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我又夢見了那個穿着白色婚紗的女人,夢中的她依舊是模糊的,那一片花海卻漸漸清晰,我可以在夢中分辨出都有哪些花。
每次做這個夢我都記得,而且在夢中我居然知道我是在做夢,可還是不願意醒來。因爲夢中的世界真的好美,那裡沒有任何現實世界的喧囂,沒有虛僞,沒有痛苦,只有歡笑。
我不再去追逐那個模糊的新娘,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看清我的臉,我一直微笑着看着她,已經不再期望能夠看清她的臉,所以我放棄了追隨那個新娘。
......
次日醒來的時候我的眼角有一滴小小的淚珠,用手抹掉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過了。
此時窗外的雨已經停了,風也停了,暴雨過後終於看見了天際的彩虹,這一刻的世界是多麼的美好。
我推開窗用力的呼吸着清晨的每一縷空氣,這注定是一個很讚的早晨。
門外很快傳來敲門聲,我隨意披了件衣服便前去打開門,開門的一瞬間我愣住了,只見米藍穿着一身碎花吊帶連衣裙,一雙修長的大白腿下穿着一雙tods的高跟涼鞋,頭髮好像也經過了精心的打理,化了淡妝就算失去了味覺也會聞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甜香,還有她身上的顏色已經超過了三種,我徹底傻眼了。
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米藍終於提起手中的購物袋,對我說道:“趕快把衣服換上去餐廳吃早餐,我在外面等你。”
我的大腦明顯還處在短路狀態中,好像連呼吸都快沒有了。
米藍疑惑的看着我,再次問道:“你怎麼了?”
我努力的喘了口氣,就像剛從海底浮出水面,終於能夠用正常的思維思考問題。
這才說道:“沒怎麼。”說完我又指着米藍手中提着的購物袋,問道:“這是什麼?”
“衣服啊!”米藍提着購物袋的手又往我身前遞了遞。
我疑惑的問道:“我的?”
米藍重重點頭:“是的。”
我用一種茫然的眼神回頭看了看窗臺上掛着自己換下來的衣服,於是又問道:“我的衣服在那掛着呢。”
“給你買的。”米藍並不耐煩的解釋着。
“給,我,買,的?”我吃驚的將每一個字都說得非常用力。
米藍又點頭,說道:“是啊,你的衣服還沒有幹吧!不換上乾淨衣服我們怎麼走?”
“哦,哦。”我機械似的點着頭,一邊又接過了購物袋。
米藍微微一笑,說道:“快一點,我在外面等你。”
“哦,哦。”我已經完全傻眼了,就像一個機器人做着機械似的動作。
關上門,我打開購物袋看了看,這是一件森馬最新款的白色襯衣,還有一條海瀾之家的淡藍色休閒褲,另外還有雙花花公子的商務休閒皮鞋。
整整一套衣服再一次讓我傻眼,我一樣一樣的從購物袋裡取出來,平整地放在牀上卻不敢穿。
門外很快又傳來米藍的敲門聲:“李洋,你好了沒,時間來不及了。”
“哦,馬上就好。”我應了一聲,於是又稀裡糊塗的穿上了這一套乾淨的衣服。
再次打開門,米藍打量了我一圈,讚道:“不錯,看來我的眼光還是挺好的。”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簡直不相信這話是從高冷女總裁米藍的口中說出,她居然誇我了,而且還誇了她自己,印象中她可從來不夸人也從來不誇自己。
我就這麼傻愣愣的站立在門口,這一大早腦袋就已經懵了。
米藍又是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道:“等會吃完飯,你把你的東西收拾好,我已經訂好了上午十點半回北京的機票。”
“哦,好,好......”我依舊機械似的答應着。
一直到餐廳去吃完早餐,米藍的心情看似很不錯,就像今天的天氣,陽光明媚,溫溫和和還有遠方天際的一道彩虹。
對於米藍的這種種改變我都看在眼裡卻隻字不提爲什麼,因爲我害怕一提爲什麼她又會陷入深深的回憶中,然後又在回憶中拉扯着自我。
吃完早餐後我又去蘇州專業的陽澄湖大閘蟹店買了一大份大閘蟹,回到酒店米藍已經收拾好所有東西在酒店外等着我了。看着我手中提着的陽澄湖大閘蟹,又好奇問我:“你手裡提着的是什麼?”
我笑着解釋道:“陽澄湖大閘蟹。”
“哦......”米藍只是簡單的點了點頭,便沒再說話。
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米藍的眼睛一直無神的看着從車窗外逐漸消失的城市,好像是在與這個城市告別也好像是在和某人告別。
這一路直到上飛機米藍也都沒再說一句話了,上了飛機也只是閉着眼睡覺,但是我發現她眼角好像有那麼一兩滴眼淚。
我一直在旁邊偷偷看着她,心裡也不斷揣測她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同時也感慨這個世界上到底會有多人戀人同時愛着對方從初戀走到白頭,到底又有多少機率遇到自己深愛同時也深愛自己的人。
我不能否定沒有這個機率,只是這個機率又有多大呢,可即便我們知道這個機率小得可憐,可還是拼了命的去尋找那百分之零點幾的機率,我相信大多數人在崩潰之前還是相信愛情的。
比如我,就是因爲這麼零點零幾的機率相信人生,相信人生還有奇蹟出現。
其實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時候,就像此刻的米藍,生得那麼好的條件卻有一段殘缺的感情。我現在想知道當時我離開餐廳時她們到底說了些什麼,是一些再也不見還是一句安好?我不知道。
......
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飛行後,飛機終於在首都機場降落,北京的天氣可真不是吹牛,和蘇州簡單相差太遠。
耀眼的陽光下這座城市每棟大樓都顯得金碧輝煌,這座城市或許真的是許多人夢想開始的地方,也許也會是許多人夢想破滅的地方。
我不信命我也不認輸,所以我還得咬着牙堅持下去,我一直堅信大雨過後總會看見彩虹。
離開機場米藍已經通知專車來機場接我們,一上車米藍就對我說:“一會兒你回公司把該落實的工作都落實一下,晚點我會讓我妹妹聯繫你。”
“真要給我放假?”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只想再確認一遍。
米藍點頭,又說道:“這段時間好好放鬆下吧!回來了還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你。”
“更重要的工作!”我心咯噔一下,心說千萬不要像收購酷奇這麼棘手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