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段雖是不死之身,但可不是超速再生。
不過這些傷痛對飛段影響並不大,因爲他本來就是一個會因爲疼痛而倍感愉悅的怪胎。
而木葉丸捂着腰大口喘息着,腰間傳來的空虛乏力之感令其整個人都在打顫。
“這、這種傷勢”
木葉丸有些艱難地質問道:
“你爲什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哼!”
飛段將鐮刀重重地杵在地上,激起一聲驚雷般的銳響:
“怕苦怕痛,就不做邪神教徒!”
其態度之堅毅,神情之淡漠,讓博人這幾個未經歷過忍界風雨的年輕後生彷彿見到了活的烈士。
他伸出手來直直地指向木葉丸,聲音裡滿是正氣:
“邪神大人曾經點醒過我——”
“上天賦予我這樣的能力,就是爲了讓我替勞苦衆生承受痛苦!”
“以我一人之痛楚,換得萬家之安寧,這纔是邪神大人所教誨的至高獻祭!”
一旁的角都被飛段的表現駭得頭皮發麻,身上的地怨虞觸手都被嚇得齊齊抖了一抖。
幾個月沒相處,這個瘋子搭檔是越來越瘋了
這傢伙自帶的別天神,恐怕還不止一個。
而飛段淡紫色的瞳孔中滿是狂熱的忠誠,邪神大人諄諄教誨始終在他腦海中迴盪,使他一雙大好男兒的眼眶在悄然間溼潤了。
何其偉大的宏願!
圍觀的博人一衆少年紛紛被飛段慷慨激昂的宣言觸動,不由地獻出了尊敬而憧憬的目光。
就連最與世無爭、祖傳慵懶的奈良鹿臺,都在悄然間站直了身板,細心聆聽着苦行僧飛段的宣講。
木葉丸卻是氣得都要說不出話來了。
面對飛段和角都這種兇名赫赫的影級強者,幾個孩子是連逃跑都做不到的。
他拼了命地在缺腰少腎的情況下堅持着,全都是爲了伺機給博人創造機會逃跑。
可是那幾個小屁孩不僅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打的逃跑信號,更是全神貫注地愣在原地成了鞋教宣傳的忠實聽衆。
木葉丸忍不住在心中破口大罵:
s級叛忍說的鬼話你們也信?
飛段這種血債累累的殺人魔,還會去木葉醫院搞什麼器官捐獻?
木葉哪家人敢要這傢伙的腎?怕不是集體失了智!
但是不管怎麼說,飛段的腎是真沒長全乎
這一點木葉丸已然清晰地感受到了,他那腰上的傷勢也不知得喝多少腎寶才能補回來。
怒氣與傷痛交織之下,木葉丸一歪頭便暈了過去。
“木葉丸大哥!”
博人終於有些着急了,木葉丸畢竟是與他關係匪淺的長輩。
他和巳月一齊走上前去,匆匆忙忙地將歪倒在地、神志不清的木葉丸給扶了起來。
木葉丸已然沒了清晰的意識,但嘴脣依舊因爲疼痛和空虛而下意識地緊緊抿着,一副痛苦不已的模樣。
飛段見狀馬上解除了秘術,又一把提起剛剛杵在地上的大鐮刀,穩穩地走上前來。
面對愈來愈近的陌生正義青年,巳月下意識地將博人和木葉丸護在了身後,她得杜絕一切可能對自己男朋友造成傷害的可能發生。
而且拋開動手原因不談,木葉丸的傷勢也是飛段造成的,兩方有着潛在的敵對關係。
可是提着大鐮刀走上前來的飛段卻是沒有一絲的敵意,臉上的神情雖然嚴肅不苟,眼神中卻是熱忱而真摯。
幾個孩子漸漸地完全放鬆了警惕。
飛段則是從忍具袋裡掏出了一管藥水,毫不避諱地遞到了博人手上,然後仔細地囑咐道:
“這是木葉醫院的醫生們送我的快速止痛藥水。”
“你們暫且給他服下,這樣能讓他好受很多。”
博人點了點頭,也毫不懷疑地接過了藥水給木葉丸服下。
木葉丸的表情頓時舒緩了不少,一時倒是也沒有什麼大礙的樣子。
一旁的奈良鹿臺有些不解地問道:“這位先生?”
