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請您不要打亂我們的計劃
隨着命令的下達，房間變得昏暗，司命以投影的形式出現在房間中。
她的聲音從牆壁中傳來：“羅輯先生，請回到V裝具運動平臺，然後念出—進入表層世界。”
羅輯照做，然後發現房間變成了美輪美奐的樹屋，旁邊還有個漂亮性感的精靈，樹屋外還傳來翠鳥啼鳴之聲。
他不由得摘掉眼鏡，看了眼現實。
司命說：“很可惜，您暫時無法使用光鑷設備，不然您還能聞到花香。”
回到表層世界，羅輯難以置信的說：“這是實時取景、演算出來的虛擬世界？”
“遠比您想象得要複雜。”
“您的妻女在歐洲的某個地下城，我們得換個服務器，但太空軍遠征在即，最近一個月的服務器資源都要用來實時搭建太空艦隊，計算資源很稀缺，正常排隊可能需要很久才能過去。”
北歐？離那個莊園不遠嗎？
精靈形態的司命想了想，喚出法杖施展魔法，計算機實時演算出炫酷的粒子特效。
“先生，您想在城市逛逛嗎？”
司命微微一笑，說：“先生，您不會以爲現代真需要錢這種東西吧？”
“這是隱秘場所，談國事容易被曙光姐檢索到關鍵詞，繼而被關注，大家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
他想起吧檯那個男人說的話：這狗計劃還沒有終止？
“十炸！要不要！”
是表層世界頂級玩家的特權魔法，大許願術，她說：“曙光姐，我想快速前往東一區巴黎地下城的表層世界，你有什麼辦法嗎？”
羅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意識到，學位福利等級制已經滲透了現代生活的方方面面。
吧檯的男人聽到這話，嘲笑的說：“哪位面壁者甦醒了？這狗計劃還沒有終止？”
“計劃一個比一個蠢，泰勒想毀滅自己人的艦隊，雷迪亞茲想炸水星，希恩斯最踏馬扯淡，搞出一個人數無法確定的鋼印族，害得我老子，堂堂一個將軍不得不提前退休…”
他發現自己處於天空，時不時有貨運無人機從身邊飛過，身邊高大的巨樹貫徹天際。
“嘁，原來是張小癟三，小垃圾，這牌都敢打。”
司命也拿到了一張紙，上面記載了十幾個深層世界的座標。
“好吧~”
“現在，人類文明可以利用黑暗森林建立威懾，讓三體人詐降變成真降，這個組織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一點，他們爲什麼不去實施？”
司命慢悠悠的帶路，路過吧檯時，她還點了一杯啤酒，“可惜，您嘗不到味道，不然我願意請您喝一杯。”
向遠處眺望，能看到銀白色的金屬壁，城市被一個巨大的鐵桶籠罩，城市真的在地下。
是的，面壁計劃還沒有終止。
“王炸！雙炸翻翻，給錢給錢…”
片刻後，曙光回答：“有的。”
他清楚的看到，飛到另一個檯球桌上的白球精準的命中了一個黑球，並且還入庫了。
他這樣想：人類文明尚且如此，那只有冰冷理性、沒有絲毫愛與善的三體文明呢？有多少三體人想對人類文明斬盡殺絕？
羅輯意識到，三體人詐降，但大部分人類都相信他們是真降。
這次是檯球活動室，有很多人在臺球桌上酣戰，檯球與檯球相互碰撞，聲音非常吵鬧。
司命帶着羅輯穿過主廳，前往酒館的另一個出口，一路上，他聽到了各種聲音。
49，羅輯太熟悉這個數字了，可以說是噩夢一樣的東西，49光年，是地球到187J3X1星系的距離。
又進入一個有光球的深層空間，這次是一個歌舞廳，光球散發出五顏六色的光，時不時搞出關燈漆黑、開燈爆亮的場面。
“187J3X1恆星被毀滅，時間應該是在半個世紀前，基本可以確認，宇宙並不空曠。”
