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5號年級籃球賽終於開始了,年級賽對於學生和老師們來說並非什麼特別重大的比賽,對於一些滿腦子都是書本,頭腦發達四肢簡單的學生和老師來說甚至不屑於關心這樣的比賽。但是班主任和年級主任卻一定都很重視這樣的比賽,因爲這樣的籃球比賽對於班級來說有助於提高班級凝聚力,促進新生與新生之間,新生與班主任之間的感情交流。對於年級來說,這樣的良性競爭正是班級之間所需要的,把這樣的良性競爭再延伸到學習上,年級主任求之不得,而且名義上教育部門還是要求學生德智體全面發展的。
一年級總共十六個班,賽制採用淘汰賽,通過抽籤決定自己的對手,1到16號,單號對雙號,1對2,3對4,以此類推。比賽時間在每天下午的第四節課,第四節課一般都是自由活動,或者體育課。每輪比賽都是一場決勝,四輪比賽就可以決出冠軍。學校有三個室外籃球場,一個室內籃球場,基本上一個禮拜可以比完所有的比賽。然後下來就是女籃了。楊帆所在的042班通過大家投票選舉由楊帆擔任體育委員,兼籃球隊長。本來就運動能力來說張競是上上之選,但是張競本人因爲閒麻煩棄權了,所以就只有楊帆來當了。於是上午課間操的時候楊帆就代表042班去體育部抽籤了,沒想到抽了個2號回來,也就是說下午就有比賽了。楊帆回到教室跟大家一說,整個教室的牲口都興奮了起來,一個個七嘴八舌,什麼戰術如何如何,主力誰誰,儼然都成了教練。
042班全班有45個人,其中男生22人,22人裡面只有兩個人不會打籃球,陣容非常強大,不過高手不多就是了。最後通過激烈討論排出了五個主力陣容:控球后衛楊帆3號,身高175cm,體重60kg;得分後衛張競8號,身高180,體重75kg;小前鋒吳志堅13號,身高183,體重76kg;大前鋒樑憲忠18號,身高188cm,體重80kg;中鋒陸大山11號,身高193cm,體重81kg;其他的替補輪換有7個人,雖然不想打擊大家的積極性,但是比賽規定只能報上12人名單,比賽的時候不能上名單以外的人員。經過兩個月的相處,班級同學互相之間都有了初步的瞭解,每個人擅長什麼,習慣打什麼位置也都有了大概的認識。排出的12人名單也是衆望所歸。下午四點比賽將要開始,042班全體都來到操場,上場的12位隊員就位開始熱身,其他的人都來爲班級加油打氣。他們的對手048班的隊員也早早來到球場做熱身,搞不好下午第二節課還沒下課他們就來了,可以說準備很充分。
048班全體球員楊帆只認識一個,是之前一起參加校隊選拔賽的,名字叫謝文忠,在選拔賽上表現不算搶眼,跟楊帆差不多,8分4助攻,也沒能直接入選校籃球隊。8班的其他成員看起來身高平均,兩個班都沒有什麼特別優勢的地方,就只有硬拼一條路。比賽開始,陸大山跟8班的中鋒對位跳球。兩人身高差不多,不過8班的中鋒要更壯一些,不像陸大山193cm的身高只有81公斤,完全不像是打中鋒的體重。8班的中鋒依靠身體優勢率先碰到球,把球撥給了己方的後衛謝文忠。謝文忠運球過場展開攻擊,他運球有個特點,就是每次運球換手的同時上半身都伴隨着輕微晃動,如果菜鳥後衛跟他對位很容易被他晃暈,但是現在防他的是楊帆就沒那麼容易了。楊帆讀高中前常年混跡街球界,見過太多華麗的運球假動作,謝文忠這樣的只能算一般。謝文忠見楊帆不爲所動,於是運球往右讓己方中鋒做了個高位擋拆,擋拆質量很好,楊帆繞防慢了,陸大山速度太慢換防也不快,謝文忠直接幹拔跳投,還好可能因爲剛開場手沒熱,球彈筐而出。球剛好彈到楊帆的方向,楊帆輕輕一躍撿到一個籃板,接着馬上發動快攻。
經過一段時間的鍛鍊,楊帆的速度越來越快,在業餘界已經鮮有敵手。謝忠文速度也比不上楊帆,但他既然有自信去參加校隊選拔賽速度也不會太差,再加上他投籃的時候本就靠外線,這時候是緊緊跟在楊帆的身後。謝文忠身高不高,跟楊帆差不多,不過身材是瘦條形的,力量上似乎比楊帆還要差點。衝在前面的楊帆回頭看了一眼謝忠文,在將要到達禁區的時候一個急停,做出一個投籃假動作,躲過了謝忠文的封蓋,接着一個跳起拋投輕鬆拿下兩分。
輪到八班進攻,謝忠文運球過場。被楊帆一開場就輕鬆拿下兩份,謝文忠覺得丟了面子,他決定還一個給楊帆,他控球來到三分線弧頂,一個胯下運球跟着一個後側步迎着楊帆直接出手!楊帆反應不慢,一見到謝忠文有出手的徵兆就奮力跳了起來。因爲防守落位的時候楊帆沒敢緊貼着防守,放了半步距離,再加上謝忠文是後撤步出手,此時的楊帆無論如何也蓋不了謝忠文,他只希望能盡力干擾謝忠文的出手。謝忠文出手弧度很高,拋物線很好,球還是進了。相差不多的身高,大家幾乎同時起跳,楊帆卻根本沒怎麼幹擾到對手。楊帆跳起來才發現謝忠文的臂展相當的長,這就是謝忠文敢於出手的自信。
