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普照,今天是個豔陽天。
唐信在臥室內神情肅然,任由葉秋爲他梳理裝扮。
今天,他穿上了一身白西裝,颳去了鬍渣,顯得精神奕奕。
衣裝整齊瀟灑之後,葉秋打量一番,沒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她有彎下腰單膝跪在地板上,體貼至極地要爲唐信將鞋子也穿上。
“這不用了。”
唐信不習慣他的女人照顧他做到這一步。
衣着打扮方面,某種意義上是給別人看的,是給外人的印象和視覺感,所以唐信讓葉秋代勞,他信任葉秋的眼光。
但是,穿上一雙鞋子,這樣舉動,他還用不着別人來服務。
葉秋握住他的腳腕,昂起頭微笑道:“離開家之前,你是我的,所以,你必須聽我的。”
唐信閉目微微一笑,不再堅持,任由對方爲自己穿上了皮鞋。
葉秋再起身後,唐信將她抱住,深深吸口氣,迷醉道:“帶着你的香味,會給我好運的。”
“等我人老珠黃時,你就不會再說我有香味了。”
“的確如此,但那時,我不需要好運,只需要能握着你的手就足夠了。”
唐信在她光潔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轉身下樓。
董天華西裝革履打扮得也十分正式嚴肅,他站在門外的黑色奔馳車前,待唐信走出來後問候一聲,隨後拉開後車門,唐信在進入車中之前,扭頭看了眼樓上臥室窗戶,葉秋就站在窗前一臉柔和在目送他。
唐信收回視線,準備上車時,又看到了對面別墅門口,小姑唐穎一身居家休閒的裝束,正笑吟吟充滿了鼓勵的味道望着他。
唐信朝小姑投去個微笑,隨即上車,董天華關上車門。自己走回駕駛位,發動轎車緩緩離去。
唐穎看着奔馳車消失在路盡頭的拐角處,神情充滿了自豪。
唐信,去締造歷史吧,去創造屬於你讓後人銘記的輝煌吧!
……
紐約期貨交易中心。曾經是在世貿大樓的。但因911事件的緣故,後來搬離去了臨時場所,幾年後重建了一棟摩天大樓,作爲交易中心。
永遠不會停息的紐約市。市民行色匆匆,在這快節奏的生活環境中,人人忙碌於自己的事情,沒有多少米國人知道,今天。是東方兩個利益集團正面交鋒的日子。
而在米國上流社會,財閥之間早已傳開這個消息。
衆人議論的焦點是宏信集團必敗無疑。
交易中心大樓外,一行西裝革履的男人翹首以盼。
當一輛黑色奔馳在門外停下後,衆人迎了上來,夾道而立。
後車門打開,唐信從車上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在門外等他的衆人,董賦才,白鄴宇。陳逍,曹倫卿,這都是集團內此次前來米國的重要人物,而另一邊則是李澤凱爲首的港城財團代表人物。
他們神情嚴肅,沒有人會在這一刻開玩笑。那是一種褻瀆。
今天,是一場金融史詩戰爭拉開序幕的一天。
唐信環視衆人一圈,與每個人點頭示意之後開始邁步朝內走。
“我們得到了消息,東瀛財團此次撬動了約莫兩千六百億美金的財富。與我們不相伯仲,但大勢所趨。實際上,我們處於弱勢。”
在走進大樓時,陳逍在唐信身邊告知了最新得到的消息。
唐信邊走邊點頭,心中有數。
只要東瀛財團入局,他就放心了。
宏信集團能夠調動資金近三千億美金,比東瀛財團略多,但因世界主流看好戰略資源物價上漲,因此投資者們的投資傾向是與東瀛財團一致,這會無形中提升他們的勝率,便是陳逍口中的大勢所趨。
沒有人能夠做局,幾千億聽起來多,但實際上,還是根據主流而變化的,全球無數投資者的財富,哪怕一個財團富可敵國,也無法與世界抗衡,真正最大的莊家,就是趨勢!
唐信特意在交易場中走了一圈,觀察了一番交易現場忙碌的景象。
交易現場人山人海,交易員們忙碌不停,一副火爆的景象透露着金融行業在戰爭陰影下卻反而呈現上升勢頭。
這種來錢快的渠道,人們自然想大賺一筆。
曹倫卿已經在樓上一層租下了宏信集團的辦公室,他們隨後上樓。
無獨有偶,東瀛財團也在與他們相同的樓層租下了辦公室,而且他們先到一步,大廳以中間道路爲分界線,兩方恰好形成了對峙之勢。
他們的操盤手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在落地玻璃窗隔開的辦公室內,渡邊弘次看到了今天穿上了西裝的唐信,他推開門走了過去。
唐信在過道上停下腳步,靜靜等着渡邊弘次走到了面前。
“世界首富先生,今天你會改變主意嗎?”
渡邊弘次一臉輕笑,顯而易見是在激將。
唐信嘴角微揚,走前一步,伸手彈了彈渡邊弘次西裝肩頭的灰塵,輕描淡寫道:“我坦白告訴你,渡邊弘次,其實我今天就是要打垮你,所以,我們必須對着幹,你買,我賣,就是如此簡單,你不用擔心我是否會怯戰,你該問自己的是,棺材,準備好了嗎?”
