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瑀辰翻來覆去睡不着,無奈起身,掌燈之後,走至桌案前坐下。
將宣紙鋪上,沉思片刻,凝神動筆。
半個時辰之後,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躍然紙上。女子一襲似血紅衣,眼神迷離,嘴角噙着一絲媚笑,半躺在躺椅上,姿態魅惑勾人,攝人心魄。
邵瑀辰注視着畫像上的婁瑾玉,目光冷冽,嗤笑出聲:“倒是長了一副好皮囊,性子卻是不討喜!”凝視了畫像半響之後,將畫像捲起,放入旁邊的竹筒。
隨即拿起一本書冊,隨意看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天邊露白,一夜已經過去了。
邵瑀辰看了看天色,招來了隨侍的太監,梳洗之後,換上朝服,竟是難得的上朝去了。
朝堂之上,早朝已經進行了一半,衆位大臣不知道在討論些什麼,神情激動。
邵瑀辰姍姍來遲,衆位大臣看着邵瑀辰,討論聲戛然而止,都面露怪異。
邵瑀辰目不斜視,見怪不怪。自己長久不來上朝,難得上朝一次,衆位大臣會怪異,也是在所難免的。
邵湛陽移了幾步,來到邵瑀辰身旁,放低了音量,語氣嗔怪:“三哥,你昨日怎麼不來上朝?”
邵瑀辰挑眉,聲音淡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見過我有幾天上朝?今天之所以來上朝,完全是因爲整夜睡不着,太無聊了!”
邵湛陽頓時一噎,也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家三哥能有五天上朝就不錯了。能夠在無聊的時候,把早朝當消遣,已經是奇蹟了。
皇上看着邵瑀辰,想到昨日邵瑀辰沒來上朝,錯過了些什麼,心下只覺得有些好笑。“瑀王,今天刮的什麼風?你竟然來上朝了。”
邵瑀辰面色不變,注視着上首的皇上,聲音淡淡:“父皇,上朝時間,似乎不該閒話家常。”
皇上吃癟,面上一僵,瞪了邵瑀辰一眼,沉聲道:“瑀王說得對,朕確實不該閒話家常,現在接着上朝吧!剛纔似乎在討論奚雲城一事,現在,可有結果了?”
衆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猶豫,無人應答。
最終,工部尚書出列,沉聲道:“皇上,奚雲城襄懷山,山體歷來結實,從未發生過山體崩塌一事。”
“此次,襄懷山大面積傾塌,導致襄懷河堵塞,鄉民死傷無數,老臣覺得事有蹊蹺!老臣請旨,親自前往調查!”
皇上瞥了工部尚書一眼,轉頭看向衆位大臣:“你們可還有其他想說的?”
衆位大臣垂眸,沉默不語。
皇上眸中隱有怒火,冷聲道:“你們剛纔不是討論的很激烈嗎?怎麼一到關鍵時刻,都啞巴了嗎?”
工部尚書見皇上不答應他,再一次請旨:“皇上,老臣請旨,親自前往……”
“閉嘴!”皇上怒喝一聲,“沈愛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多大年歲了,奚雲城路途遙遠,你這把老骨頭,乘着馬車顛到奚雲城,你覺得你還能剩下幾條命?”
工部尚書沈敬寧,已經年過天命之年(五十多歲了)。
皇上話音落下,工部尚書頓時就閉嘴了,面上訕訕,他只顧着一腔熱血,卻是忽略了自身的情況。
工部尚書不出頭了,衆位大臣依舊不語,皇上面色陰沉。晃眼瞥到邵瑀辰竟然在打瞌睡,更加氣得不輕,怒不可遏。“邵瑀辰,朝堂是你睡覺的地方嗎?想睡覺,滾回你的瑀王府去!”
邵瑀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咂了咂嘴,天知道,整夜不睡,早上崩潰。睡覺被人打擾了,邵瑀辰面露不快:“父皇,兒臣不是在睡覺,只是在沉思!”
皇上眼底怒火翻騰,冷笑一聲:“哦?沉思?那你到是說說,你都沉思了些什麼?”
“兒臣沉思了半響,又沉思了半響,最後決定接着沉思!”邵瑀辰說着,直接閉上了眼睛,接着打瞌睡。
皇上氣結,本想怒罵兩句的,但是想到這是上朝時間,正事要緊。隨即不再搭理邵瑀辰,冷聲道:“工部侍郎出列!刑部侍郎出列!”
“臣在!”兩位侍郎出列,恭敬道。
皇上看着二人,沉聲命令:“朕命令你們二人前往奚雲城,務必將此事調查清楚!”
“襄懷河是奚雲城的水源之地,襄懷河堵塞,大半個奚雲城都會受到影響。你們二人到了奚雲城以後,儘快跟當地的父母官協商,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河道疏通!”
“微臣領命!”兩位侍郎頷首。
“衆位大臣可還有事啓奏?”皇上沉聲詢問,見衆位大臣不語,隨即淡淡道,“既然無事了,那就退朝吧!”
“退朝!”太監奎安唱和道。
皇上打先出了金鑾殿,衆位大臣陸陸續續的離開了金鑾殿。
金鑾殿上就只剩下了邵瑀辰,逍遙王,和邵湛陽。
逍遙王怒瞪着邵瑀辰,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邵瑀辰困惑不已:“九皇叔,你瞪着本王做什麼?”
“沒什麼!只是突然遇見了三個討厭的小東西,現在看到你,也跟着討厭了!”逍遙王說着,滿臉嫌棄。
邵瑀辰這下更加困惑了,遇到三個討厭的小東西?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怎麼就跟着討厭他了?“九皇叔,你這話什麼意思?”
逍遙王眼底閃動着危險的光芒,咬牙道:“瑀辰,你是不是也覺得,皇叔長得像女人?”
邵瑀辰哭笑不得,這哪兒跟哪兒?嚴肅了面色,語氣肯定:“皇叔,你長得本來就像女人,不對,你比女人還漂亮,比女人還像女人!”
“邵瑀辰!”逍遙王咆哮出聲,眼神兇狠,好似要吃人。“邵瑀辰!記住了,本王長得是英俊,英俊!不像女人!怪道那三個小東西那麼討厭,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邵瑀辰滿臉莫名:“皇叔,怎麼又扯上三個小東西了?那三個小東西,是什麼東西呀?”
逍遙王惡狠狠的瞪着邵瑀辰,怒聲道:“那三個小東西,就跟你一樣,根本就不是個東西!”說完轉身,怒氣衝衝的出了金鑾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