回到進攻端,楊帆並沒因爲被對手在自己頭上拿分而失去冷靜,作爲一個優秀的控衛,看清場上形勢和調動隊友得分纔是重中之重。況且楊帆還有一個優秀的隊友——張競。
楊帆控球過場來到左側45度位置依靠中鋒陸大山掩護順速向底線突破,陸大山做完掩護也從中路順下,底線和中路都有進攻威脅,8班的大部分球員的注意力都被這兩人吸引了過來。這樣的好機會下,張競從右路反跑向左路在45度位置跑出了空位。楊帆一個左手的背後傳球,非常舒服的傳到了張競的手裡,張競根本不用調整,拿球,起跳,出手,籃球空心入網!楊帆與張競的精彩配合,徹底點燃了042班全體成員的熱情,隊員之間跑位配合的熱情也漸漸被調動起來。比賽變成了一邊倒的局勢,2班從始至終都壓着8班打。看起來在控位的位置,似乎謝忠文的得分能力要強過楊帆,楊帆整場就是被欺負了。但其實真正的現實是,楊帆帶隊贏得了比賽,能否帶來勝利纔是一個控衛是否強大的硬性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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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班拿下了第一場勝利後一路過關斬將,基本沒遇到什麼難纏的對手。楊帆和張競組成了2班雙子星,楊帆不錯的傳球能力和控球技術配合張競超強的得分能力往往能打出精彩的配合。其他班級能跟2班擁有抗衡能力的基本上都是班級裡有曾經參加校隊選拔賽的種子選手,這樣的班級一般會擁有一到兩名校隊種子選手,而即使擁有兩名種子選手的班級也達不到2班楊帆和張競兩人這樣的契合度。
籃球打出了水平,楊帆和張競都成了校園風雲人物,相信引起校隊教練組的注意也將是遲早的事。有了希望,楊帆的心情徹底地平復了下來,也開始享受寧靜的校園生活。上課時間也不再鬱鬱寡歡跟老師對着幹,開始認真聽課。學着學着他競發現自己在物理方面有着稍稍超越一般人的興趣和天賦,這更增添了他對學習的興趣。
這一天的下午最後一節課是物理課,由於最近一段時間的努力,楊帆在這節物理課上出盡了風頭,測驗成績全班第一,老師直接當面在課堂上表揚了他。這導致了楊帆在下課後成爲同學們圍攻的對象,同學們紛紛向他請教物理上的難題,而且這其中還是女同學居多。楊同學本來臉皮就薄,這下面對鶯鶯燕燕的女同學的死纏,哪裡還說得出拒絕的話。於是楊帆每天下午雷打不動要麼打籃球要麼看比賽的規律被打亂了,不知道這算不算幸福的煩惱呢?同學們把他糾纏到晚飯時間才紛紛散去,楊帆看着將要落山的太陽,無法,也只能隨着同學們一起去飯堂吃飯去了。晚上還有晚自習,他不可能這個時間段還去打球了。
楊帆去打飯的時候碰到了宿舍那幫損友,舍友們紛紛調侃,說他從此變成高材生,以後要多加照顧云云。楊帆懶得理他們,趁着時間還早,拿着飯盆就衝向了打飯窗口。打了飯後隨便找了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欣賞窗外過路的美女一邊吃飯。此時剛過立冬,窗外樹上泛黃的葉子開始紛紛掉落,飄飄的落葉顯得那麼安靜,彷彿遙遠的記憶漸漸老去。就在這立冬時節,楊帆又看到了王虹,她穿着淡藍色的外套,黑色的裙子和緊身褲襪,依舊齊耳的短髮。她並非是絕色的大美女,可是她自有一種鄰家妹妹的可愛氣質,吸引男生去喜愛她。楊帆想起了周的歌曲《可愛女人》,可愛女人的身邊站着卻不是自己,是另外一個男人,一個健壯並且高大帥氣,擁有一頭飄逸長髮的男人。楊帆看到這一幕,莫名的一陣心悸襲來,頓時淚眼朦朧,因爲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只能嚥下苦澀的眼淚,此時就是有山珍海味擺在面前,也再也沒有什麼滋味。楊帆不禁自嘲地一笑心想:“也許我該想起的是《軌跡》,忘記我與你曾經並行的軌跡,就像這泛黃的落葉,雖然是那麼詩意和美好,卻是一種逝去的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