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失戀

十月份,桂花盛開的日子,每一個畢業於景秀高中的人都會對景秀高中桂花的美麗印象深刻。清雅,這是楊帆初次看到桂花盛開時,心裡對桂花的評價。楊帆就在充滿淡淡清香的桂花樹下盼到了她。攜着校隊選拔賽楊帆自認爲還算不錯的表現,他找到了他心儀女孩,相約比賽後在這桂花樹下一述衷腸。楊帆一直是一個內向的人,這讓他一直被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直到今天踏出了一步,去參加校隊選拔賽,然後還準備向自己心儀的女孩子表白。等到短髮紅衣的可愛女孩王虹來到眼前,儘管內心的緊張甚至超過打校隊選拔賽,但是楊帆還是決定再踏出一步。

“嗨,帆哥哥,你終於理我啦?”王虹一身粉紅外套,揹着手微傾着上身笑着跟坐在臺階上的楊帆打招呼。微風吹過,王虹的齊耳短髮隨風飛揚,粉紅衣裳映襯着白裡透紅的面龐,美得楊帆不敢與之對視。

我們的生命中總會遇到很多人,有些人註定會與你的生活共同交織,有些人卻註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楊帆向他心愛的女孩表白了,卻慘遭拒絕,在這校園最美麗的時節,楊帆迎來的卻是心痛和悲傷,連帶滿地的落花也變得那麼淒涼。

“對不起,我對你沒感覺,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只是覺得你像哥哥一樣親切。”這是王虹對他說的原話。初戀總是刻苦銘心的,楊帆流淚了,單純的他從來不知道失戀會是讓人承受這樣一種心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王虹回到宿舍的,失戀讓他本來內向的性格又趨於沉默,本來在舍友們開玩笑時還會插兩句的楊帆,這回徹底變成了悶葫蘆。

張競和胡楊瞭解情況後都勸過他,他也覺得自己沒事,自己還沒那麼脆弱,但就是開心不起來。就在這沉鬱的日子裡,楊帆迎來了另一個噩耗,校隊選拔他沒有通過!雙重的打擊讓楊帆再也頂不住,沒有愛情的楊帆本來以爲至少他還有籃球,現如今連籃球也拋棄了他。楊帆的生活裡沒了期望,沒了方向,每天就是教室-食堂-宿舍三點一線,令人揪心的是,他和他心愛的女孩在同一所學校,他每天的上學放學都會不可避免的會碰到王虹,他是該強作歡笑自然地跟她打招呼呢還是遠遠地避開她,無論怎麼做心裡都是那麼的難受,他覺得自己就跟行屍走肉一樣,沒了靈魂。

“楊帆,你來回答第二道題。”臺上教授打斷了楊帆的思緒,他看着書本里奇形怪狀的三角函數,完全沒有任何頭緒,他不明白,到底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生活裡完全用不到。“我不知道!”楊帆心裡沒來由一陣厭惡,頓時失去了回答題目的所有耐心,說完話就直接坐了下來。

嘭!教授看到楊帆如此不給面子直接拍了桌子說道:“楊帆,你再不認真學習,你就滾到十二班去。”十二班據說是據說大部分都是差生,全都是一些無心學習的學生,只想着混個高中文憑。

楊帆雖然不耐煩理臺上的數學老師,但也沒壞到跟老師吵架,只是任由老師在臺上乾瞪眼,自己趴在桌上無動於衷,無聊到爆的楊帆利用堆積如山的書本擋住了臉,一路瞌睡到了下課,下課鈴一響就迫不及待地跑出了教室。

百無聊賴的楊帆在校園裡晃盪,不知不覺就來到學校小賣鋪。每到下課時間小賣鋪總是最受學生歡迎的地方之一(還有之一就是廁所,不管有尿沒尿都喜歡往廁所跑——偷偷吸菸),這裡有各種各樣的零食,正處於發育期的學生總是填不滿自己的胃。等到楊帆擠進小賣鋪,才發現今天小賣鋪人特別多,比平時起碼多了一半。

原來小賣鋪的電視機里正播放着一場NBA籃球比,楊帆自從校隊選拔賽落選後對籃球的熱情就冷卻了好多,此時就不怎麼想去湊熱鬧去看比賽,只想也買點糧食啃啃,用啃東西的方式解解無聊,但是接下來的畫面卻是深深地印在了他心裡。

此時電視裡播放的是nba76人對湖人的一場比賽,倔強的艾弗森一次次徒勞地衝擊籃筐,但他離着勝利總是還差一步之遙,他不是飛人喬丹,他不是魔術師約翰遜,他沒能帶領球隊奪得總冠軍,但是當他依然在賽後親吻76人主場地板的時候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AI的執着和深情感動,這其中也包括楊帆,站在電視機前的他淚眼模糊。

