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總強調那個地點!”北堂墨冷下臉,“這筆賬,我總有一天會找你算!”
“算賬?”她的腦子裡忽然冒出好多個疑問號。
“好歹是你自己織的東西,爲什麼要丟垃圾堆裡?”北堂墨低吼着。
聽言,宋恩燦眨了眨眼睛,眼眸裡滿是笑意,用力繃緊麪皮,纔沒讓自己笑出聲。
在這種時候,她自然是不敢惹北堂墨的。
一旦惹了他,後果可能就不僅僅是不能出去玩而已吧!
“冰塊。”她討好地笑,“要不,我再給你織一條圍巾?這條,就收藏起來?”
“能一樣嗎?”北堂墨遏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宋恩燦的衝動,“這是你給我織的第一條,意義不一樣。”
“那你就一直戴着!”她很滿意他對圍巾的重視,“其實我現在也覺得,如果讓我再織一條,我會瘋的!”
“所以,不要織了。”北堂墨順勢出聲。
看他此刻的表情,似乎就是故意挖了這個坑,等着宋恩燦自己跳進來。
“我有這條圍巾就夠了,以後,不要再給別人織。”北堂墨吩咐的語氣。
“嗯?”宋恩燦揚起音調,“你這是……要限量版啊?”
“不僅是限量版那麼簡單。”他挑起她的下頜,“是要獨一無二版。”
說着,他就吻住她的脣。
香香軟軟的嘴脣在他的口中很配合地安靜,他將她的柔軟全部都含住,仔細地與她的小香舌纏綿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她。
“走吧。”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從脣齒間溢出,讓人心醉,“我帶你出去轉一圈。”
聽言,宋恩燦的臉頰冒出兩塊緋紅。
也是她現在懷孕不方便,否則,北堂墨肯定會直接將她吃幹抹淨,吞得連渣都不剩吧?
想着他們之前在牀上時有過的互動,她的臉更紅了,而她的身體竟然還有某種不該有的衝動,嚇得她趕緊先他一步走出房間。
真是要瘋了!
北堂墨只以爲宋恩燦這是太着急想出去玩,並沒有想到其它。
他跟上她的腳步,握住她的手,帶着她往前。
北堂墨並沒有帶宋恩燦從前門走,兩人到了後門,再往前走十幾米,就有一個圓形的玻璃容器,裡面有兩排椅子,可以供人坐進去。
“這是什麼?”宋恩燦邊問邊走過去。
“先進去再說。”北堂墨輕聲。
宋恩燦狐疑地看着北堂墨,沒有多說什麼,坐進去,裡面冒着騰騰的熱氣,特別溫暖。
北堂墨坐在宋恩燦身邊,對外面的工作人員點點頭,容器就開始往前行。
“這?”
宋恩燦瞪大了雙眼看着四周,容器就這樣一直往前慢慢地滑動,所到之處,都留下兩道長長地滑線。
“打開窗戶,可以把手伸出去玩。”北堂墨的聲音平靜無波。
“老公。”她的聲音裡溢滿了感動。
這可能就是他的極限了吧!
既可以保證她渾身暖暖的,又可以保證她能玩到雪。
雖然還是覺得他太小題大做了,但這畢竟是他對她的用心,也是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她又還計較什麼呢?
“這個是一早就準備好的嗎?”她問,“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
北堂墨移開雙眼,臉頰還是沒能躲過的露出一抹很淺很淺的紅暈。
“不是。”他的語氣很生硬,“剛纔吃飯的時候聽別人說的。”
宋恩燦不免有些失望,如果這一切都是北堂墨刻意爲她安排好的,她該有多幸福啊!
一想到他的本意真的只是帶她在房間裡看雪,她還是很有衝動將他的腦子撬開,然後放點兒正常人的思維進去。
不過,現在都已經置身雪中,她也懶得和他計較。
而且,這樣玩雪,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大雪落在玻璃容器上,很快地就堆出了一片薄薄地白色,她恍惚以爲自己就是個天使,因爲她的頭上有白色的圓圈。
她打開一面小窗戶,將手伸出去,接住那一片又一片地雪。
真漂亮!
大雪紛飛地四處飛舞,落在枝幹上、衣服上,每一朵雪花都能帶給她不同的快樂。
北堂墨就坐在宋恩燦身邊,安靜地看着她時不時地將一團又一團地雪拿進來玩。
她的眼睛那麼清澈純粹,映照着這個雪白色的世界,在他面前呈現的,就像是一幅畫,美得讓他感覺不真實。
心裡不知道爲什麼會生出些恐慌,他不由將她拉入懷中,緊緊地抱着。
這麼美的人、這麼美的景,真的是他所擁有的嗎?
在她沒有出現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過上這樣的日子。
無論是下雪還是開花,這些看起來是應該要好好玩的時節,他都在談生意。
一份合約、兩份合約、三份合約……
而他的心卻不會因爲那些合約而變得滿足。
可現在,他卻會因爲她的一個笑、一個眼神、甚至是一個玩鬧的小動作而心滿意足,他甚至有念頭和她就在這兒搭建一座小房子,過他們兩個人的小日子。
這樣的幸福,真的是他的嗎?
他好擔心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然後,夢忽然就醒了,他又要過上以前那樣只知道工作的生活。
“怎麼了?”宋恩燦輕聲發問。
她好像從這個擁抱裡感覺到了北堂墨的某些不佳情緒。
該不會……是公司裡的事情真的還沒有處理好吧?
“燦兒。”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落在她的耳裡,格外地溫柔,“我愛你。”
宋恩燦的心轟的一顫,她眼前的這個世界因爲那簡短的三個字而變得更加更加漂亮。
緊接着,樹枝上的燈光忽然就亮了起來,一圈又一圈地小燈泡照出樹枝上的每一朵花,宋恩燦纔看清楚,那一朵朵粉的、紅的梅花,正傲然地開在枝頭。
“好漂亮!”她驚呼出聲。
北堂墨勾起脣角,打開門,牽着宋恩燦的手走出去。
她走到這兒看看、那兒瞧瞧,仔細嗅着每一朵花的清香,還好奇地去咬一口枝頭的雪。
冰涼的雪在口中融化,她打了個寒顫,對上他冷傲的目光,她趕緊衝他討好一笑,然後就立刻小跑走,擔心他會又將她綁架回去。
不過,還好,北堂墨沒再要求她回房間。
他只是跟在她身邊,一會兒摸她手心的溫度,一會兒摸她臉頰的溫度,還將自己的外套都披在她身上,確保她不會着涼。
他那顆心始終提在嗓子口,擔心自己太過寵她,萬一她真的着涼,他的罪過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