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菟的哥哥傳了消息過來。害她的人果然是沈萱萱。
得到這個消息的白菟,只覺得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腳底迅速蔓延至全身。果然,果然是她,那麼,她隱藏的也太深七六了。
莫司寒身邊隱藏着這樣一個毒蠍心腸的女人,連他都沒發現,真的是太可怕了。白菟覺得自己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
之前敵在暗處我在明處,這樣的處境再危險不過。好在,現在知道了暗處的敵人是誰,那麼就有防範的準備了,危險係數也會降低很多。
白菟邊想着,邊思考着如何應對。
突然,手機又嗡嗡的響了起來。
“喂?”白菟看了一眼那一串陌生的數字。
“白菟,我們喝杯咖啡,聊一聊?”沈萱萱詢問的話語中帶着一絲高高在上。
哼,我不找你算賬,你倒自己找上門來了。白菟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對這個要害她和肚中孩子的人恨的咬牙切齒。
“好啊,在哪裡?”白菟不屑的問。
掛掉電話,白菟收拾好自己,精心的爲自己挑了挑衣服。氣勢上不能輸,哼,白菟心裡暗暗的翻白眼。
至於化妝,就不要了,爲了孩子的健康着想。
不施粉黛的白菟,自有一番韻味。
眉毛細長濃密,明眸皓齒,嘴脣散發着淡淡的粉色,肌膚如牛奶般潔淨。
一頭墨發,鬆鬆散散的挽在脖頸後面,幾縷劉海落在白皙的臉頰兩旁。整個人一副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美好模樣。
白菟拿起外套,隨意的搭在胳膊上,出了門。
“你好,請坐。”早已到來的沈萱萱儼然主人一般的姿態。
“謝謝。”白菟不卑不亢,“請問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呢?”白菟淡淡的看向沈萱萱。心裡卻波濤洶涌。
面前就坐着這個想要置我的孩子於死地的蛇蠍心腸的女人,任誰心中也無法平靜吧。真恨不得把這個害人兇手千刀萬剮。
“沒有什麼事,就一起朋友之間的聊聊天。”沈萱萱嫵媚一笑。
“我想我們之間算不上朋友吧,最多也就幾面之緣而已。”白菟毫不留情,誰要和你這種蛇蠍心腸的人做朋友。
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可是誰又能想到,竟然是想要害別人性命的兇手呢。也是,怪不得可以在如此精明的莫司寒身邊蟄伏這麼久。
還能取得莫司寒的如此信任。
“怎麼不是朋友呢,我和司寒是朋友,當然和你也是朋友了。”沈萱萱絲毫不在意白菟的冷漠。
“也對啊,司寒是我的老公,我老公的朋友也勉強算是我的朋友吧。”白菟故意將老公兩個字咬的很重。
“你們不是還沒有結婚嘛?那就一切都有可能啊。”沈萱萱聽到白菟的話,心裡升起一股怒火,臉色卻依然波瀾不驚。
呵呵,白菟心裡不禁冷笑連連,真是和江柔柔是一路貨色啊。
“說的好,一切都有可能。”白菟冷笑。
對於三觀不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不想再浪費自己的口舌與時間,這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尤其是面對這樣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你不要誤會,我和司寒只是紅顏知己而已。”沈萱萱抿了一口眼前的咖啡,慢悠悠的說道。“紅顏知己”這個詞被她故意拖長的音而使人感到些許曖昧。
“當然不會誤會了,也不知道沈小姐有多少個讓你想要費勁心思不擇手段爬上人家牀的紅顏知己呢。”同樣的“紅顏知己”這個詞被白菟拖的音更長。
既然你恬不知恥,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萱萱沒想到,看起來乖巧柔弱的白菟,竟然這麼伶牙俐齒。看來她比想象中的難以搞定。
“不要血口噴人啊,話說這麼難聽,這是在侮辱別人。”沈萱萱臉上有些掛不住。
“血口噴人?呵呵,說話難聽,也總比做事難看的好吧!”白菟越來越有些看不起沈萱萱,一個女人怎麼會厚臉皮到如此程度。
“沒想到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白小姐竟然如此伶牙俐齒,真是讓我招架不住了呢。”沈萱萱靠着椅背。雙眼微眯。
“招架不住?我這個人光明磊落,真正讓人招架不住的應該是那些背地裡作惡的歹毒之人吧。”白菟不屑的瞟了一眼沈萱萱,一臉天真的笑着。
“你可要小心這種人呢沈小姐。別哪天被別人暗算了都不知道。”白菟一臉真誠相告的樣子。
“不會的,真是謝謝白小姐提醒呢!”沈萱萱臉不紅心不跳的迴應着。
“噢…我忘記了,沈小姐怎麼會遭人暗算呢。不過,沈小姐可得小心着點。”白菟雞西一臉無辜的說着。
“小心?小心什麼?”沈萱萱有點不明白白菟在說什麼了。
“小心你自己啊,別哪天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想到沈萱萱對自己下的黑手,白菟就氣不打一出來,說話也越來越不客氣。
