民政府?不見!這幾天啊,外面不怎麼安寧啊,到處都是不明人士在轉悠。嘖嘖……看來,我這領事館,還真是招人惦記啊……凱恩斯,凱恩斯!”
“將軍,您有什麼事情?”魁梧的凱恩斯風一樣的衝了進來。
“嘿嘿~~”我露出牙齒,獰笑了一下:“從現在開始,外面只要有礙眼的人,給我打斷他的腿,抓進來好好拷問。我要知道現在,到底有哪些人還在惦記我。”
“遵命,將軍!”凱恩斯興奮的答道,轉身就衝了出去。
“嘿嘿,面子是給你們給夠了,既然你們自己不需要珍惜,那……也就怪不得我了罷!”轉身拉了拉毯子,繼續眯着眼睛睡覺了。
外面,立刻傳來了MP38衝鋒槍的咆哮,德語的怒罵聲,大皮靴子的踏步聲。還有肉體撞擊地面的聲音,連滾帶爬的慘叫聲,響成了一片……
“將軍,斯威特中校和那個中國人在外面,他們說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見你”門吱呀一聲,豪森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