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華麗藍袍,金絲銀線熠熠生輝,襯得歐陽飛鴻貴氣逼人,俊逸非凡,性感的脣角一勾,佔盡*,他道:“瑾王的休書,並非是還你自由之身,而是將你轉手讓給了我。”
驟然間,君非妾臉色陰冷,如罩寒霜,眼風如刀掃過二人,沉聲道:“轉讓?你們當我是什麼?”
無論原因爲何,被放棄,多少令人有些心灰意冷。
若不是在將醒未醒時,模糊聽到當時情形,此刻乍然面對這個事實,她恐怕會對微生十五心存芥蒂。
“你靈魂出竅命懸一線,爲求他用移魂術救你,百般無奈之下,我不得不寫休書。”輕風揚起如墨青絲,微生子珏長臂摟着她的肩,淺笑從容道:“不過沒關係的君兒,只要咱們兩心相同,休書便不作數。”
她養了小白豬大半年,比跟他在一起的時間還要久,朝夕相處日夜相對,情誼非比尋常,微生子珏焉能不醋?
小白豬回到原身裡,搖身變作*美郎,難道要任由她與那*之徒混在一起?
雖然歐陽飛鴻名聲惡臭,可他家君兒,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是以,要在她心裡徹底抹黑歐陽飛鴻,那封休書可是個好東西。
“八戒,你當豬久了,腦子壞掉了吧?以爲用這種卑鄙手段拿到休書,我就會成了你的人?如此天真,作爲你的主人,我覺得羞恥。”
歐陽飛鴻不以爲杵,慵懶靠着柳樹,天生的媚眼裡笑意盎然,“我只是特來知會一聲,沒指望你這麼快改變心意,心甘情願跟我。”
對付女人,他的耐性一貫很好。
君非妾懶得廢話,伸出手道:“色豬你最好識相點,趕緊把休書交出來。”
歐陽飛鴻笑得*,輕飄飄吐出倆字:“休想。”
有了那封休書,君非妾則名正言順成了他的女人,若微生踐人死皮賴臉不肯放手,他便將休書公諸於天下,即使最終得不到她,也要微生踐人身敗名裂。
君非妾眸光森然,斜睨他道:“是不是覺得,變成人之後,我治不了你?”
人人談之色變的綠眉毛他都不怕,這點兒威脅的話,歐陽飛鴻自然全不放在心上,自說自話道:“君兒乖乖養傷,等你身上好了,我再來接你。”
接她?拿什麼來接她?好狂妄的口氣啊!
“藥罐子一個,沒前途的。”十分不屑的瞥了某狼一眼,歐陽飛鴻的目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君兒,咱們都是從千年之外穿越而來,有共同的經歷共同的見識共同的話題,只有跟我在一起,你纔會幸福。”
死豬不知哪根筋搭錯了,腦子裡想些什麼啊?它千方百計想要得到她,是因爲喜歡她?還是僅僅因爲他們是穿越同仁?它究竟憑啥覺得她跟它在一起會幸福?自信心膨脹過頭了吧?
君非妾表示很無力,擡手指了個方向道:“有病就得治,和尚醫術不錯,且不收錢,八戒乖,自個兒去看病啊。”
“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臨走時,歐陽鴻飛丟下這麼一句,末了,同情的看了綠眼狼兩眼,扯開嘴角道:“好生侍候着,以後就沒這機會了。”
瞅着某豬大搖大擺離去的身影,清淺和清染大失所望,二人相視一眼,上前慫恿挑撥道:“那廝居心叵測,卑鄙無恥,君小爺就這麼放過他?”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們沒聽說過嗎?”低頭瞅着用甲板固定的手腳,君非妾無奈的嘆了一聲,“若非身體不便,我已揍他個腦袋開花了。”
“君小爺,我們哥兒幾個盡力了,四處找過,就差沒剝了他的皮,可始終不見休書下落。”清染蹙眉,苦思冥想終不得解。
“由於右眼瘀傷有損他形象,所以這兩天一直待在山莊裡,休書要麼被他藏了起來,要麼還在他身上,只是被我們忽略了。”有關於這個問題,清淺絞盡腦汁,怎麼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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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生子珏對此事極不上心,一聲不吭,只顧低頭把玩她的秀髮。
君非妾擡頭,望着二清道:“色豬如此囂張,就因爲有休書在手的緣故?”
清淺往前踱了幾步,負手立於湖畔,衣袂飛舞:“歐陽飛鴻被稱作是天下第一*公子,其實就是個光明正大的*賊。”
做*賊能做到光明正大份兒上,清淺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說,歐陽飛鴻是個厲害角色。
微生子珏漫不經心道:“歐陽飛鴻有個地下王國,勢力不小,無論他再怎麼囂張,也沒幾個人敢真正招惹他。”
君非妾不免吃了一驚,看樣子,那個二貨的來頭,比她想象中要厲害呀,轉念想到一茬,盯着某綠眼狼上下打量,誰知,卻未尋到一丁點慌張膽怯之類的痕跡,懷疑道:“微生十五,你不就招惹他了麼?”
彷彿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玩大發了,微生子珏猛然擡頭,驚呼道:“哎呀,糟了,這可如何是好?”