“答案”是的,這是艾弗森的答案,同時也爲楊帆找到了答案。也許在某種程度上,上天對每個人真的是公平的,勝利能讓你獲得強大的自信,失敗卻可能會讓你獲得堅強的意志,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艾弗森曾經說過:“他們不可能打到我,除非他們殺了我,而任何不能殺了我的都只會令我更加堅強!”艾弗森一直是楊帆的偶像,此時此刻艾弗森再次成爲楊帆重新站起來的力量。我們都深愛籃球,而我要做的要比AI做的更多!這一刻,楊帆再次在內心發誓,再次握緊拳頭。

任何人都可能會承受被別人拋棄被別人傷害的痛苦,但你的熱愛的事物卻和人不一樣,它永遠都在那裡,等着你去拾起。貝多芬即使耳聾了,音樂又何嘗拋棄了他?霍金即使全身癱瘓只剩兩根手指,但科學何嘗又拋棄了他?重拾夢想的楊帆快樂了起來,抑制不住的內心喜悅使他的臉上綻放出如同雨後彩虹般的笑容。於是景秀高中的早晨又出現了楊帆的身影,縱跳摸高,運球往返跑,他儘量模仿籃球校隊的訓練模式,除了在需要鍛鍊器材的地方沒有辦法外,所有的項目他都一 一練習。

這一天酣暢淋漓的訓練結束後,楊帆回宿舍簡單洗了個澡接着又到了食堂吃早餐,學校的早餐是學校食堂裡唯一算得上美味的一餐。訓練得飢腸轆轆的楊帆看着食堂窗口裡擺放着的撒有蔥段的瘦肉粥、金黃的油條、看起來就酥酥的南瓜餅,聞着這些食物飄來的香味,恨不得一下子每樣都吃過一遍。

飽餐了一頓的楊帆來到教室準備上早自習課,卻發現教室還空無一人,估計是勤奮的學生先來的教室開門,然後纔去食堂吃早餐。學校對於體育生和普通生的管理規定是不一樣的,體育生不用上早自習和早讀,利用早自習和早讀的時間拿來訓練,而普通生不來上自習的話是要被扣操行分的,檢查和扣分這些事兒自然就交給了學生會。

來早了的楊帆開始拿起書本看起書來,雖然一度產生了厭學的情緒,但後來想了想,他的目標是打職業籃球,而要打職業籃球就必須到更高的平臺大學聯賽去嶄露頭角,高中聯賽雖然在G省很有知名度,但拿到全國來說還是太小太小,各種籃球職業聯盟很少會去關注一個省的高中聯賽,所以他一定要考到一個名牌大學,而每所大學招收體育特長生,都是以體育分加高考分數來綜合考慮的,光靠體育成績是行不通的。

楊帆看了十幾分鐘的書,早自習的鈴聲才響起來。這時從來不會提前來教室的同桌張競看到楊帆來得那麼早,有些詫異,不過瞬間像是又明白了,於是哈哈一笑向楊帆說道:“楊帆,看來你總算是走出了低谷。”

“是的,這段時間謝謝你,我復活了,又開始練籃球了,怎麼樣要不要一起?”楊帆目帶感激地對張競說,畢竟這段低迷的時間裡,張競不遺餘力的開導他,很是讓他感受到了友誼的溫暖。

“嗯?你這小子是非得要拉上我不可?”張競摸着下巴考慮。

“你在籃球上那麼有天賦,不練可惜了。”楊帆真誠地說。

“那麼認真!真是感動到我了,好吧,我答應你了,誰讓你是我哥們兒呢。”張競說完用力拍了拍楊帆的肩膀說道。

“爲了讓你更加振奮,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校隊選拔隊員並不單單在校隊選拔賽上選,每年一度的年級籃球賽其中有出色表現的也會被選中。”張競一臉得意的說出這一則對於楊帆來說十分驚喜的消息。

“太好了!”性格內斂的楊帆聽到這個消息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只見周圍的同學一個個都一臉詫異地看向他這個敢於在早自習上大喊大叫的人。

“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改邪歸正”的楊帆此時也不敢再被教授發現他違反紀律。

“哈哈,你真是我的好哥們兒,你是怎麼知道的?”楊帆跟同學們道完歉還是忍不住興奮低聲問。

“哼!看你這幾天消沉得,這個消息愛打籃球的人幾乎都知道了。”

“哈哈,看來還有機會,我們一定拿下年級賽冠軍。”楊帆用力地樓住張競的脖子,看着他那佈滿青春痘的臉,都覺得特別可愛。

“喂喂,誰讓你擅自替我做決定的,我什麼時候說要跟你拿下年級賽冠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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