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不及管自己的傷口,趕緊跑到志明爸爸的身邊,看了看他的臉,最後意識到煤氣味很重,就打開門,將他拖了出去。
這時候上面的警察和歐陽倩都下來了,我和他們把志明爸爸運了下去,我和歐陽倩留下來整理現場,我和歐陽倩站在門外,用溼布捂住鼻子,看有沒有什麼證據之類的,一番找尋,終於在一個房間的衣櫃裡找到了那個行李箱,看着這個家,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頭,總感覺他家裡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裡奇怪。
我坐在門外,我的額頭因爲剛纔砸玻璃,被撕裂了一個大口,然後左手手骨好像骨折了,有點微微的疼痛,歐陽倩說:“邵峰,給你清洗一下傷口吧。”
我嗯了一聲,看着歐陽倩因爲我剛纔的舉動,哭了出來,現在眼眶還有一點紅,就在準備走進他家的時候,我抱住歐陽倩,親了她一下,我看着她很不好意思的笑:“幹什麼啊,這可是自殺現場,當警察都瘋了?說着從口袋裡掏出幾個創可貼準備給我貼上。”
我找了廚房,桌上擺着兩個碗,旁邊擺着幾個凌亂的筷子,看樣子像是昨天的飯菜。
就在這個時候,我接到局裡的電話:“志明的爸爸醒了。”
我火速趕到醫院,來到拘留志明爸爸的房間,門口站了兩名警察,我向他們微笑了一下,走進了病房,開門就看到歐陽倩,正在做筆錄,牀上躺着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彷彿幾天幾夜沒睡覺了。
歐陽倩正在做筆錄,旁邊站着醫生,我接過張全雷的病歷單:“一氧化碳中毒,從體徵看出,應該是從今天早上開始打開煤氣罐。”
我想了一下,估計是想自殺,但是沒想到這個屋子太大了,所以濃度不夠,不能造成死亡。
這時,歐陽倩看見了我,我們對視微微笑了一下,我接過歐陽倩的記錄,坐了下來,但是這個男人始終沒有看我一眼,我問:“你叫什麼?”
“我叫張全雷。”
“你知道你樓下的小女孩被殺害了嗎?”
“知道。”
“你知道什麼嗎,關於小女孩的?”
“知道,那個小女孩是我殺的。”
我合上了筆記,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突然,有一種無名之火冒上了我的心頭,我突然站了起來,掄圓了一個大耳刮子就給了他。
沒想到,張全雷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繼續把臉扭過去,不知道看的什麼。
我又把筆記塞給了歐陽倩,轉身出去點着一根玉溪。作案兇手開煤氣罐,說明想自殺,這是畏罪,監控裡顯示的就是他,家裡也有那個箱子,就說明了人是張全雷所做的。到這裡,所有的謎團基本都解開了。
想到這裡,我打通了所長的電話,想要結案。
在法院上,張全雷一句話沒說,對所做的一切供認不諱。說是在那天,準備回家的路上,看見自己的孩子正在和彤彤玩,小女孩太可愛,就在旁邊偷偷的看着。那天剛好是小女孩開始往回走,然後自己就沒有控制住,將小女孩悶死後,裝進行李箱中,然後在家裡姦屍。事情完後,張全雷意識到自己的獸行不會被放過,所以索性自殺了。
我站在觀衆席,看着這個滿臉疲憊的男人,就在這時,我注意到了他的親友團只有一個女人,女人看起來和張全雷年紀相仿,可能就是他的妻子,帶着一個大墨鏡,臉上有一個大的紅暈,看起來像是被扇了,那麼估計是被張全雷打的。
宣判完畢之後,我和彤彤的爸爸一起站在外面吸菸。
“你說,平時一個妻管嚴爲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做出這種獸行?”
“哦?我見過許多衣冠禽獸,表面看起來光豔靚麗,但是背地裡卻骯髒的很。”
“你知道嗎?我記得剛搬來的時候,張全雷他們家裡正在吵架,當時他老婆啊。”
我使勁吸了口煙,問:“怎麼了?”
“說嫁給狗都不想嫁給你個死太監。”
我笑了笑:“估計女人逼急了吧。”
我突然想起來進到志明家裡的感覺是什麼了,是和李福樂家完全不同的感覺,敢做出姦殺這種行爲的,肯定是一個十足的變態,但是張全雷的家裡,並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坐在下面的估計是張全雷的妻子,而那個女人的傷痕,又好像在暗示什麼。
我查了張全雷的資料,沒有發現什麼,又查了張全雷的妻子,叫蔡如真,同樣的,也沒有什麼案底之類的,警察局裡的案底總是這麼簡短,這時候,我翻到了下一頁,兒子:“蔡志明。”
按照一般的習俗,婚後生的孩子是跟隨着男方姓,一般出現跟隨着母親的姓名,要不就是男方有什麼缺點,要不就是拿不起彩禮錢,我暗自想,這個案子應該還有什麼謎團沒有解開,要不是就是兇手根本不是張全雷。
我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看到我,局長很高興的說:“小峰啊,你這次又立了大功,要不要給你放幾天假休息一下?這次看你也受傷了吧?要不給你向上級申請,準備下一年給你漲薪水?”
我對局長說:“請局長再給我權利重新審視這個案子,這個案子到現在還有謎團沒有解開。”
局長嘆可口氣,說:“小峰啊小峰,你還是和幾年前沒有變,總是認爲案子判的不好,但是兇手已經承認錯誤了,你說張全雷該怎麼辦?難道要放一個承認罪名的人?”
“不,張全雷承認罪名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會查出這個案子,讓真相大白於天下,你說,以前幾個案子,就那麼糊弄着過去了,有多少人承受這不該承受的罪名,刑法。當警察就是應該把公正大白於天下!”
局長的臉漲紅了,我猛然意識到我換個口氣,但是我沒有退縮,我繼續看着他的眼鏡,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在辦公室對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