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出玉溪點了起來,煙霧緩緩向上飄去。
第二天一早,我被我的電話吵醒,接起來是歐陽倩的聲音:“邵峰,你趕快來局裡,志明來報案了。”
我剛睡醒的眼睛瞬間睜開了,志明報案?
十幾分鍾後,我到局裡,歐陽倩給我一個筆記本,指指坐在椅子上的志明,示意我去做筆錄。說:“剛來就說是關於彤彤的案子,還說必須看到你纔開口。”
我走到志明的身旁,拉了個椅子坐了下來,我看了歐陽倩一眼,她就示意讓別的幹警全部出去,我看着志明,志明看起來比彤彤大了一點,可能也就是十歲左右的樣子,看着一個小孩子,我就不用平常審問犯人的語氣來嚇唬小孩子了。
“志明,之前見過你啊,今天來是來幹什麼啊?”
志明擡起頭,看着我的眼睛,我注意到了他的眼球佈滿了血絲,可能是好幾天都沒睡過,接下來是志明的敘述。
“記得那天,就是我剛回到家,就偷偷的拿了貓咪出去玩,媽媽不讓我拿貓咪出去,在家裡我只要碰那個貓咪就會捱打,所以我心裡看那隻貓咪很不爽。這時候,彤彤和她的奶奶回來了,彤彤和我在下面一起玩,貓在後面跟着。就在那個時候,突然彤彤按住了貓,然後在地上按着貓。”
“貓掙扎了好一會,然後就不動了,我當時嚇傻了,從來沒有想到這種事情,我呆在原地,但是我看到彤彤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連慌張都沒有,平日裡我一直當她是個小妹妹,但是那個時候,感到她很不正常。”
“這個時候,我看到媽媽正在上面看着我,我知道貓對她很重要,因爲平日裡她對貓比我和爸爸都要好,所以我知道大事不好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麼辦。”
說着說着,志明哭了起來,不能再往下繼續說了,我摸着他的頭:“你媽媽爲什麼平時對你那麼不好?”
“因爲我剛知道,我是從醫院領養的小孩。”
“什麼?爲什麼我翻記錄的時候沒有?”
“媽媽一生氣就說當時就不該腦殘去抱你,讓你死在醫院外面。”
說到這裡,志明完全哭了出來,我趕緊安撫住他的情緒,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反正媽媽說我不是親生的。”
我心裡想,這必須得問問張全雷是怎麼回事了,我喊過來歐陽倩,我對志明說:“志明啊,你還有什麼說的,就給這位姐姐說,你別怕,我肯定會告訴你真相的。”
志明哭着說:“爸爸不是殺人兇手,媽媽纔是,媽媽一直對我都不好。”
我走了出去,心裡五味雜陳。
張全雷因爲已經被判案,死刑犯,現在在離我們裡不遠的J市,我現在通知J市的典獄長,想告訴他我要見張全雷一面,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面了。
我來到J市,招待我的是典獄長,典獄長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沒有像電影裡面的典獄長看着那麼兇。我們熱情的握了手,他帶我走向張全雷的獄房。
“一般來說,死刑犯是最難管理的,因爲人都有求生欲,所以他們會不惜一切手段想要逃出去,所以對我來說很難管理……”
我在他的身旁表示贊同,但是我心裡想的卻是趕緊見到張全雷,因爲張全雷現在能夠說出真相。
走了大概十分鐘,終於走到了,監獄長指了指那個牢房,說:“這就是張全雷的牢房,現在你進去吧,我進去不太合適。”
想到他是典獄長,我也覺得這個身份見犯人卻是不太好,就點了點頭,他們在外面看守。
我開了門進去,張全雷頹廢的坐在椅子上,我拿出作筆錄的照片,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唉,沒想到還是被查了出來,我就知道孩子是不會騙人的。”他雙手一攤,看着天花板。
我問:“張全雷,從一開始就懷疑人不是你殺的,但是你爲什麼要承擔這個虛有的罪名?”
“你們警方以爲知道每個人的底細嗎?”
我真額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
他緩緩的說:“我玩股票,玩進去了自己,玩進去了家人,我知道自己沒能力償還這些東西,所以借了高利貸放手一搏,但是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我借貸的人一個月以後會追債,但是他們只會收走房子,妻子和兒子可以生活,但是蔡如真真的是個王八蛋。”
他猛地錘了一下桌子。
我不說話,等着他調節自己的情緒然後繼續說。
他停了一會,低着頭說:“彤彤是蔡如真殺的,只因爲弄死了她的貓,就殺了人。蔡如真把自己的貓視作寶貝。”
我想起來前幾天看醫學雜誌上有一種人患病叫做寵物依賴症,就是過度的依賴寵物,將寵物視作自己的生命,但是一般這種病只在老年人羣裡中出現,爲什麼蔡如真也會患這種病呢?
張全雷說:“邵警官,我把這件事完整的講一下你就能理解我了。”
“剛認識如真的時候,她並不是這樣,雖然我不是那麼有錢,但是我們都是剛來到這個城市,對未來的期待讓我們走到了一起,但是結婚之後,我們一直要不上孩子,我們兩個都很苦惱,去醫院檢查,是我不孕不育。”
“所以,我們就去孤兒院想****,但是等了差不多一年,一直沒有合適的孩子。記得有一天,我回家,看到有個小孩子放在了地上,我們倆對小孩的渴望太濃烈了,那時候志明剛出生。”
“我想,反正如真幾乎不怎麼出門,就說有了孩子吧。過了一個月,我請了單位的人喝喜酒,我卻發現如真不是那麼高興,我問怎麼了,她說覺得小孩子一點都不可愛,太令人討厭了。我當時沒怎麼在意,想着看着孩子長大她會改變的,但是沒想到在孩子三歲的時候,孩子把家裡弄亂,就瘋狂的打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