本來把白菟約出來是想給白菟一個下馬威的,卻沒想到自己卻被伶牙俐齒的白菟嗆的無言以對。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說。”沈萱萱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你知不知道的和我沒關係,相信你是個聰明人。沒必要揣着明白裝糊塗。”白菟端起面前的咖啡,拿起勺子攪了攪。
又輕輕的放到桌子上精緻的托盤裡。
“爲了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的安全起見,我還是不喝了。”白菟淡淡的望了一眼窗外。
沈萱萱的心裡有些慌亂,難道她已經知道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了?不,不可能。她強壯鎮定。
“也不知道費盡心思想要爬上男人牀的是誰呢?孩子都有了。”看着說話越來越不客氣的白菟,沈萱萱再也僞裝不下去了。
“我和司寒啊,可是正經交往的男女朋友,我懷了男友的孩子,這有什麼不對嗎?”看着終於撕掉僞裝的沈萱萱,白菟心裡冷笑。
“更何況,司寒那麼愛我,那麼愛我肚子裡的孩子。”白菟故意炫耀一樣的看着沈萱萱。
“是嗎?愛你愛的都被你看見和別的女人在牀上了嗎?沈萱萱不甘示弱。
“呵呵呵……沈大小姐還好意思說你設計爬上我們司寒牀的事嗎?可惜啊,就算被下藥了,我的司寒呀,還是對你絲毫不感興趣。”白菟滿臉滿眼都是厭惡。
這個比江柔柔還不要臉的女人真是刷新了她的三觀。更何況那件事莫司寒已經跟他解釋過了,他和她確實沒有發生什麼。
他被下的只是會使人昏迷的迷藥而已。
“不惜犧牲自己的身體來不擇手段的追求一個對你絲毫不感興趣的男人,你也真是我見過的最奇葩的女人呢!”白菟冷笑道。
“哼,你也不過是他的一個生孩子的機器罷了。”沈萱萱的理智已經在一點點的被擊潰。
“機器?呵呵,那也比你這個連機器司寒都看不上你的女人強啊。”哼,我白菟還沒怕過誰,我可不是柔弱的任人欺負的小白兔。
“你,你…”沈萱萱被白菟的話噎得不知道要說什麼。瞪大雙眼直直的瞪着她。白菟也毫不示弱的瞪着沈萱萱。
“我?我怎麼了?噢……我這個機器啊,孩子他爹可寶貝着呢。你都不知道司寒他有多緊張我呢。出來這麼久,他該要擔心壞了呢!”白菟一臉得意。
看着說不出什麼話的沈萱萱,白菟心中暗暗罵着,你這個不要臉的歹毒女人。
司寒纔不會看上你,哼。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們司寒很快就要和我這個機器舉辦婚禮了呢。”白菟故意炫耀着。
“你說,機器做到尾這個份上,也不錯是吧。”白菟一手支撐着消瘦的下巴。歪着頭一臉天真的看着臉色相當不好的沈萱萱。
“甘願做生孩子機器的人,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沈萱萱強壓心裡的那一口悶氣。她沒想到今天主動約白菟出來,倒成了給自己添堵的了。
“這你就不對了,我啊,跑到哪裡都會被我們家司寒抓回來,躲都躲不掉啊。沒辦法,我只好勉爲其難嘍。”白菟甜甜的笑着。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確實是莫司寒一直纏着我不放的。
“不過,我們司寒對我真是太好了,現在呢,爲他生孩子是我心甘情願的。誰讓他那麼愛我呢。”白菟眨巴着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眼。
“你說對吧,沈小姐,這女人啊,一定要找一個愛你的同時你也愛他的呀。這纔會幸福。”白菟有些真心實意的在勸沈萱萱了。
何必執着於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呢,何必爲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不擇手段呢。痛苦的是自己。
有那麼一瞬間,沈萱萱都要懷疑自己這樣做是不是真的錯了,可是從小到大她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
不,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棄的,她爲了得到莫司寒,隱忍了這麼久,做了這麼多的努力,怎麼可以說放棄就放棄。
更何況,我並不比白菟哪裡差,論家世勝過她百倍,論相貌也算的上是個美人。怎麼可能就這麼把莫司寒拱手相讓。
沈萱萱思緒混亂,卻又高速的運轉着。
“萱萱,白菟,好巧啊,你們也在這裡。”突然江柔柔走到了她們的桌旁。一臉明媚的笑容。
一點也不像在監獄裡受了那麼久折磨的人,剛從監獄裡出來就如此的滿面春風,也是,終於從監獄裡出來了能不高興麼。
江柔柔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拆散白菟和莫司寒,我得不到的東西,你們也休想得到。
可是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視爲閨蜜的沈萱萱,居然對自己的未婚夫有所圖謀。
於是,對沈萱萱的恨也在江柔柔的心裡悄悄的蔓延開來。
她甚至覺得沈萱萱以前對自己好,與自己成爲閨蜜都是爲了接近莫司寒。
把白菟視爲眼中釘肉中刺的江柔柔又多了一個敵人,那就是自己曾經的閨蜜沈萱萱。不過,這麼久的監獄生活,也讓她學會了掩藏自己的情緒,不動聲色。
