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瑀辰感覺前方一片迷霧,嘆息一聲,起身離開了桌案,往內室走去。
婁瑾玉還在熟睡,邵瑀辰笑笑,將心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丟到一邊,褪了鞋子,上牀,擁着婁瑾玉,閉目小憩。
婁瑾玉醒來的時候,某王睡得正香。眼軲轆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玩心大起,拿起一撮頭髮,對着某王的鼻子畫圈圈。
“阿嚏!”某王打了個噴嚏,睜開了眼睛。
“醒了?”婁瑾玉笑眯眯的。
“醒了!”邵瑀辰面露無奈,“真是個壞丫頭!”
婁瑾玉調皮一笑,“什麼時辰了?”
“不知道!不過,相信過不久,也該吃晚飯了!”
“都這麼晚了?”婁瑾玉皺眉。
“當然,你太能睡了,都成小懶豬了!”邵瑀辰調侃道。
“纔不是我能睡!”婁瑾玉噘嘴,“明明是你兒子能睡,都把我給帶壞了!”
“玉兒,你還真是……”邵瑀辰搖頭,哭笑不得,打趣道,“看來咱兒子很能耐,都會帶壞孃親了!”
“可不!”婁瑾玉撇嘴,“在肚子裡的時候就這德性,一看他爹就不是什麼好人!”
“……”邵瑀辰汗顏,這女人,順杆子爬上癮了。
“怎麼地?我說得不對?”婁瑾玉下巴一揚,斜睨着邵瑀辰。
邵瑀辰失笑:“對,你說得都對!”
“本來就對!”
“好了,不跟你說這些了,起牀吧!”
“不想動!”
邵瑀辰搖頭,起身,將自己收拾妥當,又將婁瑾玉拾掇好,將人打橫抱起,出了內室。
兩人在院子裡走動了一番,到了飯點兒的時候,吃了晚飯。
晚飯過後,兩人相擁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美其名曰看星星,實則天上一顆星星也沒有,獨掛半個月牙。
兩人閒聊,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等着嫙影的消息。今晚,嫙影會親自帶人前往,再一次劫持含襄。
時間過去許久,婁瑾玉心裡有些不安:“小辰子,嫙影應該已經動手了吧?”
“這個時候,應該動手了!”
“小辰子,我有些擔心。”婁瑾玉眉頭緊蹙,“我總覺得含襄不簡單,跟嫙影的武功應該不相上下,甚至還在嫙影之上,再加上一個藍長老,我擔心嫙影吃虧。”
“玉兒,嫙影說了,聖女武功不濟,她親自帶人出手,無需擔心。若是實在不放心,我派些人前去接應,以防萬一!”
“小辰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杞人憂天?畢竟上次,幻影門的人確實抓了聖女,既然能抓第一次,自然能抓第二次。”
“玉兒,別這麼想,你擔心,自然有你的理由,我還是讓人前去看看,也好讓你安心。”邵瑀辰說着,轉頭看向夜乾,“夜乾,去暗煞樓,讓左護法帶十個一等暗煞,前去接應嫙影。”
“是!爺!”夜乾恭敬頷首,轉身離去。
“……”
城西,古源街道
激烈的打鬥聲,在這寂靜的夜,格外空靈。
含襄白衣勝雪,眼神冷若寒冰,透着幾分陰森。身形縹緲,遊走於衆黑衣人之間,遊刃有餘,揮掌間,輕易結束一條生命。
嫙影看着不斷倒下的同伴,心沉得厲害,眸子射出冷光,下手越發狠厲。對面的藍長老,應對得有些吃力,額頭冒出冷汗。
含襄見藍長老不敵,果斷的丟下其他人,轉而攻擊嫙影,“長老,其他人交給你!”
“聖女小心,這女子不簡單!”藍長老話落,與其他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嫙影與含襄交手,心下震驚,含襄的武功,竟然不在她之下。
兩人你來我往間,數十招已過。
時間越久,嫙影心沉得越發厲害,心知今晚是無法抓到含襄了,虛揮一掌,遠退數步,厲聲道:“撤!”
所有黑衣人聽令,毫不戀戰,立即撤退。
“追!”含襄聲冷如冰。
嫙影領着餘下的六個黑衣人逃離,含襄和藍長老窮追不捨。
同一時間,前方忽然奔來五人,嫙影心裡咯噔了一下,看來今日,只得拼死迎戰了。
陌隱家族七人,應對嫙影七人,還沒開始打鬥,結果已經可以預見。
“你們是什麼人?”含襄厲聲詢問。
嫙影冷嗤一聲,直接持劍迎上,到了這般境地,只能拼死一搏,怪只怪,今日低估了含襄。
陌隱家族的人,輕易解決了六個黑衣人,將嫙影團團圍住,就像老鼠逗弄貓兒一樣,出擊,卻不一下子弄死。
嫙影身受重傷,應對得越來越吃力,已經斷定,今日是走不了了。眼眸一寒,走不了,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身上好像忽然有了無窮的力量,認準一人,全力進攻,就跟不要命似的,不管旁人如何攻擊她,就只認定那一人。
身上中了數刀,血肉綻開的聲音傳入耳中,嫙影卻好似不知疼痛。眸光堅定,只認準那一人,揮動手中的長劍,在長劍揮空的一瞬,眼睛一亮,一隻毒針,射入了對方的咽喉。
嫙影勾脣,腦中有些暈眩,長劍刺入地下,支撐着身子,對方還沒有倒下,她也不能倒下。
夜,非一般的靜。
“長老!”含襄驚呼,眼見着五位長老,同一時間,“砰”地一聲,倒地不起。
“你該死!”含襄的劍,朝着嫙影刺去。
嫙影滿意一笑,在劍刺過來的瞬間,倒地不起,堪堪躲過了含襄的攻擊。
正在這時,暗煞樓的人趕到了。見着倒地的嫙影,不做猶豫,全都加入戰鬥,全力攻擊含襄和藍長老。
由於含襄的武功不低,暗煞樓的人並不戀戰,尋了一個空隙,帶着嫙影,拋出煙霧,瞬息消失。
煙霧散去,眼前早已沒了人影。
含襄面色黑沉,氣得渾身發抖。
藍長老看着地上倒下的五位同伴,滿臉痛心。沒想到,沒想到,陌隱家族的人,竟然會死在一個女人手裡,這下子,五元和一的秘密敗露了。
“長老!將人安葬了吧!”含襄冷聲說完,轉身離去,面無表情。
藍長老盯着地上的五人,半響沒有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