“你爲什麼要幫我們治療你剛剛的敵人?”
“叫我飛段就好了”
飛段微微擡起頭,認真地闡述起邪神塔姆教的理念:
“他剛剛已經爲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了。”
“現在的他,同樣是一個需要幫助的人啊!”
衆人再一次紛紛露出了感觸頗深的神情。
幾個孩子們終於認識到,傳說中的道德楷模竟然真地存在於現實之中。
而這樣的人,其一言一行都無疑具有極強的感染力。
比較感性的小藝術家山中井陣有感而發地詢問道:
“飛段先生,關於您所信仰的教派”
“能跟我們說說嗎?”
飛段見狀索性也就不忙着離開了,而是從懷中掏出了《邪神語錄》開始和幾位萍水相逢的少年認真地探討起來。
《邪神語錄》裡全都是塔姆給飛段留下的洗腦名言,匯聚了塔姆能記住的大部分名人名言和心靈雞湯。
能將其全部銘記於心還一一親身踐行的人,基本可以穩拿一個感動木葉年度人物。
這連人稱木葉小雷鋒的宇智波佐助都做不到,也只有忠實的狂信徒飛段能夠堅持了。
飛段隨便翻開一頁,就是一句如黃鐘大呂般直入人心的“邪神教誨”:
“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它給予我們的只有一次機會。”
“一個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
“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
飛段的聲音中滿是信仰的力度,讓幾位在優裕生活中碌碌無爲的少年們紛紛點燃了心中澎湃的火焰。
在火焰中涅槃重生的,是幾位煥然一新的進步青年。
官三代博人暗自攥緊了拳頭,下定決心要改頭換面成就一番偉大事業。
女友巳月默默地挽着博人的臂膀,在心中許下共同進步的誓願。
染上舊貴族慵懶無爲惡習的大少爺奈良鹿臺,更是在“邪神語錄”面前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飛段滿意地點了點頭,現在的情況其實他並不陌生。
因爲飛段持之以恆的努力,在世界線a的木葉村裡被飛段所感染的人同樣不少。
不算精神上的教外友人,飛段甚至都在那個木葉裡面發展了不少正式的邪神教徒。
於是,飛段又繼續宣講道:
“說起我們邪神教啊”
木葉大軍師、火影幕僚長,一向算無遺策的奈良鹿丸難得出現了急躁的情緒。
他正帶着大批暗部人馬,瘋了似地趕往木葉訓練森林。
在短短的一小時內,先是火影家的豪宅在衆目睽睽之下被人襲擊,成了一堆磚石瓦礫;
而據目擊者所說,襲擊者竟然是五代火影綱手和已然死去多年的曉組織成員。
死去多年的曉組織成員竟然復活了?
這樣的重磅消息讓人不得不謹慎對待,所以七代目火影旋渦鳴人便親自帶隊前去查看。
而鳴人剛出發沒多久,留守辦公室的鹿丸便接到了一個更爲可怕的消息。
這個消息是木葉丸在徹底暈倒前,通過電子設備發來的緊急求救訊息:
曉組織的成員飛段和角都竟然也復活了,而且還出現在了忍校畢業考試的考場裡。
鹿丸慌忙聯繫主考官旗木卡卡西,可是卡卡西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根本就沒有回覆鹿丸的求助。
最糟糕的是,還有一羣毫無還手之力的學生暴露在兩位兇徒面前,而火影的兒子博人和鹿丸自己的兒子鹿臺都在其中!
