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溫柔的各項身體指標都達標,醫生也沒有在她的體內檢查到殘留的什麼,大家一致認爲,她可以出院了。
元月月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將溫柔緊緊地抱在懷裡,柔聲:“柔柔,你終於好了!以後,媽咪和爸爸會保護好你,再也不讓你受傷了!”
“生個病,也不虧哪!”溫柔衝溫靳辰眨眼,“爸爸心發明了好多好吃的!哈哈哈,冰淇淋味的雞翅膀,這就是媽咪常說的黑暗料理吧?”
“你不是吃得挺開心的?”元月月輕笑,言語之間,全是寵溺。
“好了,回家!”溫靳辰看着溫柔和元月月,“柔柔,你可是少衍和宋菀佳婚禮的花童,接下來還得抽時間去熟悉熟悉地點,還得學習說吉祥話,少衍包的那個大紅包,可不是那麼好得的!”
“好突然的婚禮啊!”元月月一時還有些無法接受,“前幾天菀佳還被氣得回C市,現在就要回來舉行婚禮了?”
“小兩口吵吵鬧鬧,未必就是件壞事。”溫靳辰柔聲,像是很老道的在總結。tqR1
“是嗎?”元月月挑起眉頭,仔仔細細地看了溫靳辰一圈,再喃喃着:“我們好像很久沒有吵架了啊!是不是需要吵一吵?”
“爸爸媽咪不要吵架!”溫柔趕緊出聲阻止。
她的小腦袋實在是費解,爲什麼爸爸和媽咪會認爲吵架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呢?
元月月不由輕笑出聲,在溫柔的小臉上“吧唧”一口,抱緊了她,笑道:“媽咪在逗爸爸玩呢!瞧你緊張的,是怕我欺負你爸爸啊?”
“吵架不好的。”溫柔撅嘴,“吵架會傷感情。”
“誰告訴你的?”元月月很疑惑的問,“我沒教過你這些啊!”
“樂安叔叔說的!”溫柔輕聲,很下意識的再問:“好久沒有看見他了呢!媽咪,你不請他到我們家做客嗎?”
元月月的臉色一變,看向溫靳辰,他的臉色顯然也很不對勁。
雖然溫靳辰從來沒有說過,但是,對於餘樂安陪在她身邊好幾年的事情,他肯定耿耿於懷吧!
元月月略微有些心虛,剛纔還說他們好久沒吵架了,這是馬上就要吵了麼?
“樂安叔叔最近忙,等他空閒下來了,會來見柔柔的。”溫靳辰輕聲,“怎麼,柔柔現在不喜歡讓爸爸陪了嗎?”
“喜歡!”溫柔趕緊出聲,“柔柔喜歡爸爸!”
說着,溫柔伸出雙手,做出讓溫靳辰抱抱的姿勢。
元月月在心裡偷着樂,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在溫柔面前,溫靳辰完全就是個沒有脾氣的大男人。
有時候,溫柔犯起渾來,元月月還會吼叫,但溫靳辰絕對是輕聲細語,還教訓她不能對小孩子太兇。
偏偏溫柔還特別會看臉色,知道溫靳辰寵着她,就有什麼壞心思都讓溫靳辰滿足她,只要一撒嬌,絕對能成功。
果然!
生個女兒,就是來和自己爭寵的啊!
回到別墅,溫柔更願意自己去玩玩具,臥室裡,元月月和溫靳辰兩人待在一起,空氣中,有一絲冰冷的氣氛瀰漫。
元月月總感覺,從剛纔在醫院,溫柔無意間提了餘樂安之後,溫靳辰對她的態度就略微有些冷淡。
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太過敏感了。
可是,她覺得好無辜,自己和餘樂安這些年真的是以朋友的方式相處的啊!
她也是後知後覺了好久,才知道餘樂安對她的心思!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溫靳辰出口就是壓迫。
“啊?”元月月的脣角抽了抽,輕輕一笑,再說:“哦,有啊!”
頓了頓,她纔出聲:“就是覺得,少衍和菀菀的婚禮,是不是有些沒必要啊?他們兩人都已經領證那麼久了,再辦場婚禮,多累人啊!”
溫靳辰的眉頭一緊,儼然沒想到元月月會將話題拐到那兒去。
見溫靳辰的神色不對勁,元月月緊了緊拳頭,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說:“不過,這也證明少衍是真的愛菀佳啊!他終於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了呢!”
“這個話題,你準備繼續多久?”溫靳辰微怒。
元月月“嘿嘿”一笑,笑容略顯尷尬,見溫靳辰完全沒有對她心軟的意思,她只能走到他身邊去。
牽着他的手,她小聲:“老公,我們一塊兒去陪柔柔玩啦!”撒嬌的意味很明顯。
“你很少跟我提他。”溫靳辰回眸瞪着元月月,“你和他相處了那麼多年,如今雖然跟我回來了,卻是在擔心什麼,一遇到他的問題,就絕口不提?”
面對那壓迫而來的冷氣流,元月月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
他那麼聰明的人,難道會不知道,她不敢提,是因爲擔心他吃醋嗎?
“如果我說,我知道他在哪兒呢?”溫靳辰繼續出聲。
“真的?”元月月驚呼,“他在哪兒?我們一直在找他卻怎麼也……”
還沒說完,元月月立即閉嘴。
溫靳辰立在那兒,周身張揚的渾厚霸氣透着一股讓人畏懼的冷戾,炯炯有神的黑眸凌厲地瞪着她,讓她無所遁形。
真該死!
他是在套她的話嗎?
“挺關心他的嘛!”溫靳辰似挖苦的出聲。
元月月無力地垂下雙手,眉宇之間格外地黯然,喃喃着:“他給了我那麼多幫助,如今失蹤了,我不可能完全不關心啊!”
“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在氣什麼?”溫靳辰扶住元月月的雙肩,“在你心裡,我是有多小心眼和沒有分寸,連一個處處照顧你,幫你度過難關的男人都容不下?你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不自信?”
元月月一懵,看着溫靳辰,好半天之後,對着那張憤怒勃然的臉,她忽然就笑出聲。
“你早說啊!”笑聲盈盈的在臥室流轉,“我不是擔心你多想嗎?對於這五年的空白和缺失,你一直就耿耿於懷,我哪裡還敢提樂安呢?”
“我糾結的,是自己怎麼那麼固執,不知道滿世界去找你。”溫靳辰一字一頓,“我糾結的,是爲什麼要耽誤那麼多年,把照顧你的機會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