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蘇漣漪一樣,爹爹從小就說,你們像他,而我只是一個風塵女子所生的女兒,你們介紹大家閨秀的後人,還沒出生就決定了這樣的後事了吧。
蘇漣漪,蘇輕衣,蘇子若都不是一母所生,這裡面就數蘇子若出身最卑微,她的母親把她生下來之後,就被蘇漣漪的生母,蘇氏一族,主母給害死,蘇子若被養在蘇輕衣的母親手下。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的身世會如何,從小隻是覺得妹妹小,所以要讓着她,妹妹小,所以他們比較喜歡她,妹妹小,所以他們什麼好東西都給妹妹了,妹妹小,所以要保護她。
有一次,管家帶着她和蘇輕衣出去玩,那是的蘇漣漪已經開始學習所有的女紅,所有的宮規。蘇漣漪一及崩就嫁到了王府。而蘇輕衣和蘇子若還在繼續過着自己的童年,而蘇子若的童年絕對是不美好的。
管家帶着兩姐妹出去玩,也只是一個簡單踏青。在河邊的時候,蘇輕衣貪玩下河抓魚,蘇子若爲了救她也下河了,結果兩雙雙的掉入河中央,眼尖的管家趕緊去救蘇輕衣,把蘇子若留在水裡,當時的蘇子若也只是一個十歲的小孩而已,昏迷之前,只看到管家急切的臉,急切的爲救蘇輕衣的臉。連點餘光都沒有看向蘇子若。
回到府內,蘇子若呆着自己的,那間很普通的屋子,比起蘇輕衣和蘇漣漪的,就不說蘇漣漪,蘇漣漪爲蘇家長女,位置用度和庶女當然會不一樣,但是爲什麼連自己的妹妹都比自己的好。
所有所有的一切,什麼都比蘇子若要好一點,而一直讓蘇子若以爲是生母二夫人,蘇輕衣的孃親,劉氏也什麼都偏向蘇輕衣。
從蘇子若有認知以來,劉氏就在蘇子若面前說:“你是姐姐,你得讓着妹妹,妹妹要的你就給好了,反正你是姐姐。”
蘇子若都會低頭,很乖巧的說:“孃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妹妹的。”然後看和劉氏轉身愛撫的摸着蘇輕衣的頭。
蘇子若望着,眼睛裡的渴望劉氏永遠沒瞧見過,她除了索取蘇子若的東西,其他的完全都不關心。她多想……多想那雙手也能溫柔的、慈愛的摸一摸她的頭,也給她夾菜,把眼光也放在她的身上,天冷了爲她找來棉衣,生病了不祈求她能徹夜的照顧她,但是好歹也能說幾句關心的話。
這些都是一個母親爲孩子做的,最最基本的,因爲這些劉氏全都爲蘇輕衣做過,全都做過,唯獨沒有對她,一次都沒有。
蘇子若小的時候,看着劉氏徹夜的照顧着生病的蘇輕衣,那眼底中的愛意,讓蘇子若嫉妒得發狂。
有次在寒冷的冬夜,外頭下着大雪,蘇子若聽廚房的下人說:“這天真冷,啊啾,昨天暖爐半夜滅了,被子一個沒蓋就成這樣了,啊啊啊啾!昨天還有點發熱,我家那婆娘擔心的要死,照顧我一個大晚上,啊啾……”下人一邊吸着鼻涕。
“你那婆娘真好,我家的懶人一個,天天不打不舒服……”下人們越走越遠,留下蘇子若一個人沉思,發熱了就會有人來照顧嗎?妹妹也是如此的,我也要發熱!
蘇子若在黑色的冬夜中,屋外下着鵝毛大雪,屋內也和外頭一般冷,蘇子若呆着,沒有蓋被子,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單衣,瑟瑟發抖。
第二日,蘇子若迷迷糊糊的走到劉氏門前,看到劉氏就拿起她的手,正要往額頭摸去,劉氏手一甩,皺起眉頭看着蘇子若。
“你幹嘛?”劉氏看着眼前的蘇子若,完全沒有發現什麼,蘇子若現在臉色,眼睛迷離,說:“孃親,我……”
“你怎麼了,沒事別煩我,我現在忙着呢……”說完劉氏就要繞過蘇子若離開。
蘇子若拉着劉氏的衣角,低着頭。
再次擡起頭看着劉氏,露出乖巧的笑容。“孃親,我……”
還是沒等蘇子若說完,就再次甩開她抓着衣角的手,沒再說什麼就離開,因爲太用力餘力還把蘇子若給拉到地上。
本就是暈乎乎的她,這樣的一摔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在沒有站起來的力氣。卻還是看見了劉氏毫無留意的背影。
爲什麼她都發熱了,還是沒有來照顧她,爲什麼,爲什麼難道真的不在乎她嗎?我不是你的女兒嗎?爲什麼……最後閉上眼,留下一滴淚,徹底的昏迷過去。
再次醒過來還是在自己的簡陋的屋子裡。
熱度好像已經退下了,額頭居然敷着一個冷毛巾。
是孃親嗎?連忙的爬起來,環視屋裡,沒人呀。
“小姐,你醒啦……”是她?
一個老僕人,一直在蘇子若身邊,劉氏說這個老人是不知道哪來的,一直在蘇府裡幹活,工錢也不要,這人還真是奇怪的人。
蘇子若看着她問:“你在這幹嘛?”
“我?我看小姐暈倒了所以……”
“是你把我帶到房間的?”不是孃親嗎,孃親還是沒有回來嗎?
“是老奴。”
“你是誰?”
“老奴是你母親身邊人……”老僕人幽幽的開口。
“你說什麼……”
蘇子若並不是劉氏的女兒,蘇子若的生母一生下蘇子若便給打發去做事,原因只是蘇子若的生母私下的懷了孩子。而蘇子若的生母只是蘇漣漪的父親在外的債,蘇子若的的生母卻是裡的紅花魁。懷孕之後就鬧到了蘇府,還帶來一個丫鬟。
這樣的一個孩子,蘇府是怎麼也不會承認了,但是蘇家的人去了便就是一大污點,爲了不讓這事鬧大,蘇家願意讓她把孩子生下來。蘇子若的母親以爲,這就是算讓她進門了。
她可沒想到,真的沒有想到,進了蘇府之後,就是在坐牢,進來後就再沒出過蘇府,直接被了,也再沒看見過自己心心念唸的那個男人。蘇子若的生母在生蘇子若的時候連接生的人都沒有,是身邊的那個丫鬟用牙齒替蘇子若咬斷了臍帶……
當蘇子若的母親抱着她去找蘇漣漪的父親時,蘇漣漪的母親來了。那個蘇府身份最高的人。
二話不說的叫人抱走了纔出生不久的蘇子若,然後把兩個柔弱的婦人丟在了柴房不管他們的生死。
走前還留下一句,這野種你以爲我會讓她留下嗎?藐視她之後離開。
蘇子若的生母硬生生的被氣出一口血,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在騙她。現在孩子生下來了,她僅僅擁有的籌碼的被搶走了。蘇氏,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