裝個屁!除了上次她身中奇毒,瀕臨死亡之際,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懼,君非妾還從未見他怕過什麼。
望着藍色身影消失之處,清染道:“歐陽飛鴻要回藏花山莊了。”
清淺道:“如此一來,日後我等再要尋休書,只怕將會難上加難。”
君非妾略思索,須臾,果斷道:“攔住他,我知道他把休書藏哪了。”
三個男人齊齊望着她。
君非妾看了看清淺,又看了看清染,笑着眯起眼道:“你們確定,在他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找過了嗎?”
清染答道:“除了褻褲沒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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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非妾笑嘻嘻道:“那就去扒吧,我敢保證,休書絕對在裡頭。”
清染:“……”
清淺:“……”
微生子珏忍着笑,揮揮手道:“還不快去?”
下一刻,兩道人影從湖邊消失。
微生子珏低低一聲嘆息,擁她入懷,掌心輕輕揉捏她單薄的肩膀,溫柔安慰道:“君兒別擔心,即便找不到休書,也沒關係的,我再娶你一次也不錯啊?”
君非妾打斷他的蜜意柔情,“得了,別裝啦。”
微生子珏故作不解:“啊?”
君非妾虎眼幽幽,皮笑肉不笑,“知道我最恨被要挾,所以,當歐陽飛鴻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你心裡一定樂翻天了吧?”
微生子珏一臉被冤枉的模樣,“這個真沒有。”當時她那般的情況,他的心都枯萎了,豈能樂翻天?
虎爪摸上他的腹部,君非妾咬牙道:“你從小喝墨水長大的吧,心肝兒腸子都是黑的,我真想抓出來,扔水裡洗上一洗。”
若非歐陽飛鴻居心*,實在太過分,她纔不會明知是綠眼狼佈下圈套,還順着杆往下跳。
唉,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小心眼的男人啊!
微生子珏抿脣,笑而不語。
即便深知當時情況,可只要一想到那封轉讓書,便如鯁在喉,君非妾心中氣惱,在他腰間狠狠擰了一把。
微生子珏抱住她,眸中情意流蕩,在她耳邊呢喃道:“不作數的,無論發生何事,君兒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不多時,清染二人返回,且將昏迷中的歐陽飛鴻扛了過來。
君非妾一愣,“怎麼啦,沒找到?”
將某隻扔地上,清染從袖中抽出帕子,仔細擦了手,滿臉噁心,彷彿剛吞了蒼蠅一般,“褻褲扒了,沒有。”
昏迷中的歐陽飛鴻,衣衫不整,妖孽似的臉上一片烏黑,倒真像一隻死豬。
君非妾瞧了瞧,眼皮抽了一下,問道:“你們給他下了毒?”
清淺道:“嗯,如此比較方便。”
君非妾盯着死豬的下身,納悶道:“褻褲裡都沒有啊……難道是塞闢掩兒裡了?”
微生子珏黑了臉,擡手捂住她的眼,警告道:“不許亂看。”
君非妾覺得好笑,“捂什麼捂,人家又不是沒穿褲子?”
微生子珏臉色分外難看,“那也不許看。”
君非妾服了他吃醋的本領,無奈妥協道:“行了,不看,拿開你的爪子。”
“他住的屋子院子我們也都有仔細搜查過,沒有發現。”清淺皺緊眉頭,繞着某死豬轉了兩圈,嘀咕道:“難道吞到肚子裡了?”
清染神色古怪道:“不會真如君小爺所言,塞……闢掩兒裡了吧?”
清淺忽然往後退了兩步,眼神驚悚道:“你打算用手摳嗎?”
君非妾撲哧笑翻,今兒才發現,淺公子很幽默啊。
微生子珏眼風颳過去,“染公子作出的犧牲,我們會永遠記着的。”
清染冷了臉,“你們別想太多!”
君非妾腦筋飛轉,驀地靈光一閃,吩咐道:“掰開他的嘴巴瞧瞧。”
清染狐疑蹲下,三指扣住歐陽飛鴻兩頰,用力捏開。
君非妾道:“仔細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
清淺湊過去,兩人一起查探,好半晌,仍然一無所獲。
清染搖搖頭,正準備鬆手,忽然眼尖的發現一物,於是,隨手撿了一根小枝杈,將歐陽飛鴻口腔內的異物挑起。
“找到了。”
是一根透明絲線,一頭拴在牙齒上,一頭吞入腹中,清染往上拉了一截,被卡住,笑道:“果然有東西。”
說罷,用力一扯,將絲線那頭的東西,從歐陽飛鴻腹中扯了出來。
是一顆空心的小明珠,中間有個裂縫,絲線就夾在裡面,清染丟在地上,用腳踩碎,被疊成小團的紙張赫然出現在衆人眼前。
清淺打開一看,笑了笑,抱拳上前,衝君非妾深深作揖,嘆道:“那廝藏得如此隱秘,您都能找到,不愧是咱們的君小爺。”
某綠眼狼眸中笑意盪漾,自豪之色溢於言表。
君非妾接過休書掃了一眼,單手將其碾碎,得意揚眉道:“心有靈犀一點通,莫過於此啊。”
話音剛落,清淺和清染哥兒兩個,便見了鬼似的,齊齊往後退開。
君非妾愣了愣,察覺到身邊氣息不對,扭頭望去,只見某綠眼狼臉色極其難看,這才後知後覺醒悟,訕笑道:“口誤,純屬口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