看到江柔柔,白菟的纖細的手不自覺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身體微微後傾,下意識的與江柔柔保持距離。
白菟明白,比起沈萱萱,江柔柔是那個更恨自己的人,畢竟她和莫司寒有過婚約。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他們現在應該已經結婚了吧。
更何況因爲自己讓江柔柔在監獄裡待了那麼久,雖然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她一定會更恨自己。由此看來,她比沈萱萱更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現在自己又有了莫司寒的孩子,江柔柔恐怕更加不會善罷甘休。
想到這裡,白菟更多了一份警惕,本來要對付一個,現在一個比一個更蛇蠍心腸的女人同時出現在自己面前,白菟怕自己有點招架不住了。
有點想向莫司寒求救的想法一閃而逝,可是又被白菟立馬否定了,自己必須強大起來。不能什麼都依靠莫司寒。這樣才能更好的護孩子周全。
白菟衝着江柔柔禮貌性的點了一下頭,對這種害自己家人的人,她真是一句話也不想多說。
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沈萱萱,被江柔柔的出現一下子打斷了。她擡眼望着一臉明媚的江柔柔,心裡暗暗咒罵。
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快就出來了。想必她是不會放棄莫司寒的,甚至不會放過我。
沈萱萱明白,自從在監獄裡跟江柔柔坦白了那番話起,她們就已經不是閨蜜了,她就已經開始恨自己了,不過,她不在乎,本來接近她就是爲了莫司寒。
以江柔柔的性格,知道了自己有意接近莫司寒,必然會跟自己爭吵理論。而現在居然還會如此笑着跟自己打招呼,親暱的叫自己。
看來,在監獄裡,江柔柔成長了不少啊。
“柔柔,好巧哦,正想着過去看看你呢。這段時間你受委屈了呢。”既然你願意維持表面的平和,那麼我當然更樂意爲之。
沈萱萱對着江柔柔笑的更甜。
看着沈萱萱這一臉好像什麼發生的樣子,江柔柔心裡直覺得噁心,要不是監獄裡她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她還一直傻乎乎的把她當做最好的閨蜜呢。
“就知道你不會忘記我的。”江柔柔故作親密的說道。
“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先走了。”看着兩人這樣假惺惺的你一言我一語,白菟再也呆不下去了,她真怕自己會吐出來。
再說,跟兩個這樣整天琢磨着怎麼樣害人的女人待在一起,也是太危險了。說話間,白菟麻利的起身,越過江柔柔向外走了出去。
看着白菟走了出去,江柔柔也顧不得旁邊的沈萱萱,立馬跟了上去。
“白菟,你最近怎麼樣,還好吧。”江柔柔一臉真誠,讓人看不出她的用意。
“謝謝,很好。”白菟淡淡一笑,疏離又不失禮貌。並沒有停下向外走的步子。
“聽說你懷孕了,真是恭喜你呢。我是真心的,並沒有其它意思。”江柔柔一臉討好的樣子。和以前不可一世的模樣真是判若兩人。
要不是對江柔柔有所瞭解,白菟真的要相信了她的祝福呢。“謝謝。”白菟面無表情。
“我送你回去吧。你現在是孕婦,需要小心。”江柔柔繼續討好道。
在她看來,柔柔弱弱的白菟比心思深沉的沈萱萱好對付多了。
“不需要,謝謝。”白菟全身的細胞都在拒絕。讓你送我回去,開什麼玩笑,那不是狼入虎口麼。
“我真的沒有惡意的,只是爲自己以前做的事情做一些彌補。”江柔柔一臉愧疚的樣子。
“不需要。”白菟一個字都懶得跟她說。
“我知道你和司寒情投意合,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從中作梗了。”江柔柔臉不紅心不跳的望着白菟。
看着江柔柔對白菟一臉討好的樣子,沈萱萱一臉鄙視。以她對江柔柔的瞭解,她絕不會是真的想要和白菟握手言和。
直覺告訴她,她一定有什麼別的方法想要奪回莫司寒。要讓江柔柔就這麼把莫司寒拱手讓人,打死她也做不到。
“你怎麼想和我無關。現在我要回家,請你不要再擋着我。”白菟不爲所動。
“我是真的痛改前非了白菟,我真的不應該傷害你的家人,不應該那麼對你。”江柔柔都要哭了出來。
“這幾個月的監獄生活,真是讓我生不如死。我想這就是老天爺給我的報應吧。我發誓出來以後一定要和你好好道歉,爭取到你的原諒。”眼淚在江柔柔眼裡打轉。
“我已經原諒你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吧。”白菟有一剎那的心軟。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她不能心軟。
“不,你沒有原諒我,如果你真的原諒我了,那你就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送你回家。你已經懷有身孕了,自己一個人實在太不安全了。”江柔柔懇切的說道。
“好。”白菟一口答應下來,既然推不掉,那就看看她到底想怎麼樣。光天化日諒她也不敢怎麼樣。
對江柔柔,白菟還是不可能會放下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