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三天,邵懷暖日子照常。
翌日上午的時候,邵懷暖在院子裡習武,心兒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封信,“郡主,管家剛讓人送來一封信,說是小侯爺讓人送來的!”
邵懷暖疑惑,“拿過來瞧瞧!”
心兒將信遞上。
邵懷暖拆開信,信上只有簡短的幾個字:暖暖,巳時三刻(十點左右),到城西十里外的小樹林找我。
署名:卿陌
邵懷暖蹙眉,搞什麼?
“郡主,怎麼了?”
“心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巳時(九點)了!”
“你去讓管家備馬,我們現在出城!”
“出城?”心兒疑惑,“出城做什麼?”
“卿陌哥哥說在城西十里外的小樹林等我,莫名其妙的,也不知道有什麼事。”
“小侯爺怎麼會去那裡?”心兒詫異,“郡主,那個地方屬於西郊,周圍沒什麼人家,很冷清的。不過那裡風景倒是不錯,有條閔溪河,河裡的魚很美味。”
“魚?”邵懷暖抿嘴,嚥了咽口水,“卿陌哥哥該不會要給我烤魚吃吧?明知道我在減肥……不過,吃魚好像不容易長胖……”
心兒捂嘴偷樂。
邵懷暖吐了下舌頭,“心兒,去讓人備馬吧!”
“是!郡主!”心兒笑着點頭,“不過郡主,西郊那個地方人煙稀少,不太安全,你要去的話得多帶幾個護衛,以防萬一。”
邵懷暖頓了下,忽然想到自家兩個姐姐遭遇刺殺的事,心思微轉,低頭瞧着手中的信,她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
西郊那麼遠,又人煙稀少,卿陌哥哥怎麼會將她約在那裡見面?正常情況下,他會親自帶着她去,而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前往。
“心兒,你識得卿陌哥哥的字嗎?”邵懷暖詢問。
心兒搖頭,“奴婢只是個丫鬟,郡主沒回府的時候,奴婢很少有機會見到小侯爺,更不可能識得他的字。”
邵懷暖思索半響,嚴肅了面色,“心兒,你現在去讓管家備馬,我們去永寧侯府一趟!”
“奴婢這就去!”心兒頷首,轉身離去。
邵懷暖低頭看着手中的書信,眉頭微蹙,她來京這段時間,倒是見過卿陌哥哥的字,這封信上的字,確實跟卿陌哥哥的很像,可若是仔細看,又覺得少點兒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疑心病重,只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邵懷暖搖了搖頭,擡腳往府外走去。
到了府外,馬車已經等候在那裡,同時還有十來個侍衛。
“郡主!馬車已經準備好了!”管家恭敬道。
邵懷暖點頭,看向那十個侍衛,“帶着你們這麼多人,太過張揚了,你們能低調點嗎?”
侍衛們頓了下,面面相覷,忽然刷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邵懷暖勾脣,這幫侍衛有前途,這麼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邵懷暖上了馬車,心兒跟隨。
兩人前往永寧侯府。
約莫一刻鐘,邵懷暖到了永寧侯府。先是問了夏侯卿陌是否在府上,得知夏侯卿陌不在,直接去了書房找夏侯澄澈。
書房
夏侯澄澈笑看着邵懷暖,“暖暖來了?卿陌呢?沒跟你一起嗎?”
“沒有。”邵懷暖搖頭,走上前,將手中的信遞給夏侯澄澈,“夏侯叔叔,你瞧瞧這封信是不是卿陌哥哥寫的,我對他的字不是特別熟悉,不太確定。”
夏侯澄澈狐疑,接過書信,拆開之後瞧了兩眼,忽而眼底劃過一抹厲色,擡眸看着邵懷暖,“這信哪兒來的?”
邵懷暖心底一沉,“這封信是有人以卿陌哥哥的名義,送到瑀王府的。我當時準備出城,心兒說,西郊比較遠,又冷清,讓我多帶幾個侍衛,我就留了個心眼。”
“我越看這封信,越覺得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就想着來永寧侯府問問,沒想到……對了,卿陌哥哥去哪裡了?”
“卿陌去找你了!”夏侯澄澈沉聲道,“暖暖,這封信不是卿陌寫的,但是字體很像,只是力道稍顯不足,少了幾分風骨。”
“這個寫信之人,要麼極易擅長模仿他人的筆跡,要麼跟卿陌熟識。”
“不管怎樣,信是假的,這就說明,有人要對你不利。西郊你就不要去了,我現在就讓人去找卿陌。”
夏侯卿陌說着,衝着門外嚷道,“來人!”
“侯爺!”小廝站在門外,神色恭敬。
“讓人去找小侯爺,儘快!”
“是!侯爺!”小廝頷首離去。
夏侯卿陌看向邵懷暖,笑着道,“暖暖,你先別回去了,中午在這裡用飯。”
“夏侯叔叔,我要去西郊看看。”邵懷暖嚴肅道,“我知道有人要算計我,卻不知道是誰。”
“若是這次我不去西郊,那暗處的人就會知道我已經警覺,如此一來,他們的準備只會更加充分,會使出什麼手段不得而知。”
“雖然現在,我仍舊不知道誰要對付我,怎麼對付我,但我至少有了一定的防備,會萬事小心。在敵人不知道的時候,還能悄然反擊。”
聽着邵懷暖的一番話,夏侯卿陌不住點頭,眼底帶着讚賞,“你這丫頭年紀不大,思慮卻充分詳盡,有勇有謀,不愧是你孃的女兒。”
邵懷暖失笑,“夏侯叔叔,你這是誇我還是誇我娘?”
“都有!你完全不輸你娘!”
“……”
邵懷暖與夏侯澄澈聊了一會兒,先前離去的小廝回來了。
小廝行禮之後,恭敬道,“侯爺,有人看見小侯爺出城了,去的城西!”
夏侯澄澈蹙眉,與邵懷暖對視一眼,心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
“夏侯叔叔,我這就去西郊!”
“暖暖,萬事小心,我帶着人隨後就到!”
“嗯。”邵懷暖點頭,起身出了書房。離開永寧侯府之後,直奔城西郊外。
……
另外一邊,含襄的府邸。
含襄聽着屬下的稟報。
“夫人,懷暖郡主沒有直接出城,而是去了永寧侯府。就在不久前,去了城西,身邊只帶了一個丫鬟和十個暗衛。”
含襄點頭,嘴角掛着嗜血的笑意,眼底掩不住的興奮,“邵懷婁和邵懷瑾那裡可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