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婉琰慢慢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匆匆忙忙的叫醒鈴鐺,兩人都沐了個浴,換了身衣服,起來隨隨便便吃了幾口後萬姑姑就派人來了。
行婉琰看了下自己的着裝,覺得沒有問題了以後,就跟着那個宮女走了出去。
那個宮女領着她在長廊裡七彎八繞的走了好久,走的行婉琰都開始暈頭轉向了方纔到了太后宮中。
一進門,就有一股濃濃的藥味撲面而來,屋中雖然藥味重,但是卻打掃的十分乾淨整潔,行婉琰帶着鈴鐺慢慢的走進去,就見一個十分蒼老的老人坐在牀上,她看見行婉琰就笑道:“是妙婕妤吧?”
“臣妾拜見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安。”行婉琰恭敬的行禮道。
太后笑着衝她伸手,行婉琰乖乖的將手伸過去,太后笑道:“模樣長得真是標緻,以後在哀家這裡不用拘禮,沒有人管束你,你不用壓抑着自己。哀家這個老婆子在這裡呆的久了,難免煩悶,你多來找哀家嘮嘮纔是,只是不要嫌棄哀傢什麼都不懂,無趣纔是。”
行婉琰笑道:“臣妾哪敢嫌棄太后娘娘什麼都不懂,臣妾害怕太后娘娘嫌棄臣妾粗手笨腳的什麼都做不好呢。”
太后立馬笑了,對着萬姑姑說道:“快給這丫頭搬個椅子過來。”
“是,太后娘娘。”萬姑姑恭敬的道。
行婉琰坐下後道:“臣妾也是新入宮的,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后,若是有什麼做得不好不對的地方,還請太后娘娘不吝賜教,幫臣妾改正。”
太后笑道:“讓你來伺候我這個老婆子還真是委屈你了,是曜兒常常在我耳邊說起你,我就想見見你,就借病將你傳過來了。”
行婉琰笑道:“能伺候太后娘娘是臣妾的福分,哪有委屈啊。以臣妾所見,太后娘娘這般愛護臣妾,都讓臣妾想起了臣妾的母親。”
“哈哈,你是曜兒的妻子,那我不也就是你的母親了嗎?”太后娘娘笑道,“那我就算是將你當做親閨女一般疼愛又如何?”
行婉琰笑道:“那臣妾就先謝過太后娘娘的厚愛了!”
這個太后或許真的是因爲太寂寞了,難得有個人可以這樣陪她說說話,所以一直拉着行婉琰聊到了晚膳的時候。
行婉琰本來想回去用膳,可是太后娘娘卻死活堅持,非讓行婉琰留在她的屋裡用膳。行婉琰拒絕不得,就在屋中多添了一雙碗筷,讓行婉琰留在這裡了。
桌上有一道魚,行婉琰嘗着不錯,就又夾了一大塊肚子上的肉,仔仔細細的剃淨魚刺後放到了太后的碗裡,太后見她這一動作,立馬笑道:“你吃自己的,不用管我這個老太婆。”
“那怎麼行?”行婉琰立馬出聲反駁,“您將臣妾當做親閨女對待,我能不將您當做母親對待嗎?您快常常那塊肉,如今可沒有魚刺了啊。”
太后笑道:“好好好。”然後夾起那塊魚肉放在嘴中細細咀嚼,笑道:“忽然覺得比以往的都要香嫩呢。”
“什麼魚肉這麼香嫩?”忽然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行婉琰立馬起身向着門口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吾皇萬安。”
皇甫曜一身常服從門外笑着走進來,他今日回去聽說了夏青正的彙報,本來還不相信這個行婉琰能夠這麼真心的對太后,今晚就想來看看,怎知道還沒有進門,就聽見太后說了這麼一句話,頓時心中就更加開心了。再瞧見這個行婉琰就是更加的高興了,就上前扶起行婉琰道:“快些起來,你今日讓母后這般高興,朕應該怎麼獎賞你呢?”
“臣妾是爲了太后,不需要什麼獎賞。”行婉琰笑道。
“那朕今晚就留下來吧。”皇甫曜在行婉琰的耳邊笑道。太后笑着說道:“哀家可都聽見了,怎麼也不問問哀家的意見?”
“母后,兒臣今夜想陪陪您還不行嗎?”皇甫曜說道。
太后道:“行行行,你願意就願意吧。”太后無奈的笑了笑,然後深深地看了行婉琰一眼。
行婉琰被看到臉色一紅,沒有好意思說話,可是太后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太后調笑道:“喲,這個還臉紅上了。”
聞言行婉琰臉色更紅了,都不知道該將自己埋在哪裡了。皇甫曜笑道:“母后就不要打趣她了,她向來臉皮薄。”
“知道了知道了。”太后笑着說道,夾起碗中的魚肉說道:“我繼續吃我的魚。”
行婉琰道:“您愛吃臣妾就多給您加些。”
太后笑着點了點頭。
等吃完飯後行婉琰又餵了太后吃藥,晚上皇甫曜隨行婉琰回了房中,行婉琰就立馬皺眉道:“皇上,臣妾是來侍疾的,您這樣子好嗎?”
“這怎麼了?”皇甫曜一下子就躺在了牀上問道,“愛妃難不成還不高興了?”
“不是不高興,只是總覺得對太后不尊重。”行婉琰道。
“母后只是想見見你,侍疾只是一個藉口。”皇甫曜一把將行婉琰拉到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呵氣道,“這麼久了,愛妃怎麼也不說想着朕呢?”
“皇上……”行婉琰又被羞紅了臉,然後推開皇甫曜道,“臣妾還沒有沐浴呢。”
“好啊,朕也沒有。”然後皇甫曜就拉着行婉琰走到了隔間裡。
第二日皇上留宿萬壽宮的消息就在後宮中穿了開來,白秋文聽說後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手中的筆一頓,就毀了一張好畫。
白秋文將手中的筆放下,然後看着被毀掉的畫沒有說話。清流道:“小主,您這是怎麼了?”
“皇上有多久沒有來我這了?”白秋文淡淡的問道。
“約莫七八日了。”清流小聲回答。
白秋文笑道:“我受了這麼重的傷也沒見皇上有多照拂,果真皇上心中還是沒有我。”
“小主您不要這麼想,或許皇上只是太忙了。”清流見白秋文又開始傷心,忙勸慰道。
最近白秋文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越來越喜歡悲春賞傷秋,天天在院子裡盼着皇上來,可是哪一日都沒有盼來皇上。清流生怕她情緒再低落下去就會出毛病,所以是天天勸着,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麼效果。
其實白秋文只是嫉妒和憤恨,憤恨自己才情樣貌什麼都有,爲什麼皇甫曜還是不多看她一眼!嫉妒行婉琰明明什麼都不行卻偏偏得到了皇上這麼久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