這讓鹿丸如何不爲之心悸:
飛段和角都可以說是和他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而飛段更是慘死在了他的算計手中。
兒子奈良鹿臺同樣頂着奈良家的鳳梨頭,長得和鹿丸更是有九分相似;萬一被敵人認出來,飛段那種窮兇極惡的惡魔手中的屠刀可是從來不會猶豫的。
千萬不要死啊
鹿丸在絕望中暗暗祈禱着。
雖然這希望已然很渺茫了,以飛段角都的水準和性子來看,殺人如喝水吃飯一般稀鬆平常,更是如砍瓜切菜一般簡單。
這麼長時間下來,恐怕
阿斯瑪老師去世時的慘狀不由地在鹿丸腦子迴盪,擾亂着鹿丸睿智的大腦。
鹿丸強自將這些擾人的思緒壓住,雙目卻因爲劇烈的情緒波動出現了猙獰的赤紅色。
他在心中暗暗想着:
飛段,如果你敢對孩子們做什麼
我這一次絕對會讓你死得比上一次慘烈一萬倍!
上忍的腳力終究是不弱,從火影辦公室到訓練森林十數公里的路程,在鹿丸的瘋狂行進下沒花多少時間便被走完了。
根據木葉丸求救訊息中顯示的方位,鹿丸帶着一衆殺氣騰騰的暗部上忍一頭撞進了樹林中。
越過重重枝杈,鹿丸已然從發揮到極致的聽覺中聽到了一個刻在他記憶深處的聲音,那是飛段張狂的笑聲。
不過雖然鹿丸心中焦急,但他畢竟是老謀深算的忍者,帶着兄弟一擁而上的無腦操作他再怎麼也打不出來。
靠近聲音來源的時候,鹿丸便悄悄隱匿下了氣息,透過隱蔽的樹枝望向了那邊敵人所在的方向。
只是望了一眼,鹿丸便愣住了。
面前的情況似乎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昏迷過去的木葉丸被妥善地安置在一旁的樹下依靠着。
被二貨隊友拖累的角都則是無所事事地靠在另一棵樹前,隨手拿出一本財經投資類的書打發着時間。
而那五位“生死未卜、亟待解救”的學生正齊齊地盤坐在草地上,認真地傾聽着什麼。
給他們講課的,正是神情激動、眼神真摯的飛段
隨着飛段的講解,幾位少年還時不時地點頭應和,一副師徒和睦的場景
鹿丸手中的苦無都準備上了,眼前的這一幕卻是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更讓鹿丸不知所措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他心心念唸的兒子奈良鹿臺驀地站了起來,又激動地握住了飛段的手。
鹿臺那往日慵懶無力的神情全然轉換成了年輕人的朝氣,言語中更是包含着生機勃勃的力量:
“飛段老師!”
“邪神大人的教誨,我都銘記在心了!”
鹿丸雙手巍巍顫抖,高達250的智商已然有些不夠用了。
飛段則是同樣緊緊握着這位年輕後生的手,感動地說道:
“我們邪神教,不需要弄那些冠冕堂皇的門面文章!”
“我只希望,你以後能好好踐行那些道理!”
說着飛段還從自己的儲物卷軸裡取出了一把同款紅色鐮刀,又穩穩地遞到了鹿臺的手上:
“邪神大人說了,這鐮刀是收割的工具,象徵着廣大勞動人民。”
“你是我見過思想覺悟最深刻的年輕人,我就將這柄鐮刀贈與你!”
“希望你們以後能將最廣大人民的福祉放在心上!”
“恩!”
奈良鹿臺激動地接過了這柄紅色鐮刀,當即立下了決心:
“我們不會讓邪神大人失望的!”
他穩穩地將紅色鐮刀扛在肩膀上,臉上的熱忱和眼中的狂熱幾乎相當於一個二號飛段。
一旁帶着暗部忍者窺探的特務頭子奈良鹿丸臉上的肌肉劇烈抽搐着,手上的苦無都要拿不穩了。
他不知道等會自己衝出去的時候,這把苦無是該捅到誰身上