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冬眠
茶會後的第三天，陳曦動用面壁權限找來了世界上最好的美術老師教自己畫畫。
這三天，他一個字都沒寫出來。
“陳曦先生，我是約瑟夫·亨利，英國皇家美術學院的名譽教授。”
“您好，亨利老師，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要冬眠了，這段時間裡，您能教我些什麼？”
陳曦眨巴眨巴眼，好奇的問。
亨利搖搖頭道：“時間太短，您又沒有基礎，我大概只能教會您最基本的繪畫。”
“那好，我們開始吧！”
前一個星期，亨利給陳曦講解美術的發展史、各種美術流派的特點，如何鑑賞歷史上的名畫，後面的一個多月時間則傳授知識與素描技巧。
……
冬眠前，陳曦畫出了第一幅畫。
羅輯笑着道：“老弟，你這幅畫要不要送到博物館去，讓他們收藏起來。”
“我該給它們取個名字。”說着，他在畫上寫上五個字：人類的末路。
莊顏看了看畫板上的畫，作爲中央美術學院的畢業生，她也無法鑑賞這幅畫。
……
神經萎縮，以現在的技術來說，沒得治，“老弟，祝你好運。”
“一份交給薩伊，一份交給維德，這份是流浪地球的劇本，給首長看看，我希望國內能派人主導這個IP的製作，我怕外國人搞事情。”
莊顏啞然，這也太抽象了吧。
醫生道：“休息幾天就好，陳曦先生以前遭過大劑量的神經毒素，我看過病例，能活下來都是奇蹟，治好了後有很嚴重的後遺症，先生因爲面壁工作的關係，長時間、高強度的使用大腦，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暈了過去。”
兩天後的清晨，羅輯聽到莊園裡出現了騷亂聲，他披上外套前去查看情況，“張翔、周亞，發生了什麼？我這裡不應該有敵人吧？”
“shit、fuck…”
“就像一個手機有兩套系統，輸入對應密碼就能進入對應系統一樣。”
周亞解釋道：“陳曦先生用腦過度，暈了過去，沒有生命危險，幸好他一直帶着生命檢測儀，不然我們可能要晚上很久才能發現。”
老教授不堪折辱，走了，發誓再也不教計算機從業者畫畫。
感覺一個點不夠，又隨意添了四個點，這個時候，地球上的智子數量應該不會超過這個數。
……
只是末字的兩橫，看起來好像是一樣長的，不知寫的是末字還是未字。
（伏筆已經寫出來了，大家猜猜主角真正的面壁計劃唄，看看能不能跟上我的腦洞。）
說着說着，陳曦皺起眉頭，感覺畫上少了點什麼，想了想，他在波的上面添加了個小點。
陳曦：“我這叫抽象派，波浪還不夠抽象嗎？這條波浪可不是簡單的波浪，而是世界的本質，引力波、電磁波、光波、聲波…”
嗯，就跟詩云裡頭，人類伊依誇讚終極吟詩系統寫出來的第一首‘啊’之詩一樣。
“設定，此界名曰蘭德，是一個擁有超自然力量的玄幻世界，人能誕生信仰，信仰能孕育掌握世界規則的神…”
兩個點在波峰與波谷，兩個點在波的左右兩邊，象徵基礎物理被封鎖，還有一個點在空中，它旁邊則寫着幾個人字，代表智子監視着人類。
……
“嗯，結合時代來看，它的確是名畫，目前還沒有人對三體危機進行藝術創作，您可能是吃螃蟹的第一個人。”
“是的，應該讓他們收藏起來。”
“智子鎖死基礎物理…”
……
“畫了幅世界級名畫，當然開心，今天我就當回老師，給你們解析解析這幅畫。”
“在計算機學中，有個公式是絕對繞不開的，那就是傅里葉變換公式，通訊系統、數據傳輸、互聯網、文件加密等都離不開它。”
聽了陳曦的講解，莊顏稍微理解了這幅抽象至極的畫。
陳曦樂呵的說道：“這可是人類文明黃金時代結束後，誕生的第一幅藝術作品！值得被收藏。”
面對亨利的怒火，他是這麼解釋的：我是學計算機的，計算機技術最重要的就是函數，我畫一個標準的正弦函數來紀念自己的第一個藝術作品沒問題吧？
亨利被氣得半死。
“陳曦先生，藍天白雲，湖水遠山，一望無際、有微風吹拂的碧綠草原，都是很好的繪畫素材，您爲什麼不去畫它們呀？”
藍天白雲草地上，兩人爭吵起來，戀愛的兩口子被吸引了注意力，走過來吃瓜。
陳曦仰躺在青草上，道：“畫了啊，美麗絕倫的景色不就是通過光波的形式進入的眼睛、被我們感知到的嗎？我只是把光波的本質抽象出來，畫成了函數圖而已。”
羅輯腦海閃過震耳欲聾的雷鳴之聲：用腦過度！用腦過度！老弟你到底在思考什麼！
他走進陳曦的房間，問醫生：“老弟的情況不嚴重吧？”
……
那是一條波浪。
“利用複雜的函數，我們可以調製電磁波的頻率、週期、波谷、波峰來傳遞信息，如果接收方沒有相應的函數對電磁波進行翻譯，就無法正確讀取電磁波攜帶的信息。”
“這是大腦正常的自我保護機制，不用擔心，沒有生命危險，但，唉～，連腦力勞動都要受得限制，希望未來有能治療先生的醫療技術吧。”
三體人，哪怕是ETO都沒有對陳曦今天的行爲產生懷疑，因爲太他媽抽象了，像是精神崩潰後的發癲發泄之舉。
除了大腦，根據希恩斯的研究，大腦的思維記憶活動涉及量子領域，而區區的智子還無法主宰量子領域，這是面壁計劃的前提。
羅輯笑了笑，問：“你看起來很開心，無論如何，能放鬆心情都是很好的。”
幾天後，陳曦乘坐專機來到了澳洲中部偏東的大自流盆地，曙光科技的總部就在這裡，在前往地下的冬眠基地前，他將三份厚厚的文件交給了周亞，並囑咐道：
羅輯在房間轉了轉，在書桌上發現了老弟時常帶在身邊的筆記本，他好奇的隨手翻開看了看，發現已經寫了十幾行字，但都被幾條歪歪扭扭的曲線塗掉了。
“在智子面前，人類毫無秘密可言，就是因爲智子能監聽電磁波、聲波，在硬盤裡搜索解碼程序、在紙質文檔中搜索密匙。”
老弟，你到底在想什麼？
羅輯思考着離開了房間。
陳曦思付片刻，娓娓道來。
……
“還有，把魏成給我拉過來，他也三十好幾、沒多少年可活了，人工智能技術在解析攝像機誕生前，可能無法取得突破性進展的，讓他也冬眠，由未來的我決定什麼時候喚醒他。”
周亞點點頭：“好，儘管交給我吧。”
看着沉睡的面容，秦始皇平靜下來，暫時沒活幹了，那就培養接替自己破壁工作的人吧。
他有預感，針對陳曦的破壁計劃將持續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