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似乎過得很快,彷彿就轉眼間到了黃昏,我又該和米小艾告別了,也不知道這次告別後我們會是多久再見了,或許到那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了吧!
在機場大廳中米小艾眼中隱隱含着淚水,這是我們數次分別中,她第一次帶着淚水看着我,我心中的柔軟就這麼被她的淚水所刺透,張開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她,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到了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也好好照顧肚子裡的寶寶,我給你的手機都開着吧!這個電話就我知道,空了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因爲我也會很想你的。”
米小艾的聲音有些哽咽:“嗯,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衣服不要一穿就穿很久,也別總扔洗衣機,勤快一點自己洗洗,還有煙能不抽就不要抽了,對身體不好。”
我直點頭也好似快忍不住分別這千絲萬縷的情緒,我一直剋制自己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鬆開了手狠下心對她說道:“快去吧!別誤了時間。”
“嗯,我一定會盡快回來的,老公等我......”
我的眼淚在她喊出“老公”這兩個字的時候破蛹而出,彷彿心被人揪着那般煎熬痛苦。
機場大廳再次傳來登機的提示音,米小艾終於和我說了聲再見然後提着行李轉身離去。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願離去,直到她的背影已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中,我依然站在原地,直到看見大屏幕上航班信息由綠變紅。
我又想起了那首我非常喜歡的歌曲《車站》,這首歌雖然講的是離別的火車站,但對於我來說用在這個時候是最恰當的。
她就這麼走了,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我才確定她真的走了,離別總是傷感,而我在這離別後的黃昏開着車卻不知道要去哪,思緒也是恍恍惚惚。
在這縱橫交錯的街頭漫無目的地行駛着,穿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路過一個又一個的紅綠燈,似乎因爲某種原因我突然將車開到林夕家的樓下。
但是我沒有下車,就一直坐在車上然後拿出手機給林夕打了通電話,可是她並沒有接,我也就沒再繼續打了,想點一根菸抽抽卻想起自己要戒菸於是只好拿出米小艾替我準備好的益達,便扔了兩顆嘴裡嚼了起來。
電話驟然響起,是林夕給我回過來的,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接通後,問道:“在幹嗎呀?”
“剛在廚房沒聽見,怎麼了李洋?”電話那頭很熱鬧啊,好像一家人在一起聚餐。
我乾澀的笑了笑,道:“也沒啥事兒,就過年嘛給你說句新年快樂!”
林夕也笑了笑,電話那頭突然沒那麼吵了,似乎她拿着手機去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這纔對我說了句“新年快樂!”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喇叭聲從電話中傳出來,我幾乎是下意識地將車窗放了下來,擡頭向林夕家的陽臺一看,正是一身居家服的林夕站在陽臺上。
我沒有叫她,就這樣看着她,然後問道:“你們一家人在團圓嗎?”
“對呀!你沒和小艾在一起呀?”
“她又走了嘛,你先讓我猜猜你今天穿的什麼衣服?”我突然覺得自己挺無聊的。
“好啊,你猜啊!“林夕比我還要無聊。
“你穿的灰色大衣。”我根本沒想就對她說道,因爲我看得見。
林夕愣了愣,有些驚訝的說道:“你咋知道的?沒那麼神吧!”
我嘿嘿笑了笑:“猜的。”
“猜的這麼準?那你再猜猜我今天是什麼髮型?”
我又歪着頭仔細看了看,她的確剪短了頭髮,留了一頭很乾練的短髮,我笑了笑又說道:“短髮,我猜對了沒有?”
林夕很驚訝,我看見她左手一直捂着嘴,我真覺得自己實在太無聊了,頓了頓便對她說道:“好啦,你先去忙吧!我這邊也還有點事,就先掛了啊。”
突然我聽見小於在電話那頭叫林夕,於是林夕應了一聲便匆匆掛了電話。
我拿着手機又是一聲嘆息,感慨這電話還掛得真快呀!估計是害怕讓小於知道了不好解釋吧!也罷!
此時此刻天色已晚,這大過年的家家戶戶都團團圓圓,這種氣氛顯得我現在特別孤獨,我一個人開着車就在這座城市中心瞎轉悠着。
不知不覺中我又來到了“有一間店”這間小店的門口,但是這間小店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家小店了,現在這裡變成了一家理髮店,原本還想問問理髮店的老闆以前這家店的那個大鬍子老闆去哪了,只是可惜他們也不知道。
那家小店好似就從這個世上消失了一樣,至於以前的那些經歷彷彿都像一場夢,我甚至還記得我留在那家小店裡的幾樣東西,和帶走的幾樣東西,到現在我都還留着,至於那一滴眼淚到底是誰留下的,大鬍子老闆終究也沒告訴我。
它就這麼匆匆的出現在我的生命中,又匆匆離去,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緣再見。
還有那個不知名的大鬍子老闆,祝願他早日尋到自己的真愛,也願他能夠一直堅持民謠,如果還有機會的話我還會喝着啤酒聽他用吉他彈奏一曲《安和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