羅輯感到困惑，但又沒辦法問，自己身邊一定有智子。
穿過兩個深層世界後，羅輯再次看到了高懸於屋頂，有四個字環繞的光球。
“啊？這還能嚐到味道？”
羅輯瞬間感覺世界變慢了，是高幀率刷新的動態視覺。
司命，思索命運之人，十七個學位，其中包括宇宙學，即將成爲社會學博士。
如果將漆黑的歌舞廳替換成宇宙，那麼爆閃的光球就是太陽。
羅輯默默緊了緊衣領，他發現大家好像都認識自己，自己可能被寫進課本了。
羅輯可以確定，這個組織的確參悟了黑暗森林，但他們爲什麼沒有進一步動作？
穿過最後一個深層空間，入眼是一片七彩斑斕的花海，有各種各樣的小精靈。
這些字被照射到了牆上。
羅輯照做，奇幻的景象被一點點擦除，露出了真實的世界。
……
也就是不在曙光可調用計算資源的範圍內。
羅輯搖頭：“不用，以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我只想與妻女團聚。”
走着走着，一枚檯球突然從鼻尖蹭過，羅輯被它嚇了一跳，陷入緊張，腎上腺素超量分泌，身體自行激活了某些屬於新人類的天賦。
司命找到了莊顏所處的病房，她看向某棵樹某個枝丫的某片葉子，遞交訪問申請。
司命把法杖往地上一杵，一個法陣在他們腳下出現，空間轉移（數據傳輸）到了一個酒館外。
“對九，報單！”
於是他恢復了面壁者姿態，開始審視甦醒後所見所聞的一切。
關鍵詞，49，炸。
羅輯發現，自己看到的畫面出現了明顯的延遲，“司命女士，我們到了嗎？”
“是的，您是面壁者，無法使用深度虛擬現實所需的設備。”
進入酒館，羅輯好奇的張望，酒館中人不多，大概二十來人，他們玩着紙牌遊戲。
羅輯看了眼白球，追上司命。
“請支付一百點信用金。”
羅輯看得一愣一愣的，一聽到要花錢，他有點不好意思，然後就聽到：
“從羅輯先生的賬戶上扣除。”
“沒事，下次小心點。。”
她在思索宇宙社會學，黑暗森林，也就是思索人類的命運。
“深層世界的數據是分佈式計算，分佈在全球各地，你們可以通過它們的數據傳輸路線前往巴黎浪漫花都，只是數據延遲有點大。”
“萬分抱歉…”
你們想告訴我什麼？是187J3X1恆星已經被摧毀了嗎？
再次路過一個有光球的深層世界時，羅輯聽到了一個消息：有27％的人想對三體文明斬盡殺絕。
“深層世界的數據傳輸擁有單獨的光纖網絡、計算機組，它們屬於私人。”
司命點點頭，道：“是的，請您說，退出虛擬模式，進入現實模式。”
酒館中最引人注目的東西，是一個漂浮在穹頂的光球，光球周圍有着四個半透明的字。
一個青年拿着杆子跑來，連連道歉：“朋友，對不住，頭一次玩，沒收住手…”
“莫談國事？”羅輯疑惑的唸叨。
“啊！司命女士，我沒錢啊！？”
現代技術又一次顛覆了羅輯的認知。
他不想被人認出來，因爲有可能影響未來的日常生活。
須臾，她笑了笑說：“羅輯先生，您已經不是面壁者了，請享受生活吧。”
“對四！報雙！”
“幫我規劃路線。”
“信用金僅僅是衡量一個人享受性社會福利的數值而已，您是博士，每月能獲得一萬信用金，持續四年，之後您必須重新獲取相應等級的學位才能繼續獲得享受性福利，畢竟您的學位是兩百年前的老古董，早就過時了。”
他確定了，這是一個組織。
下一刻，羅輯被送到了莊顏面前。
……
智子監視羅輯，發現了異常，一路追蹤數據，想要揪出隱藏組織，但奈何數據量過於龐大，一時半會找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
三體人只能確定，有個人類組織可能參悟了黑暗森林法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