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倩說:“你這麼一說,我想了起來,在那天我們查房間的時候,我確實發現了本數學未解之謎,哲學之類的書,但是印刷的完整,當時就沒怎麼在意,現在想想,確實是不太合情理。”
我心裡想:“一個農民,一個遊手好閒的人,怎麼可能會自學數學和政治這種高深的東西?那個書裡到底有什麼暗號還是什麼?”
告別了這個女鄰居,我趕緊回到了王雲的家,走進了李振波的房間,確實看到了兩本大書擺在桌上,我看了第一頁:“哥德巴赫猜想”,裡面整整五十頁在講這個問題爲什麼存在,我簡單的看了幾眼,實在是枯燥乏味。
我問歐陽倩:“你怎麼想?”
歐陽倩說:“作爲一個農民,看這些書有點太不正常了。”
這些書堆起來差不多和我的腿一樣高,對於李振波來說,有點太高深了。
李振波已經死了,現在問題沒辦法問當事人,我只能問問和他一起居住的王雲母女。
我問王雲:“你知道你叔叔一直喜歡看這些高深的數學和哲學書嗎?”
王雲說:“我知道他一直在看這些,但是我估計他沒看懂,就沒有理。”
我問:“李振波受過教育嗎?”
王雲想了一下,說:“我叔叔和我媽媽是在一個家裡長大的,因爲我媽媽是長女,學習也比較好,也比較懂事,我記得我媽說過,在家裡的時候,把唯一讀書的機會讓給了我媽媽,但是她也沒有好好學習,沒考上大學,現在也是和我叔叔一樣,是個農民,對於當時這件事,我媽媽一直很愧疚。”
我叫來了王慧珍,問:“你女兒說你當時和你的弟弟在讀書的時候,家裡把唯一的讀書機會給了你,有沒有這件事?”
王慧珍說:“確實有,當時家裡的條件比較困難,確實只能有一個人去讀書,在念小學的時候,我成績比較好,但是上了初中以後,東西變得很難,我就學不懂,我還把書借給了我弟弟,就是李振波,然後他自學了以後,還給我講過題,但是他還是沒上學。”
這個時候,我猛然發現了王慧珍和李振波的姓氏問題,就問:“爲什麼你姓王,你弟弟姓李?”
王慧珍說:“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媽媽就去世了,我爸第二年就找了一個女人,然後兩年後就生了一個弟弟,他就是李振波。”
我心裡想:“怪不得兩個人的關係那麼不好。”
我問:“那你家裡人對你沒有考上大學有沒有說什麼?”
王慧珍嘆了口氣,說:“唉,說來也難受的,家裡那麼窮,給了我讀書機會我沒把握,但是李振波真的挺聰明的,從小就不喜歡和人打交道,家裡人就認爲他比較蠢,我當時也小,不知道家裡犧牲的有多大,現在想想還是後悔。家裡人對我沒考上大學也沒說什麼,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估計是太寵我了,也是這個原因害了我。”
我問:“李振波的童年是不是過得很悽慘?”
王慧珍說:“算是吧,我爸爸的女人,在家裡沒什麼地位,我爸爸還是很寵我,什麼事都向着我,李振波幾乎沒怎麼管過。”
我問:“那他就沒有怎麼反抗過?家裡人對他都很不好?”
王慧珍說:“肯定不是啊,在家裡,我小的時候,還儘量幫助他,除了學習這件事怪我,其他我還是很向着他,畢竟他是我的弟弟。”
我想起來李振波被挖出來的原因,僅僅是存摺還在身上,這種可以補辦的事情,就打擾了死者,肯定對李振波一點都不好。
我問:“李振波這麼邋遢,你們住在一起,就沒說過?”
王慧珍說:“沒有,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壞習慣怎麼可能改掉?就沒管他,反正衣服也是自己洗的,髒也是自己忍受的,我爲什麼要管他?”
我心裡還是有點疑問,是關於毒藥的,砒霜雖然可以入藥,但是想搞到能把人毒死的劑量,還是比較的不容易的。
這個時候,我比較好奇,李振波住的這間屋子,怎麼安排,就問王慧珍:“李振波一死,這屋子是歸你了嗎?”
王慧珍說:“是啊,畢竟我爸爸和我繼母都死了,家裡就剩我一個人了,房子肯定是歸我了。”
我心裡想起又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王慧珍因爲這間房子就殘忍的殺害了李振波?”
這種可能還是存在,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還是要排除一下。
這是一個不太可能的殺人理由,但是還得排除,從王慧珍和王雲的表情來看的話,就能斷定,和李振波的關係根本就不好,真的會有這種人嗎?
我仔細的用指紋探測儀記錄了電暖風上面的指紋,得出確實是和死者李振波身上的一樣,所以知道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確實是觸電身亡,砒霜是生前吃的,是自殺還是什麼,現在還得不出結論。
我問:“當時你知道這個電暖風是漏電的嗎?”
王慧珍說:“這個電暖風以前一直都是好的,就那一次,直接漏電了,估計是溼抹布擦的,李振波也不太懂,所以直接被電死了。”
我有點好奇:“王慧珍是怎麼知道李振波就是被電死的呢?”
我問;“當時你查看了屍體了沒?”
王慧珍說:“肯定查看了啊,心跳都沒了,也沒有呼吸,電壓那麼高,溼手摸一下肯定被電死了啊。”
我想:“家用電壓爲二百二十伏,先不說能不能電死人,這是一個常識,基本都知道,並且李振波那麼喜歡看書,應該沒有可能說不知道這個常識,如果知道,又去碰,到底是爲什麼?”
我暫時沒有想到多餘的問題,就讓王慧珍先走了,李振波的童年從她的口中說出的,估計是比較慘淡的,但是成年之後,估計還是和以前一樣,現在的狀態,可以說很大一部分都是來自小的時候的影響讓他變成了一個性格古怪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