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簡單的發言會一直開到了中午十二點,吃飯時間大家才慢慢散去。
我回到辦公室坐在吳倩曾經坐過的這把椅子上,我的心情此刻是激動和熱血的,一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繚繞在心頭。
下午我把公司最近幾個星期的所有數據大概看了一下,也發現在所有合作的企業中只有一家旅行社是公司一直以來合作的夥伴,而這家旅遊社似乎並不怎麼出名,如此合作下去不但雙方利益得不到保障反而會降低公司的年收益。
我打電話問過吳倩才知道原來這家旅行社是和姓江的有關係,吳倩也告訴了我所有和他有關係的公司,我大至看了一下除開這家旅行社其它幾家公司都挺正常的,給公司帶來的收益還是瞞樂觀的,但就是這家旅行社我實在不明白爲什麼。
我準備抽空去一趟那家旅行社瞭解一下具體情況,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召集公司所有高層參加一個會議,會議的主題就是我想表達我對公司現目前的看法以及對未來的規劃。
這個會議一直從下午三點半開到下班,好在公司裡大部分領導還是挺接受我這個新任總經理,他們對我的想法都特別贊同,唯獨人事部的江主任和財務部的劉總不怎麼看好。
我做事要求的是十全十美,雖然我知道這個世上十全十美的事不會有,但我認真做一件事情就必須得做到最好。有兩個人反對我的看法我也不必強求,因爲總有一天我會改變他們的看法。
......
這幾天下來我都把所有心思放在了工作中,爲即將開設的傳媒小組快速成立團隊,我親自負責總策劃,甚至下軍令狀讓團隊的成員儘快熟悉廣告傳媒文案。
從此我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工作,那段時間我分不清黑夜和白天,記不住任何的日期,將所有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中。好幾次林夕也勸過我不要那麼拼命,叫我注意休息,可她哪知道只有在這種瘋狂的工作中才能讓我與過去的一切決裂,因爲工作是治癒一切的良藥。
一個段時間之後,我的體重也從原來的70kg減到了66kg,老孃也發現我瘦了,因爲這段時間我常常不吃早飯就去公司,一直到晚上纔回來吃點宵夜,有時候就是一桶泡麪。
漸漸的我的身體也出現了各種毛病,比如輕鬆一點的腰痠背疼,嚴重一點的頭暈眼花,甚至有一次直接在辦公室暈倒,也從來沒有人知道過,我也沒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告訴給任何人。
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那麼拼,也曾自問難道真的想和過去一了百了,還是在爲此找一個藉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段時間我睡得很安穩,沒再出現失眠等胡思亂想的時候。
直到一天早上,我和往常一樣七點鐘準時起牀,穿衣洗漱等等個人衛生,老孃也和往常一樣叫我吃早飯,我也和往常一樣說我去公司吃。
可就在我打開門準備走時,老孃突然叫住我,說:“對了洋洋,小區保安那有你一封信,昨天保安告訴我我忘記取了。”
“嗯,行,老孃再見中。”我也沒多想,本來最近也向許多公司投了合作公函,按理說都會收到一些回信。
我帶着平常的心情去取了信件,但這封信只有一個歸屬地也沒有公司名稱以及寄信人名稱,寄信的地址是北京。
我好像意識到了些什麼,半個月前我也收到過同樣的信,那信是米小艾寄來的,那麼這封信......
我撕開了信封,那熟悉的味道再一次盪漾在筆尖,一張粉綠色的信箋紙上工工整整的寫着兩個字:“大叔。”
還沒來得及看內容我一把揉成了紙團扔進了垃圾簍裡,不是太無情,是因爲我被傷得太深,那種體無完膚的滋味根本沒法讓我從新接受她,我不想讓我的傷口再一次被撕裂,那種痛上加痛,誰又能明白了。
也就是因爲這封信,又讓我整整一天陷入了一種不好的情緒中,開始做什麼事都不順心,頭也痛得厲害。
下午我把幾件相對重要的事情處理後便提前回家了,老孃見今天這麼早回來也很意外,一路追着我問:“洋洋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去看醫生?”
“老孃我沒事。”我敷衍着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一頭倒在牀上,目不轉睛的盯着天花板發呆,煙也不想抽了連動也不想動了,總之整個人彷彿麻木了。
老孃還在敲門,一直追問我是不是生病了,可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生的什麼病,難道是相思病?我爲什麼收到米小艾的信會變成這樣,捫心自問我還是割捨不了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時光,或者我更想回到那個出租屋裡,那個屋子好像已經成爲了我生命中不可缺少一部分,在那寄存着我和方婷之間的點點滴滴。
只是覺得在北京那三年半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卻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因此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
仔細想想,人生本就如夢,誰也沒有能力讓這個世界順着自己規劃出的軌跡去發展除非有超能力,所以根本不值得爲了這無常的世界去患得患失,而被玩弄後的我們終究有一天會學着逆來順受,只是我稍稍學遲了一些。
眼角終於傳來了熟悉的溫熱感,我極力的放大瞳孔盯着白色的天花板紋絲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房間門再次被敲響,而這次的聲音比較溫柔,是林夕的聲音:“李洋你沒事吧!阿姨說你好像身體不舒服,開開門好嗎?”
接着又傳來老孃的聲音:“洋洋你快把門開開。”
我這才反應過來,用被子擦掉了眼角的淚痕,這纔去打開了門,林夕今天穿着一身深藍色的白色碎花連衣裙,腳上也穿着一雙水藍色的高跟鞋,整個人看上去婷婷玉立。
門開以後林夕和老孃都異口同聲問道:“你到底怎麼了?去醫院看看吧!”
“我沒事,真沒事。”我繼續敷衍。
“確定沒事?”林夕再一次求證,表情卻告訴我她不信。
老孃也在一旁說道:“平時你都很晚纔回來今天這麼早回來,而且看你心情不怎麼好一定有事。”
“對啊,李洋,生病了你就要說,不要拖着。”
老孃又附和道:“小林如果你沒事就帶他去一下醫院吧!”
“欸,老孃,你怎麼知道人家有空呢?”我終於找着間隙插話道。
林夕又趕忙說道:“我沒事,行阿姨,我陪他去醫院。”
我無奈,卻也說不過她們,只好答應跟林夕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