渡邊弘次心頭大定,只要唐信履行他的諾言,那麼,他就沒什麼可擔心的,微微露出獰笑,渡邊弘次沉聲道:“準備好了,上面還寫着你的名字,放心,我會爲你舉行最風光的葬禮。”
“這樣就好,看看最後,我們誰會躺進去。”
唐信話音一落,轉身走向宏信集團的辦公室。
渡邊弘次冷笑着目送他們這一行人走進辦公室把門關上。
馬上就要開始交易了,唐信在進入辦公室後脫掉了西裝上衣,坐在主位上輕聲詢問道:“把外面現在的情況介紹一下。”
衆人相繼落座,董賦才肅然道:“希拉立昨天會晤了他們的盟友,官方流出的消息看來,歐洲國家對打仗不感興趣,尤其英國,他們還沒從s2病毒風暴中恢復元氣,加上非洲那邊的歷史原因。其他國家也不想成爲衆矢之的,但是東瀛卻非常熱心,意圖是期望米國給予他們支持,這樣,他們在東方可以牽制住華夏與俄洛斯。讓米國能夠放開手腳出兵桑拉卡。”
這一場金融戰爭博弈的關鍵之處。與金融反而沒多大關係,一切勝敗取決的因素是戰爭是否會爆發。
所以唐信在問外面的情況,其實就是在問戰爭爆發的可能性。
如果真會打仗,這會擾亂非洲的資源供應。同時會巨大消耗掉資源,供應與消耗的一消一漲,戰略資源的價格自然會飛漲。
而米國利益集團在海外擴張,必然早已對非洲資源垂涎三尺,桑拉卡彈丸之地卻蘊藏着巨大資源。石油,礦產,橡膠等等,這纔是戰爭背後無數推動者期望米國開戰的原因。
而金融炒家們未必會在乎誰霸佔油田礦產,掠奪財富,他們只期望戰爭瘋子們,非洲那幫黑鬼也好,米國大兵也罷,最好打仗的時候多放幾個導彈。炸燬幾個礦山,燒掉幾片油田,讓資源供應市場變得緊張,那麼持有的對應商品價格就會上漲數倍……
“東瀛忍了半個多世紀,現在無時無刻都想要重新站起來。呵呵,自衛隊,聽着就是一種恥辱,我雖然沒看新聞。讓我猜猜,東瀛如此示好米國。是不是也提出條件了?支持他們修憲?更改戰後制定東瀛只有自衛權的憲法?”
唐信點了根菸,神態頗爲輕鬆,只要沒到米國正式宣佈出兵那一刻,他就不會緊張。
興許是他有興致點根菸吞雲吐霧的興致,令大家都稍稍放鬆了些,董賦才點頭道:“你猜的沒錯,東瀛是這麼打算,他們要有開戰權,才能牽制華夏與俄洛斯,否則,他們憑什麼在東北亞成爲米國出兵戰略的盟友呢?”
唐信玩味地笑道:“那希拉立政府是怎麼迴應的呢?”
“具體情況不知道,但是東瀛首相馬匹拍在了馬蹄上,米國媒體披露的信息看來,東瀛首相不請自來,希拉立不高興,因爲這會讓米國出兵桑拉卡主持正義的一次用兵,看起來更像是帝國主義要興風作浪,讓戰爭旗號變了味道,因此希拉立政府冷對東瀛首相,看來東瀛的如意算盤要落空了。”
唐信聞言,點頭道:“希拉立是個出色的政客,米國是看官時,她會有限地支持東瀛,這符合米國在東北亞地區的利益,但現在米國是當事人,她就不會對東瀛有好臉色,若然真的支持東瀛,她會成爲千古罪人,參加過二戰的米國大兵還沒死絕呢,他們對米國當年的敵人東瀛,算是唯一的仇恨目標了,也只有東瀛這個國家曾經敢把戰火燒在米國本土,希拉立若不想在一片罵聲中下臺,沒把東瀛首相趕走,已經算是體面的做法了。”
白鄴宇接口道:“米國這一次是要主持正義,他們抨擊桑拉卡政府屠殺人民,現在似乎證據確鑿,桑拉卡那邊做出迴應,說這是米國人的陰謀,因爲他們否認在境內被發現的墳坑中的任何一位死者是桑拉卡人民。”
唐信微笑如故,心中默默道:當然,因爲那些死者,看起來的確是非洲人,但是,他們是來自偏遠蠻荒的非洲部落中。
這是唐信在製造屠殺假象時刻意做的,屍體照片公佈出來,那些偏遠部落別說現代化了,連水電都無法解決,他們根本無法知道外面的世界發生了什麼。
而沒有人去認領屍體,桑拉卡政府否認屠殺,只是一面之詞,沒有強有力的證據,看起來令人難以信服。
“三天後,希拉立會召開國會發表對桑拉卡是否用兵的決議,現在輿論傾向地認爲米國發動戰爭勢在必行,因此這兩天,戰略物資價格已經開始明顯上揚,而三天後希拉立若然決定出兵,那麼,到時候價格就會瘋漲。”
曹倫卿淡淡地發言令唐信若有所思。
大勢所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