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皇上拒絕了她,原因沒有別的,只因她的位分。若是自己孃家的位分高些,那麼皇上也許不會說這種話了。
良妃也不在意曼嬪不敬的態度,說話還是不石累絲鏤空穿枝珠釵,耳上帶着的流蘇淺蘭羊脂玉耳璫,光彩耀目。
青蔥似的手指戴着瑪瑙點翠珊瑚銀護甲,盈盈一握的手腕上是隱隱發光的鏤空凰玉鐲。
一切都顯示着這位貴妃在皇上心中的重要性。
容貴妃一直走到皇后面前三步遠的地方纔停下,只微微福身,“皇后萬福。”
然後不等皇后說起身便轉了過來看向衆人,“今天新晉宮嬪都來齊了嗎?”
皇后早就習慣了紀玉書的囂張跋扈,到未生氣,只道:“妹妹今兒來的有些晚。先坐下吧。”
容貴妃紀玉書嘴角微挑,在左首下坐了下來。皇后示意蘇玉真領新晉宮嬪給容貴妃請安。
“嬪妾等參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萬福金安。”
容貴妃像是沒看見跪在她面前的嬪妃們,突然跟皇后說起話來,“今兒早上起來可真晦氣!好好兒的琺琅花瓶突然從櫃子上摔了下來,那可是皇上去年過節的時候親自賞下的。”
皇后道:“雖是皇上親賞下的花瓶,不過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再說了只是無心之失,皇上心疼妹妹,只怕等下便會有更好的東西賜下。”
容貴妃嫣然一笑,“還是瞭解皇上,最近皇上賞了一匹胭脂香的緞子給臣妾,不過臣妾覺得那顏色太素了,一向節儉,稍後我讓紫蘇給您送過來吧,想必您必定喜歡的緊。”
皇后從容不迫,慢慢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前日尚衣局剛送來了兩套寧州的海雲紅製成的宮裝,妹妹的胭脂香還是自己留着用吧,反正妹妹一向奢靡,多件衣服不穿也沒什麼。本宮是中宮,可不能太放縱,還是妹妹你輕鬆。”
容貴妃眼裡閃過一絲不屑,冷聲道:“臣妾協理六宮也不輕鬆,每日還要伺候皇上,若是也能幫臣妾分擔一二就好了,那臣妾可就真的輕鬆了。”
良妃在一旁聽見容貴妃越來越放肆,“容貴妃,上面那位可是中宮,後宮之主,您說話可得注意點兒分寸。”
容貴妃聞言輕哼一聲,“良妃說話也得注意點兒分寸,你現在是以下犯上!”
“你……”
容貴妃不給良妃開口的機會,扶了扶流蘇耳璫得意笑道“好了,本宮竟忘了衆妹妹們還跪着呢,起來吧。”
行琬琰聽着容貴妃和皇后之間的對話,不想容貴妃竟如此囂張。
未進宮前聽父親提到,容貴妃之父是榮安候兼京城護軍統領紀保榮,也是一派跋扈作風,行事越來越囂張,竟敢縱容其子紀明和在京中縱馬,打架傷人。仗着姐姐是衝冠後宮的貴妃殺人不償命,還強搶民女。
容貴妃打量着新晉嬪妃們,眼神在柔貴人清貴人和行琬琰身上停了停,似笑非笑,道:“皇上真是慧眼識珠,各位妹妹個個都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啊。”
就在行琬琰以爲下一句便是出言刁難自己和白秋文的時候,容貴妃反而轉過去品茶了。
皇后又交代了一些話,隨後便命衆人散了。
行琬琰和白秋文特意等到容貴妃走後纔出去,到不是怕,只是如今她位居高位,而自己和白秋文卻像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着實不爽。
嫣婕妤跟在容貴妃後面,似乎在和容貴妃說着什麼,還朝行琬琰這邊望了一下。
“姐姐,手怎的還這樣冷?”明明是大熱的天兒,白秋文的手卻像冰塊一樣,行琬琰擔心的看着白秋文,發現白秋文嘴脣蒼白如雪,連胭脂都蓋不住了。
“紫聲,快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